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阿酒在幻世城的境况,在揽芳华遭受神秘人重击的伏霜白三人,一醒来便身处暗黑地狱。
狱外残骸鬼魅凄厉的呐喊声,只让人不经意间全身发颤,更重要的是云佛玲怀中的上渊锦囊不翼而飞。
细微的脚步声传来,三人不约而同的望向踏入狱内的黑衣男子,昏暗的光映射黑衣男子刚毅英武的容貌,也让伏霜白瞬间恢复清明,脱口唤出男子的名字。
“刑天!”
刑天好似也并不怕被伏霜白发现。
“好久不见了,玄帝天君”
“居然是你...”
伏霜白做梦也不到,刑天身为五方帝君,封号神帝,已然是万万人之上的,居然也会如此心怀恶念。
面对伏霜白双眸中的怒火,刑天噙笑而过,全然未放在眼中。俯手踱步走到伏霜白身前,注视着紧盯自己的伏霜白,四目相对间压低了声音道:“玄帝天君,阶下囚的感觉如何?”
“你!”
紧蹙而起的眉峰,彰显着伏霜白此刻的愤怒,银牙紧咬怒视刑天。
“这样做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
刑天好似很认真的思索了番,收回倾向伏霜白的身躯,转而扫过同样盯着自己的炎霄和云佛玲,回到伏霜白身上。
“数十万年前,混沌初开,生无相化两仪,出五方得四象祭八卦”
“所以呢!”
“同样是混沌化身,至高无上,为何两仪就是我的克心!”
“天地生灵,相生相克,命数皆定!这有什么不对!”
“偏偏我就不信命数!”刑天退了两步,向云佛玲一挥,云佛玲应力而起悬浮于半空中,铁链拉扯间面容上尽是痛苦。
“你放开她!有什么冲我来!”
“闭嘴!”
厉声即出如同无形的重拳嵌入炎霄胸口,瞬时肋骨尽碎,阵痛逼得炎霄喷出满口腥血。
刑天却是看也不看炎霄一眼,遥望伏霜白继续道:“如今金莲只差最后一瓣,而两仪最终也只会剩下一个”
“你...”伏霜白直到此时方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刑天为何总是针对九极和梵心,原来这两人的真身就是刑天的克心,如此一来,最后的金莲残片必然就在两人其中之一。
“放心,天君与我并无仇怨,若你安分,我不会为难你”望向伏霜白的目光愈加深邃:“毕竟你也帮了我不少”
“刑天!”
“天君息怒,一切很快就会结束”
“你想干什么!”
说着,伏霜白只见刑天在自己身上轻轻一点,那只属于自己的灵使幻蝶便出现在刑天掌中,随着刑天一挥,便朝幻世城而去。
“不做什么,就是让你们聚一聚”
“刑天!!!”
刑天远去,再次陷入寂黑境地的地狱吞噬伏霜白震碎心扉的厉喊声,终化为一片沉静。
......
白昼降临,黑夜散去。
从美梦中醒来的阿酒,本能的伸手摸向身旁,待触碰到空空一片,美梦带来的欢喜也跟着空了。
“帝后,你醒了?”
见阿酒醒来,门外等候的侍女便迎了进来,又是梳洗又是换衣,忙忙碌碌一阵,阿酒如同菜板上的咸鱼,任由侍女们宰割。
“你们可知幽荧去哪里了吗?”
阿酒本就没抱希望,现下见侍女们纷纷摇头,心中更是落寞。她明明记得半夜醒来,幽荧总在身边,抱得到看得见,可一到天明醒来幽荧便不见了...
就这样过了几天,华丽异常的幻世城,突然之间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一张张艳红的‘喜’字贴上雕花木窗。瞧得阿酒莫名的心慌,连忙抓住经过的侍女。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帝后,这明显是要举办婚宴啊”
“谁的...婚宴?”
“当然是荧帝的呀!”
幽荧要成亲了?和谁?阿酒骤然想起这几日,她都尽量早起了,却仍是看不到幽荧的身影,而幽荧近日里的气息明显有所衰弱,难倒幽荧夜晚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见了别的人?
“那...那你知道幽荧是要和谁成亲吗?”
感知到阿酒抓着自己的力道突然加重,侍女吃痛却又不敢甩开阿酒的手臂,毕竟此人可是荧帝唯一昭告六界的帝后。
“帝后,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帝后!”
“帝后?”
耳边的声音渐渐远去,阿酒全然听不见耳边的唤声,深陷在自己胡乱散发的思维中,完全忽视了自己在幽荧心中的地位,心中钝痛无异,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硬生生的将下嘴唇咬出了血渍。
五百年的时光,幽荧会遇见多少人?如此俊魅不可方物的人身边自愿靠近的又有多少?
而自己不过是他五百年前...乃至万年前...都未行天地之礼的新娘,还在那场盛世婚宴上第二次刺穿他的心脏...
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回的殿内,阿酒木然的坐在床榻边,望向窗外飘动的红绸,一时间所有存在的不存在的猜疑全都涌进脑海,化为眸中将成未成的泪光。
今晚她要等幽荧回来,不管结果到底是什么,这一次她一定要清醒的等着他。既然有些事万年前已经错过,万年后她又怎可放过。
以至于幽荧回到殿内时,竟发现阿酒靠在床栏边瞪大着充满血丝的瞳孔,感觉像是哭过般死死的盯着自己。吓了幽荧一跳,连忙行至阿酒身旁,护入怀中。
“娘子,这是怎么了?”
阿酒缓缓转过头,直觉今夜幽荧惑人的凤眸中蕴含着一抹耐人寻味的喜色,难倒真的是要与别人成亲了?!
越想越不甘心的阿酒,推倒抱住自己的幽荧,压了上去:“说!你最近干什么去了!”
眼看着明显带着怒气的阿酒,幽荧自然不会将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就这般说出去,他还想着作为新婚之礼送给阿酒,故而摆了摆头:“秘密”
“秘密...”幽荧见阿酒突然陷入深思,面容上尽是愁绪,唯恐阿酒想多了,连忙坐起拉下阿酒,抱于怀中:“你到底怎么了?”
跨坐在幽荧腰间的阿酒,双手捧起幽荧绝美的脸颊,好似怎么都看不够。半晌,只见这赤金瞳中全然是自己身影,方才质疑。
“你...是不是要成亲了?”
被阿酒这么一问,幽荧总算明白阿酒今夜发的什么疯了,故而笑出声来,震的阿酒心口直痛。
“说啊!”
见阿酒真的是气急了,幽荧瞬间收了笑,满腹正经的望着阿酒,郑重其事。
“是”
“那...”阿酒紧紧攥住幽荧方才因自己推倒间滑落肩头的衣襟:“你...到底是要跟谁成亲?”
“我...”幽荧刚出口,便见阿酒瞪得炯炯有神的双眸中火光熊熊燃烧,大有自己说错半个字,就会被活剥生吞的感觉。
幽荧无奈的叹了口气,一个起落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阿酒压在身下:“娘子,今夜精神很不错啊”
“你还没回答我!”
阿酒就是死拽着方才那个问题,不得到答案决不罢休的目光,瞧得幽荧笑意愈加邪魅狷狂,连望向阿酒的目光也变得扑朔迷离。手臂轻轻揽柱阿酒腰身,使阿酒朝自己靠的更近。
“娘子,当真想知道?”
玩味之意荡漾着春色无限显现在惑人心魂的凤眸之中。
“是”
“既如此...”幽荧故意拉长了话音,挥手间殿内烛光尽灭,只闻得两人加快的心跳声,幽荧低头靠近阿酒耳边道:“不如为夫身体力行的告诉娘子吧”
说完还来不及反映的阿酒便沉浸在幽荧突然而至的深吻中,一夜春宵,缠绵悱恻在夜幕下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