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天卿自两名外门弟子口中得知,雷云宗的拍卖会将在三日后于雷云中举行,楚天卿也不犹豫,柳莫峰之事大致已经尘埃落定,剩下的琐事也该由蜀云门中的仙师来处理,与其这几日在索云峰上枯燥修炼,倒不如去雷云宗碰碰运气。
不过楚天卿也没有急于出蜀,赴往雷云宗,而是先折回到索云峰上,稍作整理,将从柳莫峰手中搜刮来的乾坤袋清点一番,悉数数来,这乾坤袋中有着三万三千枚下品灵石,再加上先前楚天卿作为蜀云大会冠首所得的七千枚灵石,此时他已然拥有了四万枚有余的下品灵石。
“没想到这只笑面狐狸竟藏有如此之多的灵石,想必也没少敲诈门中弟子。”楚天卿坐在小屋中的床榻上,清点过乾坤袋中的灵石数量后,笑了笑,说道。
四万枚下品灵石放在任何一位先天修士身上,都能算得上是一比极为可观的财富,想要利用这四万枚下品灵石置换一些品阶不低的功法灵宝,亦或是对于楚天卿修炼有所帮助的灵丹灵药,尚且绰绰有余。
“咦,这是何物?”
只是当楚天卿的心念神识沉浸于乾坤袋中,清点物品之时,他突然愣了一愣,乾坤袋中除了那四万枚下品灵石与那枚五品龙阳丹以外,竟还有着数来不少的灵草灵药,以及一本泛黄的黄纸古籍,一樽精致的青铜小鼎。
楚天卿心念一动,便是将那樽小鼎与乾坤袋中的天材地宝一同取出,他将那樽青铜小拿起,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樽青铜鼎有三足,鼎上则刻绘着飞禽走兽,龙蛇虎象,鱼龙混杂却又不失一分精致,楚天卿又将那小鼎凑到了鼻子前,轻轻嗅了嗅,一股清淡的药香传入鼻中,令得楚天卿眼前忽然一亮。
这竟是一樽药鼎!
“没想到这柳莫峰为人阴险狡诈,竟还是一名炼丹师?”楚天卿嘿然一笑,自语喃喃地说了一句。
他作为亲传弟子,对于灵宝颇有见解,眼光独到,光瞧着这樽药鼎上刻绘的鼎纹,便知是出自名家手笔,凡间罕有,而那药鼎中散发而出的清淡药香,楚天卿自然也是熟悉得很,正是龙元灵果残余的药香味。
想来柳莫峰取走了龙元古树中的五品灵药后,也没放过树上的龙元灵果,应该是被尽数采摘而下,由柳莫峰配合着其他的天材地宝,将其炼成一炉灵丹了。
如此想来,楚天卿当即将心神沉入乾坤袋中,一番搜寻之后,果不其然在乾坤袋中找出了几个盛放丹药的玉制颈瓶,玉颈瓶中所盛放的丹药,赫然便是八品龙元丹。
只不过当时龙元古树上的龙元灵果足有五十余颗,而被炼为丹药后,却仅剩下这区区七枚,显然柳莫峰虽能炼制八品丹药,不过成丹率并算不得高,毕竟炼丹一事算不得简单,若是在炼制丹药之时稍有差错,所炼制而出的灵丹,多半就成了废丹,没有丝毫价值。
“不过炼制丹药步骤繁琐复杂,并非寻常修士能够做到,蜀云门中修为高深的的仙师虽不少,但若要说精通炼丹制药的炼丹师,就屈指可数了,柳莫峰又如何能炼制八品灵丹?”
楚天卿不由心中纳闷,蜀云门中精通炼丹制药的炼丹师,大多有着玄阳境界以上的修为,少说也是有着仙师的身份,总摆出一副恃才放旷,不可一世的姿态,别说寻常弟子,就算是例如楚天卿之流的亲传弟子,想要请教这炼丹制药之法,也是尤为不易。
纵然是两年前那个天资绝顶,百年以来只比那位三十年纯元李秋悦差之一线的楚天卿,也因此吃过闭门羹,那柳莫峰又是如何得习得炼丹制药之术?
楚天卿心中疑惑难解,思绪万千之际,眼神一撇,将目光投在了那本微微泛黄的黄纸古籍之上,他手掌一吸,那本古籍便在吸力之下,飘到了楚天卿手中,他随手翻阅,粗略一看,面色当即一变。
“竟然是一本讲述炼丹制药的古籍!”楚天卿不由深吸一口气,惊叹道,他脸上面色剧变,有惊骇,有错愕,而更多的还是一抹欣喜。
“难怪那笑面狐狸也能炼制出八品灵丹,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一件好宝贝。”楚天卿收回心神,手中捧着那本泛黄古籍,如获珍宝一般,兴奋地舔了舔嘴唇。
药典丹书,楚天卿确实看过不少,不过其中所讲的大多只是一些天材地宝与灵药宝丹,讲述粗略,而且炼制丹药的方法更是一概不提,再加上两年前吃了一会闭门羹,这才让楚天卿打消了炼丹制药,成为一名炼丹师的念头。
不过眼下获得了这本泛黄古籍,却让他炼丹制药的念头,再度死灰复燃起来。
要知道九州四域,就算仙人修士稀罕,但千百万年累积至今,修仙大道也呈现出了鼎盛之势,九州何其之大,天下修士纵然说是千军万马也不为过。
但这炼丹师可不同,想要炼制丹药,对于修士而言,确然没有任何限制,不过丹道枯燥乏味,而且繁琐难以掌握,故而炼丹师的数量放眼修士之中,也可谓是九牛一毛,稀罕的很!
但是修士想要快速的攀升境界,提升修为,这丹药便是必不可少的东西了,寻常的天材地宝固然不错,但毕竟难以比得上将药力发挥到极致的灵丹宝药,所以炼丹之道虽枯燥乏味,但依旧有着诸多修士探寻此道,想要成为能炼丹制药的炼丹师。
但是炼丹之道却显得有些神秘,就算修士能炼制一些低阶丹药,但那些品阶较高的丹药,则足以让无数想要踏上炼丹之道的修士穷极一生,也难以捉摸得透,望尘莫及。
但眼下可是明摆着一个让楚天卿踏上炼丹之道的机会,若是就此放弃,岂不可惜?
楚天卿看着手中的那本泛黄古籍,目露炽热之色,等到这次雷云宗拍卖会之后,他必然要找个幽静无扰的地方,好好研究一番炼丹制药的法门,就算难以触及那些高深莫测丹药,但对于楚天卿往后修行,有百利而无一害。
楚天卿咧嘴一笑,收起了那本泛黄古籍,将那青铜小鼎也收入囊中,略作整理便是出了院子。
“正巧,这次雷云宗拍卖会,也好去搜罗一些天材地宝来练练手。”楚天卿抬眸瞧了一眼山外,自语一笑。
东玄,雷云山。
雷云山乃是雷云宗开山立派之地,只是这座修仙宗门底蕴浅薄,立派至今不过七十余年,别说与蜀云仙门,飘云谷这等拥有上千年深厚底蕴的一流仙宗比拟,就算是与武夫百年江湖的几个豪门大派,都差之几分。
不过这雷云宗之主,却是一名实力不容小觑的人物,只是此人前三十年修武,而立之年后,才因一次机遇偶得仙缘,但此人修炼天资并不出众,修炼十数年,才堪堪有了先天修为。
原本这样一名修士,注定当了了此生,没有机会晋入玄阳境界,可就是这么一名再普通不过的修士,在踏上修仙之路而后二十年里,阴差阳错得到了一次机遇,修为自此大涨,七十玄阳,百岁纯元,算是典型的大器晚成。
据传言七十年前,雷云山不过是一座无名荒山,凶禽野兽横行山林,正是这位雷姓宗主当年游历东玄蜀道之际,见这座荒山中隐隐透现黄紫之气,缭绕山涧,便在此地开山立派,以雷云为名,广收门徒,这才有了七十年后的雷云宗。
雷云宗虽仅是三流仙宗,底蕴也谈不上深厚,但门中弟子却也谈不上稀少,就算难以企及那些一流门派的弟子数量,但七十年积攒至今,雷云宗内也有着百余名弟子的数量。
但能拥有百余名弟子,对于三流势力而言,也然算得上可观。
翌日。
楚天卿在索云峰上稍作整理,带上了四万枚下品灵石与那几枚八品龙元丹便是出了蜀云,往雷云山方向而去。
此次出蜀赶赴雷云山之事,楚天卿并未与任何人提及,柳莫峰之事结束后,苏倾儿也便回了彤云峰,那小妮子出身显赫,更是得到青玉阁阁主的溺宠,用的乃是青玉阁镇阁之宝的七玄琴,自然不会却丹药灵宝。
那小妮子虽说年岁尚小,身段尚还青涩,但那张脸蛋绝美,足以担得上红颜祸水一词。此次楚天卿赶赴雷云宗,又不是大张旗鼓闹事摆谱而去,再加上楚天卿为人行事不喜声张高调,带上苏倾儿这个相貌脱俗的小妮子,纯属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故而此次出蜀,楚天卿也并不打算带上那小妮子。
雷云山地处蜀道以东,出蜀云以后,不过四百里路程便可赶到雷云山,虽修士脚程远超常人,但楚天卿此行并未徒步而去,而是在锦城中购置了一匹价格中等的黄马,骑马而去。
如此一来,虽速度慢了不少,不过此次雷云宗拍卖会吸引了诸多先天境中后期的修为,乃至于些许步入玄阳境界的修士前往,如此一来倒也算不得太过招摇,免去了诸多麻烦。
不过蜀人尚武,蜀道这片地域,不归任何王朝大国管束,属于那种天高皇帝远的偏远之地,乱民刁民屡见不鲜,更有山匪马贼占山为王,截住道路,故而出蜀以后,难免也会遇上些不长眼的山贼拦路。
但楚天卿稍稍展露几式手段,这些拦路劫财的山贼也便不攻自破,逃之夭夭了,毕竟钱财再重要,没了小命又如何去享用,除非是嫌自己命长的傻子,否则普通凡人,谁又会吃饱了撑着去招惹那些神通广大的神仙人物?
骑马赶路约莫半日光景,楚天卿也便到了雷云山山脚,一处依靠着雷云山而建的青山小镇当中。
“此处便是雷云山?”
楚天卿翻身下马,牵着那匹不算出众的黄马走入小镇,不忘抬头看了一眼小镇后方,那座巍峨青山,既然雷云宗的拍卖会尚还未开始,那么也便先在这座小镇中住下。
兴许是借了此次雷云宗拍卖会的东风,一向清冷的青山小镇中人头济济,逐渐有了沸腾的景象,这座青山小镇中受益最深的,恐怕也就属小镇中那几间以往客源稀少的客栈酒楼了。
楚天卿拣选一间客源较少的客栈,将那匹黄马栓入马厩后,便是花去十几两银钱,买下一壶上好的花雕酒,几碟小菜,走至客栈中较不起眼的角落中,便是独自一人缓缓饮酒。
他喝酒不快,楚天卿策马进入小镇时,已是临近黄昏,将这一壶酒饮去大半时,整座小镇已然被夜幕所笼罩,就算是这间客源最为稀少的客栈中,来客也是络绎不绝,不出意外,这些住客中,绝大多数皆是来自各个仙宗门派的修仙之士。
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散修之人,这些人无一例外,皆是为了雷云宗那场拍卖会,才赶赴此地,更是不介意挤在这小小一个客栈中渡过几日。
这些平日里恃才放旷,自觉高人一等的修士,如今齐聚一堂,虽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彼此不服,但至多也便是相互冷言冷语地言辞挖苦一番,也不敢就此发作,大打出手。
毕竟此处虽不是雷云宗内,但毕竟这座青山小镇依山而立,与雷云宗虽谈不上有如何之深的关系,但也必然会有些香火情,雷云宗内又有着那位在纯元境中战力都是不俗的雷姓仙人坐镇,这些至多不过先天境界的修士,哪敢在纯元仙人眼皮子底下滋事打斗?
当然,这些修士当中,自然也不乏一些见面交谈甚欢之人,但无非就是说些久仰大名之类,无关痛痒的寒暄言辞。
楚天卿对此不以为意,依旧独自酌酒饮酒,他出蜀之际不忘在相貌上稍作改动,服饰也不再穿着蜀云弟子的装束,而是身着一袭朴实无华的白布衣衫,再加上他坐于客栈角落,并不惹眼。
“道友也是来参加雷云宗拍卖大会的吧?”
此时,在人群中有着一道声音传入楚天卿耳中,楚天卿心中有些惊诧,抬眸看了一眼,只见一名穿黄带紫,身着华服锦缎的公子哥,手持一柄水墨桃花折扇,很是惹眼。他
从人群中走出,信步走来,笑着看了一眼楚天卿,笑意有些古怪,对此,楚天卿则是不以为然地看了他一眼,不以为意。
楚天卿头也不抬,自顾自得酌酒饮酒,漠然道:“我二人素未谋面,不曾相识不知这位道友叫我可有何事?”
谁料那衣着奢侈的公子哥并不作罢,只是对于楚天卿的淡漠举动脸上浮现出一丝愠怒,不过也被他因此强忍了下来,他手中折扇轻轻一挥,几位年岁看似也才及冠不久的年轻男子也是走了过来。
其中一人身着也是颇为华贵,虽不及那名穿黄带紫的公子哥,却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欲要出口大放厥词,却被那名公子哥拦了下来。
公子哥轻摇着手里那柄水墨桃花扇,扬眉一笑:“我几人乃是飘云谷门下弟子,也与道友一样打算参加此次的雷云宗拍卖会,只是无奈来时稍晚,客栈中坐无空席,不知道友可否将这一桌让与我们几人?”
楚天卿皱了皱眉,敢情这几人见他只有一人,是打算来找麻烦了!
“若是我不答应,诸位道友又当如何?”
楚天卿并未挪动位置,自然也不打算与这几人同坐一桌,只是语气变得稍稍冷冽了些许,他眯起双眸,以那双深邃如夜的丹凤眸子望向那欲要滋事的几人,漠然一笑。
虽然楚天卿讨厌麻烦,但这并不意味他就怕麻烦。
那名公子哥闻言,脸上则露出愠怒之色,握了握拳,几欲发作,心道自己贵为一流门派飘云谷的弟子,这小子竟如此不识好歹,好言相劝不听,真要他将其狠狠羞辱一顿才肯罢休?
他既然身为飘云谷弟子,飘云谷又是这东玄当中数一数二的一流修仙大派,就算在雷云宗里头杀人滋事,雷云宗就当真能以门规处置他?
而且他看此人装束普通,虽气势有异于寻常修士,但大抵也就是个没有靠山的散修人物,至多也不过是三流门派的弟子,试问哪个三流门派,敢与飘云谷比肩叫板?
飘云谷弟子中,一人趾高气昂地冷哼一声,骂道:
“好一个不识好歹的野小子,你也不瞧瞧你那副模样,李师兄乃是我们飘云谷弟子,能给你这野小子一个面子,好言劝你让位,你这野小子也有拒绝的道理?”
楚天卿眼也不抬,对于这类讽笑言辞,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另一名飘云谷弟子出言更是尖酸,“王师兄,我看‘野小子’这词儿可配不上这位道友,就看这穷酸打扮,我看说一声‘小叫花子’也不为过吧!”
华服锦缎的李姓公子哥大是得意,目露鄙夷地打量着楚天卿。
楚天卿出行之前在脸上稍作手脚,易了容貌,相貌虽谈不上粗鄙,但也极为普通,乍眼看来确实像是一个尚未及冠的瘦弱小子,再加上他此行并未身着蜀云仙门中的服饰,而是在市井街头购置了一件粗陋布衣,显出几分穷酸模样。
而楚天卿的修为更是有所藏拙,在旁人眼中至多不过展露出了灵魄境的修为。
另一名看起来年岁已过而立,袒胸露乳的壮硕男子走上前来,讽笑道:“俗话说的好,物以聚类,人以群分,你且看这满堂修士,最低者也有着先天修为,雷云山也是你这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该来的地方?”
满堂修士闻言皆是轰然大笑,拍案叫绝,纵是几名不愿参合此事的修士,也是干笑两声,显然不打算与这几位飘云谷的弟子交恶。
楚天卿闻言依旧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笑道:“道友这句话说得倒是好,既然道友都说了物以类聚,那你又何必在此犬吠,岂不扰了满堂人的兴致?”
满堂修士闻言,纷纷哗然。
“犬吠?”
那名袒胸露乳的壮硕男子闻言,当即大怒,猛地一掌拍在桌上,木桌安然无恙,可那桌上的酒壶,却当即化作一捧灰土。
客栈内诸多修士见状,不由幸灾乐祸,心中暗道这名壮硕汉子实力不弱,修为少说也臻于先天初期,眼前这名瘦弱小子,敢得罪飘云谷,可有苦头吃喽!
楚天卿瞥了眼洒了一桌的酒水,眼中神色不由微微泛冷。
壮硕汉子瞧见楚天卿默不作声,还当是方才他那一掌吓住了这穷酸小子,当即满脸得意地大笑道:“你可知道李怀仁在飘云谷是何等地位,莫说你这修为不及先天的穷酸小子,就算是雷云宗里的仙师出来了,也得毕恭毕敬。”
楚天卿抬眸,讥笑道:“你那李师兄是何许地位我不在乎,不过既然出了宗门,又何必再将那无用的身份当作挡箭牌挂在嘴上,岂不惹人笑话?”
“纵然不谈身份,比论修为实力,我李怀仁也有着先天境中期,你这不及先天的野小子也有资格说我?”李姓公子哥面色有些阴翳,对此嗤之以鼻,而后他目光一瞥,落到了楚天卿腰间的佩剑上,冷笑一声:“就凭你这野小子,也配用剑?”
说罢,公子哥装束的李怀仁便是欺身而进,一手探向楚天卿腰间佩剑,欲要一把夺下,谁料当他手触及到那柄佩剑剑柄的一刻,剑柄上一阵青光乍现,李怀仁浑身如遭雷劈般一阵颤抖,只觉得虎口一阵生疼,惊得他一脸错愕地倒退几步。
“你、你敢耍我,老子杀了你!”公子哥当即勃然大怒,一手探向自己腰间那柄精致华美的佩剑,握住剑柄,可无论李怀仁如何用力,都难以将鞘中的剑抽出。
楚天卿一边手指轻叩着木桌,牵动着一丝无形的剑意气机,锁住李怀仁腰间佩剑,一边面露讥笑道:“李大仙,莫非是在飘云谷里头骄奢淫~逸惯了,连剑都握不稳了?”
此话一出,满堂轰然大笑。
李怀仁拔剑不成,被气得身躯一震,面色颇有些难堪,当即面露愠怒,朝着四周哗声遍起的众人瞪了一眼,这些三流门派出来的弟子碍于李怀仁的身份,当即噤若寒蝉。
李怀仁回身正欲发作,但双眸与楚天卿对视之际,却不由得愣了一愣,当即作声不得。
楚天卿抬眸淡漠地看了李怀仁一眼,目光尤为冷冽,双眸如古井一般,深邃地让人一眼望不到底,李怀仁心中泛起一阵寒意,被那双眼睛盯着的同时,背脊不禁有些发凉。
楚天卿收回目光,淡笑着摇了摇头,饮尽了杯中所剩不多的酒,指了指洒在了桌上酒水,漠然道:“这壶花雕十两银子,李大仙可该赔我一壶。”
客栈内诸多修士闻言,一阵嘘唏,这小子不给李怀仁台阶下也就罢了,竟然要飘云谷的弟子赔他一壶花雕酒,敢与飘云谷这等一流势力作对,简直就是活得腻歪了!
李怀仁被楚天卿此话气得面色发紫,狠狠咬牙,朝着身后的几人招了招手,冷声道:“王硕,肖毅,马朝,教教这小子,咱们飘云谷的规矩!”
“好嘞!”
那三人闻言,皆是相觑一笑,轰然一诺。
虽然他们不知道这小子用了什么手段能让李怀仁吃了瘪,但这么一个先天修为都没有的小子,能有几斤几两,就算他们不下死手,三名先天境初期的修士围攻,就算是先天境中期的修士在这里,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野小子敢让我难堪,也不瞧瞧你能有几斤几两,就你这杂种也敢对飘云谷视若无睹,小爷今天就让你吃些教训,待会都给我往死里打,打残了将这小畜生丢进马厩里。”李怀仁看了一眼客栈外边的马厩,一声冷笑,摩拳擦掌地朝着楚天卿走来。
四人围堵住楚天卿,李怀仁阴阳怪气地冷笑一声:“既然你也懂得物以聚类的说法,那么也就别怪我们出手狠辣了,畜生就该到畜生该待的地方,沾染了这么多人气,就不怕被你那马兄弟们认不出来,一腿子将你踢成阉人?”
楚天卿面不改色,只是将一只手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客栈内围观的众人中,有人摇头叹了口气,得罪了飘云谷的人,恐怕这小子是难逃皮肉之苦喽……
客栈内气氛剑拔弩张,忽而一阵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在客栈中传了出来:“子非鱼,安之鱼之乐?这位李道友既猜得透畜生的心思,莫非与那马厩里的畜生是同类?”
楚天卿怔了怔,忍不住大笑。
可这话传到了摩拳擦掌,刚欲出手滋事的几人耳中,却显得格外刺耳,四人纷纷回头,楚天卿也是抬眸看去。
只见一名玉面白衣的儒雅公子哥,临窗而坐,朝着楚天卿示以微微一笑。
清脆的笑声落定,客栈内哗声四起。
李怀仁面色阴晴不定,双拳握得咯咯作响,指着那名临窗而坐的儒雅公子哥,“你又是何人,胆敢管我李怀仁的事!”
那名面相儒雅的公子哥淡淡道:“在下棋剑府韩瑜。”
仔细看去,此人身披红丝白袍,风度翩翩,珠簪玉带,一派出尘风姿,只是此人面相稍显阴柔,就算是貌美女子与之相较,也有些自愧形秽,遥遥不及。
“棋剑府的人……”李怀仁皱了皱眉,显然对于这尊屹立修真界数千年,来能与飘云谷齐肩共称东玄一流的庞然大物,心生忌惮。
纵然这名韩姓小子是那棋剑府的弟子,李怀仁对于此事也不打算就此作罢,否则此处鱼龙混杂,难免会有些管不住嘴巴的修士,若是此事落到了飘云谷他那几位死地耳中,往后他如何在门中抬得起头?
李怀仁拱手揖了一礼,道:“此事乃是我与这位道友的私事,还望棋剑府的兄台莫要插手此事。”
李怀仁此话说清了自己的身份,更是摆明了自己不回善罢甘休的立场。
只是这名风度翩翩的韩姓修士,却对李怀仁这番恭敬之言置若罔闻,反倒朝着楚天卿走来,笑道:“韩某此行雷云山与道友一样,也是为了参加这场拍卖大会,只是迟来几许,没了空席,但在下与那几位不同,绝非是什么鸡豚狗畜之属,不知可否与兄台共用一桌?”
楚天卿洒然一笑:“乐意之至。”
韩瑜莞尔一笑,笑意如日出雪霁,郎媚之至,他瞧也不瞧李怀仁,与四人错身而过,坐在了那张四方木桌的另一边,楚天卿旋即朗声招呼小二,要了两壶花雕佳酿。
李怀仁见韩瑜清丽绝伦的姿容,不禁意夺神摇,醍醐灌顶,心神为之一醉,但见两人交谈甚欢,面色颇有些阴晴难定,心道一块上好的天鹅肉,却让这只面相粗鄙的癞蛤蟆叼走了。
其余几人见到李怀仁面露怒色,皱了皱眉头,李怀仁虽是飘云谷弟子,但出身于宁隋之地,俗话说的好,温饱思淫-欲,宁隋王朝国势鼎盛,淫奢之风盛行。
像李怀仁这等出身显赫的富家子弟中,不仅喜好收纳美妾丽姬,其中也不乏一些有着断袖之癖的的富家纨绔,喜好蓄养娈童,宁隋民间也以此为耻,甚至将此称为风月趣事,津津乐道。
其余几名飘云谷的弟子自然知晓他们这位李师兄的口味,不过瞧着这位棋剑府的韩姓弟子肤如白雪,唇如红缨,身段更是恰到好处,如若是女儿身,足以担得上红颜祸水,有着龙阳之好的李怀仁为之心动,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碍于韩瑜作为棋剑府弟子这层身份,李怀仁也不敢轻易下手,只得心生妒意,暗自咬了咬牙,招呼着几名师弟取出一个金丝软玉的精致颈瓶。
这玉瓶一出,便是有着一股醴泉芳香之味飘荡而出,令得满堂修士轻轻一嗅,便有了几分醉意,此酒并非世俗中的美酒佳酿,而是飘云谷才有的琼浆仙酿。
能散发出如此浓郁的酒香,这一瓶少说也是陈置千年才能一出的琼浆玉露,见到此酒,客栈内诸多喜好饮酒的修士,皆是不由暗自眼下一口唾沫,此等美酿若是能酣饮一杯,就算是少活半个甲子也值得呀!
李怀仁瞥了一眼周遭投来的炽热目光,再看了一眼楚天卿要的两壶花雕酒,不屑一笑,旋即手掌一番,自乾坤袋中取出一樽酒杯,蘸满一杯后,面含笑意地走了过来。
“在下飘云谷内门弟子李怀仁,区区粗陋的花雕怎能入得了李兄法眼,在下这一杯乃是飘云谷特有的灵泉仙酿,陈酿于云台峰一千八百年,不知李兄可否赏光与我举杯共饮?”
李怀仁恬着脸笑道,语气颇有些抑扬顿挫,对于手中这杯灵泉仙酒,更是有几分自得之意,例如这等灵酒仙酿,若是在世俗凡界,区区一杯就足矣抵得上半座城池。
就算是放在修真界中,也是千金难求之物,这种酒不仅入口酣醴,对于修士修为的攀升,也有着不小的作用,寻常先天修士,哪里有口福喝上这么一杯陈酿上千年的仙酒美酿?
可谁料棋剑府这位半路杀出来的韩瑜,对于李怀仁这般盛情邀请,丝毫不理,提起桌上的那壶花雕,自酌了一杯,启唇轻轻抿了一口,面容漠然地瞥了李怀仁一眼。
旋即,他转头对楚天卿展颜一笑:“多谢兄台赐座,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楚天卿闻言一怔,随即笑了笑,不假思索地道:“在下楚青,乃是蜀云弟子。”
此话一出,李怀仁的面色更是难看,举着酒杯便是僵在了那里。
满堂修士闻言更是哗声遍起,显然对于这个年岁尚未及冠的小子,竟有着一流门派弟子的身份,颇为震惊,纷声大起。
“没想到这小子看似算不得出众,竟然是出身东玄三足鼎立中的蜀云仙门!”
“是啊,原本还以为这其貌不扬的毛头小子至多不过是二流门派的弟子,没想到竟然有着如此煊赫的身份。”
“也难怪方才不惧那飘云谷的小恶霸,原来是蜀云仙门的弟子,蜀云仙门虽在三百年前失了那名青衣剑仙,不过若论底蕴,三千年的蜀云可比起飘云谷要更胜一筹。”
“嘿嘿,如今在东玄呈现三足鼎立的三尊庞然大物,可是聚齐了,想来定是有一场好戏可以看喽……”
满堂修士就似风吹两头倒的墙头草一般,见李怀仁失势,不仅有些幸灾乐祸了起来,既然三大仙门的弟子都齐聚一堂了,他们自然也乐得瞧一瞧这名性子乖张,桀骜难驯的李大仙没有台阶下的尴尬场面。
李怀仁被这些言语气得脸色发绿,险些晕厥过去。
他身旁那名袒胸露乳的壮硕大汉,无意间目光一瞥,瞧见了韩瑜腰间所挂的一块青色美玉,面色当即有些凝重了起来。
壮硕大汉凑到李怀仁耳边轻声道:“李师兄,那块玉我曾在江都见过,棋剑府以佩剑佩玉彰显身份,能佩戴这种价值连城的瑾玉,此人的地位恐怕不低,不是我们能得罪得起的,此行来雷云宗,师尊特意叮嘱,不可……”
“闭嘴!”
还不等壮硕大汉说完,李怀仁便厉声呵斥,丝毫不理大汉的劝言,望向楚天卿二人时,怒目圆瞪,双拳被握得咯咯作响。
“好一个棋剑府,好一个蜀云弟子……今日是打算合伙让老子难堪是吧?”李怀仁冷笑着,目光中闪现出一抹杀意。
他李怀仁在飘云谷作为内门弟子,身份不低,想来都是被众星捧月般的存在,就算是没有拜入飘云谷之前,父亲作为宁隋的当朝宰相,李怀仁家世也是尤为显赫,哪里受过这门子闷气?
不过似乎也是响起了当日离开飘云谷时师尊交代的话,并未直接发作,只是面色阴翳地抬起头,伸手指着楚天卿。
“既然你也用剑,我要与你比剑!”
李怀仁愤恨咬牙,显是气急败坏,怒声喝道。
闻言,楚天卿愣了愣,随即大笑,饮尽了杯中蘸满的花雕酒,目光中闪烁过凌厉之色,脸上堆起一抹讥笑,启唇淡然道了一句:
“你当真要与我比剑?”
楚天卿爽朗的笑声响起,那声反问落在了众多修士耳中,却是引来了一阵轰然大笑。
先前李怀仁因剑吃了一瘪,丢了老脸,如今再提起这茬,却令得李怀仁面色更是尴尬了几分,他当即怒目扫视了周遭一圈,那些二流三流门派出来的修士,当即止住了笑意,不敢嘲讽。
对于这名身份煊赫的飘云谷内门,他们还是心怀三分忌惮。
楚天卿抿嘴打量着李怀仁,故意歪了歪脑袋,笑道:“只是我不喜欢与鸡豚狗畜之流比剑,况且李大仙的剑术,楚某当真不敢恭维,还请李大剑仙收回成命,否则这样欺负痴傻智障,楚某人心里很是过不去呐!”
白衣出尘,风姿清雅的韩瑜闻言,掩嘴莞尔轻笑,笑声悦耳动听,音若银铃,不似出自男人口中。
“你、你你……”
李怀仁闻言,气得浑身一颤,结舌难语,好半天后才深吸一口气,面色阴翳,故作激将道:“呵,我看是你这野小子是个佩剑不会剑的花架子,不敢与我比剑吧。”
楚天卿闻言,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楚某对于剑道砥砺,确实只是略懂一二,若说花架子这个名头,可万万不敢与李大剑仙来争。”
说到此处,楚天卿言语顿了顿,继而话锋一转,古怪地笑道:“不过若要我与你比剑,倒也未必不可,若是你能握得稳手里那柄剑,楚某也就不介意与你比上一比。”
楚天卿一手托着腮帮,眯着眼打趣着李怀仁,一手则在木桌上轻轻叩指。
“好一个口舌如簧的野小子……”李怀仁气急咬牙,伸手便是探向腰间佩剑,打算一剑砍了这小子的脑袋。
可当他抽剑而出的一瞬间,那柄一直顺手的紫馗软剑当即一沉,好似有着千斤分量,让这么先天修士当即松手,任由那柄剑铿然落地,而李怀仁也不由一个踉跄,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颇是狼狈。
李怀仁目瞪口呆,作声不得,这柄剑乃是自己花去重金才购得的趁手灵宝,剑虽是软剑,却锋锐无比,轻如鸿毛,平时用这极为趁手,可为何此时他抽剑而出,却重似千斤,连他都拿捏不稳?
为何软剑好似有千斤分量,这其中缘由,恐怕满堂之中,也就楚天卿自己一清二楚了,因为从中作梗之人,正是楚天卿。
李怀仁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抬头看了一眼神态自若,面含嘲讽笑意的楚天卿,当即心中了然,咬牙等着牙道:“你耍诈!”
楚天卿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随即轻叩着桌面的手指陡然一缩,在那股无形气机的牵引下,地上的那柄紫馗软剑,剑身微微一颤,旋即“砰”的一声便被楚天卿一指勾来,稳稳落在了他的手中。
当那柄软剑落入手中之时,楚天卿微微一怔,紧接着双眸微微眯起,眼中流露出一抹兴致,心中暗叹一句,没想到这家伙还当真是富裕,所用的灵宝品阶尤为不弱,竟是一柄半步天阶的灵宝!
原以为这李怀仁纵然有着飘云谷内门弟子的身份,但也不至于奢侈到能配有一柄半步天阶的灵宝。要知道蜀云内门弟子当中,绝大多数弟子所用灵宝都不过是堪堪入流的三品灵宝,能配有二品灵宝之人,屈指可数。
而一品灵宝对于先天修士而言,何其稀有,纵然是蜀云门中几位亲传弟子想要获得一柄趁手的一品灵宝,也尤为不易,更何况这柄远超于一品灵宝,隐隐有了跻身于天阶灵宝之列的紫馗软剑?
毕竟蜀云十几位亲传弟子当中,能用上天阶灵宝的弟子,不过只有苏倾儿与柳莫峰两人罢了,虽说柳莫峰因擅杀同门之罪,被废除修为赶出蜀云,那柄跻身天阶灵宝直接的杀人羽扇被楚天卿所得,但其间楚天卿也有所尝试,想要驾驭那柄天阶灵宝,却难以动用其中一成的威力。
再加上他更适合用剑,故而楚天卿也就放弃了将那柄入了天阶灵宝之流的扶云扇,作为兵器的念头。
可没想到眼前这名气焰跋扈的纨绔子,竟然配有着一柄半步天阶的灵宝软剑,委实让楚天卿惊骇至极,想来若是卫凌师兄见到了,必然免不了要碎念念几句喽。
毕竟卫凌作为蜀云亲传,那两柄半步天阶的灵宝长刀,还是在其游历西玄之际,才偶然得到,在门中之时,所用的也不过就是一柄二品的长刀罢了。
自己手里的灵宝佩剑被夺,李怀仁当即愣了愣,好半响后才回过神来,当即勃然大怒,站起身来便是猛然挥袖,怒喝道:“你这野杂种,将紫馗软剑还我。”
楚天卿头也不抬一下,自顾伸出一指,屈指一弹,叩指便弹在了紫馗软剑的剑身之上,只听得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剑身却未有丝毫晃动。
“这柄软剑轻若鸿毛,实则锋锐无匹,材质不俗,放眼半步天阶的灵宝当中也尤为不弱,但落在了你手里,当真是暴殄天物。”
楚天卿把玩着那柄紫馗软剑,不由叹惋着摇了摇头,旋即抬眸,将那冰冷的目光投在了李怀仁身上,令得后者不由身躯一颤。
楚天卿森冷一笑,面露讥讽道:“这剑李大仙可得好生保管,以免走出了这间人多眼杂的客栈,就被人大卸八块,杀人越货喽。”
说罢,他稍加施力,将那柄剑抛入空中,旋即手指悄然一动,一股磅礴的剑意陡地在客栈中凝聚而出,众人的眼中那柄软剑,在空中接连闪动后,便是朝着李怀仁激射而去,嗖的一身便是与李怀仁脸颊擦身而过,削去了这位飘云谷内门弟子的半边发髻,径直钉入了客栈另一头的墙壁上。
客栈中爆发出一阵嘘唏声,许多眼力不凡的修士见状,皆是不由得咽下一口唾沫,眼神复杂,再看这位相貌平平的白衣人时,多了几分忌惮,心道就凭这份驭剑的手段,这小子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没想到这小子还有如此不弱的驭剑手段,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此言差矣,那名白衣小子本就出自于名门大派的蜀云仙门,蜀云既然能作为鼎立于东玄的三大门派之一,那些强横手段又怎会少?此子能戏耍那嚣张跋扈的李怀仁一番,倒也合情合理。”
“嘿嘿,飘云谷那名弟子可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回可就丢人丢大发喽……”
……
这些修士当中,自然也不乏许多乐得看围观看热闹的,他们低声细语,显然对于楚天卿这等手段,也很是惊异,不过大多皆是对于李怀仁的幸灾乐祸。
自己找的麻烦,到头还是得自己来背。
李怀仁面色颇是有些难看,眼中充斥着几分忌惮之色,方才看这野小子不过是不及先天的修为,可如今却觉得此人有些深不可测,万万不是他能轻易对付的。
他拾起剑后,也不打算再自寻没趣,朝着其余几名弟子挥了挥手,喝道:“走,今日我便先放过你,不过既然敢得罪飘云谷,往后必然由你好受的。”
楚天卿不屑地摇头一笑,“敢情群蠢货狼狈而逃,还不忘放下句狠话镇镇场面,当恶人能做到如此,也真是绝了……”
坐于楚天卿身旁的韩瑜闻言,扑哧一笑,笑意颇是有些动人,“楚兄这回可是让飘云谷那几位颜面扫地了,恐怕那名李姓弟子回宗后,是免不得诸多冷嘲热讽喽。”
楚天卿不置可否地一笑,两人饮酒交谈,约莫半个时辰后,韩瑜起身,看了一眼客栈之外,旋即朝着楚天卿抱拳揖了一礼:“时辰不早,韩某也便先行告退,待雷云宗拍卖会时,再与楚兄相会。”
楚天卿微笑着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韩瑜说罢,也便转身离开,朝着客房所在之处,禹步行去。
楚天卿抬眸最后看了一眼那道风姿清丽绝美的身影,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举起酒壶,仰头便是灌了一口花雕酒,扬了扬眉头,颇有兴致地启唇吐言。
“好一只棋剑府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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