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区老师,怀疑自己是不是年纪轻轻得了心脏病,不然这会儿怎么会如此心悸……
过去也不是,站着也不是,尤其是两个人回过头望向这边的时候,他尴尬地恨不得现挖坑把自己埋了。
“你俩……”区老师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他特意把两人喊到人烟稀少的小树林,就是怕接下来的对话,是自己没做好心理准备听的。
“我俩没什么,老师,他们造谣。”
“可我刚才听什么做饭什么……”
俞深笑出声来:“老师您想哪儿去了。我确实借住在江浅家,毕竟我家的情况您也知道,但谈恋爱,真的想多了。”
区老师长长舒了口气,可他现在回忆2起江浅刚才说那话的眼神和口气,还是觉得奇怪。
自己哄媳妇儿时候,也是这样的……
他看了眼江浅,见这孩子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笑。只能祈求是自己想多了。
“你俩一个要去集训营,一个要去参加全国联赛,都是关键时候,实在不行……”区老师虽然不鼓励这种做法,但目前也没更好的辙,“不行你们先回家复习。”
“那可不行!”
他没想到两人竟然异口同声拒绝了自己。
这会儿江浅已经回复了元气,想起刚才差点儿发疯的自己,觉得实在丢人。
所以一颗复仇心昭昭,势要把让自己在俞深面前丢脸的人揪出来。
“老师,当务之急,是找出那个发传单的人。”江浅说起这话,可比俞深像那么回事多了,“他这次不知道因为什么仇,就污蔑我俩。那下次呢?他会不会如法炮制,再整别人?”
区老师这下愣住了,他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可这……这怎么找?”
江浅和俞深对视一眼,笑道:“老师您放心,这事儿包在我俩身上!”
接下来的半天,江浅像没事人一样。
俞深虽然说着要吃打卤面,可下了晚自习,又后悔了。拉着江浅回家换了衣服,去离家不远的烧烤摊吃夜宵。
入冬后,这家店的生意冷清了不少,所以塑料棚里,只有零星三四桌。
俞深破天荒地点了两瓶啤酒,打算开开荤。
“未成年禁止饮酒。”江浅看着上面的一行字,不禁挑了挑眉。
“你少装嫩!”俞深直接用手把酒开了,娴熟的模样一看就是大排档常客。
江浅在一堆肉串里,挑出块儿香菇,优雅地吃着。
“你难道没什么想问的?”
俞深举着酒瓶的手微微僵住,半晌后,干脆咕咚咕咚地直接灌下去半瓶。
“那是你的过去,你不想说,我也没资格问。”
江浅看着俞深微微皱着的眉头,笑道:“我没有不想说,而且你要没资格问,那别人就更没资格了。”他耸耸肩,十分泰然,“我从来没准备隐藏自己的性向。”
俞深心里的猜测如此轻易就被证实了,这反倒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当你是朋友,所以你……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我都当你是朋友!”俞深坚定地望向江浅,这模样直接把江浅给逗笑了。
“至于么?”江浅笑道,“在咱们那个年代,同性恋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就是啊!”俞深一拍桌子,尴尬了一整个下午的心,瞬间缓解了。
“俞队长,你这人吧……暖心的有点儿烦人……”
“啥玩意儿?老子关心你,你还烦了?”
江浅点点头,故意做出一副嫌弃的模样:“特烦。太有魅力了。”
“滚!疯子!”
俞深被逗笑了,两人碰了个瓶,莫名地大笑起来,笑得那仅有的两张桌子也回头看他们。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小路对面的火锅店门口,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吵了起来,不过俞深本就不喜欢看热闹。
相比热闹,桌上的肉串更有魅力。
不过江浅却敲了敲桌子,示意俞深朝路对面看。
“怎么了?直播的普法节目有什么好看的?”
俞深有些不屑地转过头去,看着一个妇人,正低着头一脸委屈。而一个腆着啤酒肚的人,正指着自己的衣服疯狂斥责妇人。
“这件衣服一千多,你有本事赔嘛?”
俞深皱了皱眉:“这种一年起码出现上万个的煞笔,有什么好看的?”
“那个女人,是简守青的妈妈。”
俞深终于舍得放下手里的肉串了,他直接将整个身子转了过去,看着那个妇人委屈的模样,突然侠客附体。
“老板,结账!”他说完又扫了眼桌上的串儿,觉得有点儿可惜,“打包!”
“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说法。”男子指着简守青妈妈,唾沫横飞,“不然,老板,你说吧,开除还是怎么说?”
简守青妈妈的老板可不想摊这浑水,但碍于不少人围观,只能被迫当个和事佬。
“不然让她赔您件衣服?”
“一千六!她赔得起吗?”
“我从她新水里扣!”
简守青的妈妈这下慌了:“经理,还有这位老板,我……我儿子高三了……我丈夫是个残疾人,我真的……”
“呵,合着就我活该呗?”
“我给老板您跪下行吗?”简守青妈妈说着就要朝地上跪,却突然被一双手拦住了。
“赔衣服嘛,可以,您留个联系方式,我明天就带阿姨去买了赔给你。”
大油肚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年,更火大了。
“小孩儿,你出哪门子头?你要替她赔?”
他这话刚说完,就又有一个少年举着手机出来了。
“叔叔,你这个衣服是前年的款式了,现在店里正好打折甩卖,不到三百块钱哦。”
男子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
“我看您这衣服袖子还挺新的,应该穿了没两回吧。”少年俏皮地眨了眨眼,“您该不会……买了件过季款碰瓷吧?”
这时候围观群众看着男子胸前被泼上的菜汤,顿时觉得很有这个可能。
“我……我之前买的,保养好不行啊?”
另外那个刚把简守青妈妈扶起来的人,就是俞深,他嘴角扬起个略带痞气的笑,朝着这位大叔道:“您说的也有道理,那您看,是我们先去警察叔叔那儿报备下,然后明天给您买件289一模一样的还您呢?还是我们现在赔您50块干洗费,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