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的话让我瞬间明白了两年前为什么从悬崖上掉下来都没死，其实还是死过一次的，这样当初我在昏迷之中见到的那两团光影也就不是幻觉了，还真的是来接我“下去”的阴司鬼差，只是当时拦住他们俩的那个熟悉的声音是谁？当时的记忆有些模糊了，凭感觉应该是沐阳吧……
叶看出我的眼神发呆，他微微一笑之后，继续说道：“今天只是第一步，比我想象的要快一点。以后你每次将种子化开，顺着血液流淌到其他身体部位的时候，都会再经历一遍刚才的过程。等你将种子的能量充斥到全身，再重新凝结起来，生根、发芽，成长到适应你的高度。这个死亡到复生的游戏才会结束。”
他说完之后，我愣了半晌，过了好一阵子才说道：“那还需要几次？多长时间才能像你说的那样生根、发芽？”
“那要看你的造化了。”叶看着我说道，“你没有一点术法的基础，和沐阳一样，你们俩都是异数。这套炼化种子的方法，我也是从他那里知道的。不过你俩还是有区别，具体会到什么样的程度，谁也说不好。”
我还是不死心，继续问道：“那沐……阳呢？他多长时间才完成这个过程的？”
叶嘿嘿一笑，他将目光对着我的背后，说道：“他就在你后面，自己去问他吧。”
我急忙回头，果然，在我背后五十多米远的地方，正有一人向这里走过来。看他那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表情，不是沐阳还能是谁？
沐阳走路没有一点声响，甚至就凭我现在对周围事物的敏感程度，也没有发现他在我身后正走过来。等到沐阳走到近前之后，用眼白看了我一眼，都懒得说话，只是带着不屑的语气轻哼了一声，明显地对我炼化种子的程度不满。
叶看着沐阳，说道：“这个小家伙刚才问我，你是用了多长时间才炼化了种子，怎么样，你不解释一下吗？”
沐阳没有理他，看着我用他特有的语调说道：“我又不是你爸爸，你也不是我儿子，有必要告诉你吗？”这句话噎得我一跟头，心中暗道：我爸爸你儿子……你倒是算得精，怎么样都不吃亏啊。
沐阳对着我说完之后，扭脸看着已经盘腿坐到地上的叶，说道：“刚才明明有机会，你都没有把种子取出来，不像是你的风格。”叶微微一笑，迎着沐阳的目光反问道，“你会让那种情况出现吗？”
沐阳没有回答，掏出来一个淡黄色的蜡丸扔给了叶。叶接过蜡丸，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捏破蜡皮露出来乒乓球大小的黑色药丸。将药丸伸到鼻子底下闻了闻，随后抬头冲着沐阳笑了一下，说道：“被你关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因祸得福，起码这十年一期不用我劳神费力了。”
说完他将药丸放进口中，咀嚼了几下之后仰脖咽了下去。之后他长出了一口气，笑眯眯地看着沐阳说道：“说起来，你的十年一期也快到了。怎么样，这次准备藏到哪里？说起来这里也算僻静，要不然你也过来待几天，我陪你做个伴，左右不过十三天，一眨眼就过去了。”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沐阳冲着叶冷笑了一声，说道，“如果我避世懒得回来。你最多还能再活十年。十年之后没有人给你续期的药，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你亲眼见过，应该比我清楚吧？”沐阳说完之后，叶还是一脸微笑的样子，不过在我看来，他这笑容多少有些发僵，已经没有刚才的底气了。
沐阳说完之后也不再看叶，用他特有的语调对我说道：“走吧，你师傅吓失魂了。你在这里他不好意思哭出来。”
叶哼了一声，也不理会沐阳，开口对我说道：“你告诉他，这么多年他攒的对头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了。现在是没有人敢动他，不过再过几天就不好说了。”
沐阳就像没有听到一样，已经转身向着出口走过去的。这两人我谁也得罪不起，沐阳自不必不说了，就是这位被废了的叶，他下次在我融合种子的过程之中随便使点什么手脚，够我喝一壶的了。
我将几乎没有怎么动过的菜肴重新放回到食盒中，准备带出去的时候，叶突然对我说道：“对让你带啤酒的那个人说，下次再来不用带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煮一只火腿，一碟豆腐，煮得细致点，再带壶黄酒就可以了。”
他知道王大众？我吃了一惊，只是还有事情赶上去要问沐阳，现在不能为了这个浪费时间。我客气了一句之后，提着食盒转身向着沐阳的背影追了过去。
好在沐阳走得不快，没有多一会儿我就撵上了他，同时开口向沐阳问道：“沐阳，有件事情您受累解释一下，我也是每十年就打回原形一次吗？是不是也要吃刚才你给叶的药丸子？要是不吃会怎么样？”
沐阳很给面子地停住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心里有预感，他八成又要用“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告诉你？”之类的话来应付。没想到从沐阳嘴里出来的是:“我只说一次，听不明白也不要再问了。”
虽然他那种特有的刻薄语气没变，但是我已经感到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沐阳接着说道：“你、我，还有谭磊、杨建的情况和叶不一样。虽然也有十年一期，但是和他还有区别。叶成为不老之身的时候发生了点意外，是靠别人的外力才变成现在这样的。我们的十年一期只是暂时失去不老之身和使用术法的能力，你体内的种子也会跟着沉睡十三天。叶就麻烦了一点，如果没有相应的药物控制，他会丧失不死之身的能力。而且死后魂魄会直接消失，连轮回转世也做不了。”
沐阳说完之后，回头看了一眼叶的方向，随后将目光移到了我的脸上，再次说道：“记住今天这个日子，十年之后就是你来给他送药。回去我把药方给你，制药的事情我也不管了。总之，叶的事情都交给你了。”
沐阳的话让我愣了一下，他好像是在暗示什么事情，我开口问道：“沐阳你的意思是，以后你就不下来了吗？那么叶要关到什么时候？”说实话，这个算是好消息了，沐阳不到地下五层，那么我在仓库里面顺走的两把短剑也不会那么快走漏消息……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