在接下来的三秒钟,苏瑾就十分后悔自己的多嘴,但这已然没有办法了,时青和褚成文说出那句“这个人和我们处决的一个人长得很像”之时。
霍白就已经站在了苏瑾的旁边,一脸认真地看着时青跟褚成文二人。
“你们会不会记错了?”苏瑾忙问。
不过,他也没想到,时青和褚成文竟然有官家身份,倒是不知道他们和顾景顾王爷是不是同一个党营的。
时青立马就摇头:“不可能记错的,这是我们监斩的第一个犯人。”
“你说的可是真的?”此时,霍白目光低沉,苏瑾看向他,他的眸子黯了黯。
“是真的,不过我们处决的那个人的名字叫秦若明。”
“他的肩上可有一颗痣?”霍白问道。
时青和褚成文皆摇摇头:“这个我们哪里会去注意,我们就负责监斩记录。”
他们说的是实话,而且他们当时也就是负责去记录监斩的小官。
苏瑾心中不妙,她看了一眼旁边的霍白。霍白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苏瑾已然重新坐回到了车上,静静地听着外面霍白问时青的话,但是没坐下去几秒,又钻了出来,淡淡地看着霍白问时青。
“他是在哪出事的?”霍白问。
“顾城。”时青回答。
“文谨兄,我怕是不能与你同路了。”
霍白沉思了片刻,很抱歉地对着苏瑾说道。
苏瑾听到了这句话,并没有失落,反而提议道:“没关系,不妨我们一同前去看看。”
“你不是要赶去参加杀手年会吗?”霍白诧异地问道。
“没关系的。”
反正,十七号和三十一号已经和她说了,年会是要秋季才开始的。
他们有的是时间。
苏瑾不是很想放弃霍白这条大腿。然后继续用自己的生命来赌苏文谨会不会在她危难之际突然出来。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而且没这两个人,你确定你能查到你弟弟的消息吗?”苏瑾看了一眼时青和褚成文两个人,那两个人连忙顺着苏瑾的话说:“是啊,多一份人多一份力。”
于是,去往丰城的几人又拐去了顾城。
顾城离当前的地并不远,也就百里的路程。
这倒令苏瑾很意外,她还以为顾城还要走好一段的路程呢,没想到一个晚上,苏瑾等人就到了顾城。
抵达顾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一个客栈,入住下来,先洗一个澡,不过当苏瑾洗完澡出来看宫魅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于是问道:“怎么还穿昨天的衣服?”
宫魅低着头,像是一个犯错了的小孩:“我昨天晚上不小心把换洗的衣服弄丢了。”
苏瑾叹了一口气:“你早说啊。”
苏瑾的话音刚落,便从自己的腰间拿出十两银子:“行了,你拿着银子赶紧去成衣铺里看看。”
说罢,苏瑾就下楼去吃早饭去了。
苏瑾吃完早饭后,便回屋睡了一个回笼觉去了,至于时青和褚成文,则是被霍白给缠上了。
一番折腾后,已经是下午的两三点了,他们今天早上到今天中午,没补个觉什么尚可接受,但是,连饭也没能吃上一顿。
褚成文偷偷往时青那儿凑了凑:“你困吗?”
说完这句话,他便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满屋都是灰尘的县衙档案室中。
一摞摞的档案本摆在这儿,从外面照进来的一缕缕阳光下,可以清晰地看见飘起的尘埃。
时青认真地查找着两年前的旧案,突然他听见旁边的褚成文发声,问他困不困。
他头也不抬:“困啊。”
“那你说我们偷偷偷个懒怎么样?”褚成文放下手中的档案本,拍了拍手,怂恿时青道。
时青扭头看着褚成文:“不成。”
褚成文不满了:“我们找到了他的记录又怎么样,我们能确保秦若明和霍明是同一个人吗?”
“找到了。”褚成文话音刚落,时青便开口说道。
褚成文一怔,凑过去才看到姓名那一栏,便被一只大手把那个档案本给拿了去。
“姓名,秦若明,身高七尺有余。瓜子脸……”霍白越看,越觉得档案本上的这个人越像自己的弟弟。
而且,他们是洛城人,而秦若明也是洛城人。他弟弟也善使用枪,而这个秦若明的枪法,书上也写着是出神入化。
可是,上面也没有他的画像。
线索就此中断了?
霍白转头看着时青,时青看起来就比褚成文要靠谱多了。
“三位大人,下官为二位大人在春阳楼准备了上好的酒菜。三位大人忙活了这么久了,也该歇歇了……”顾城县的县太爷突然就推门进来了,而后,恭恭敬敬地对着时青三人道。
“好啊。”还不待时青和霍白两个人回应。褚成文便连忙答应了,时青和霍白一脸无语地盯着他,他则笑嘻嘻地道:“我们今天一天都没吃饭,肯定要去吃好饭来啊。只有吃好了饭,我们才有力气干活啊。”
褚成文言之有理。
所以时青和霍白都点了点头。
见这二人都点了点头,褚成文便转头对县太爷说:“那你去让人放一些热水,备三身衣服。我们三个要洗澡。”
县太爷低下头去:“是。”
洗过澡后,三人方才的疲惫扫清了大半,还有另一半则是需要靠美食来扫清。
坐上县太爷准备好的马车上,褚成文一脸赞赏地看着县太爷,连连夸赞县太爷做事精细,不久定然能当大官!
褚成文是太子府上的人,县太爷一听这话,还以为褚成文是要在太子面前美言自己几句,于是在餐桌上的时候,疯狂地给褚成文敬酒。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褚成文见了当官的都这么说。
霍白出奇地没有要好酒,甚至餐桌上,县太爷敬他酒,他也淡淡地挥了挥手:“不了, 我不喝酒。”
县太爷轻轻皱了皱眉头,嘀咕道:“我看你也不像是不会喝酒的样子啊。”目光又有意无意地扫过霍白腰间的酒葫芦。
转而谄媚地给时青敬酒。
时青面无表情地举起杯子,淡淡地道了一句“谢谢”。
而后把酒一饮而尽。
这才是不会饮酒的样子。
县太爷看着霍白心中腹诽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