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宴随遇与叶梦歌都身手不凡,一番配合下将所有刺客全部收拾干净,留下一个活口想要问话。
只可惜话还未问出口之时,那人便已经咬舌自尽,最终吐出一口鲜血便死在了二人面前。
叶梦歌闲适地躺在了马车里,看着宴随遇一脸平静地擦着手中玉笛上的血迹。等到雪白通体的笛子再次恢复莹莹光泽之后才算满意。
而刚刚那个刺客的死亡好像并没有让他感受到一丝懊悔或者溃败,那人的生命就像是一片枯叶的随风落下一般平常。
但后来,两人的脚程却是加快了不少,不过两日便追到了宴晚衣他们的马车,与之汇合。
随后一众人向着柏州赶过去,路上的刺客都由暗卫小黑出手清理干净。
到了柏州之后,宴随遇径直带着一行人到了城内一家香火旺盛的寺庙里歇下了脚,而非像往常一样进城便入住客栈。
主持领着他们到了专为香客设置的禅房门口,“施主今日为佛光寺所捐善款定是心善之人,以后必有善报。”
宴随遇挽着叶梦歌,嘴角微笑,“主持言重。还未多谢主持提供的住处,我和内子今日也算是有了歇脚的地方。”
随后,叶梦歌感受到自己的胳膊被人给揪了一下,懒懒的抬眼一下敷衍道,“多谢主持。”
主持双手合十,感念施主如此善良,过了一会儿才看向二人身后的其他人。
宴随遇脸上流露出一丝讪意,解释道,“内子近来身体不适,所以我才带着她来这寺庙里求佛祖保佑,路途艰辛便带了些仆人。”
他向后扫了一眼,说道,“他们也是担心内子的身体,我才准许他们也一同前来,没成想这柏州城中的客栈都住满了人,竟是没有一处可以歇脚过夜的地方,这才前来求助主持。”
话说到此,主持便心下了然,言道让他们也一便好好歇息在寺庙里即可。
叶梦歌却忽然捏着嗓子,矫揉造作地往宴随遇身上靠着,撒娇道,“夫君,我们的孩子还在马车上……”
宴晚衣等人:“孩子?!”
宴随遇眼底的震惊不比他们少,却是在想这家伙为什么忽然就撒娇,但是心底生起的疑惑却被一阵奇异的感觉给覆盖,就像是忽然吃了糖般有点甜腻腻的。
但这种感受并不好过,于是他又掐了叶梦歌的胳膊,让她安分点,疼的叶梦歌身子一惊。
“悟思,去将寺院前的马车内的孩子抱进来。”
两人之间的打闹都被主持看在眼里,在这寺庙里来的夫妇中相处如此和谐温情的不多,这是都遇见了彼此的良人。
一个小和尚随即立即出门,去将寺庙外的文元和叶小小都接了进来。
叶梦歌一把抱过叶小小,心疼地说道,“我的孩儿啊,快和娘一起进屋子吧。”之后也不管宴随遇作何感想,便自己进了屋子里。
宴随遇望着她的身影,若有所思。
主持脸上挂着温厚的笑容,“贫僧曾在这寺中待过数年,来佛前许愿或是还愿的香客中饶是像施主与夫人这般恩爱的也是很少,施主莫不要错过眼前良人,余生方才后悔追忆。”
话毕,主持便带着小和尚退出了后院去到佛堂里。
但他说的话却在宴随遇心底抛下一颗石子,激起心底千层浪。带着满腹疑惑与纠结,他终是踏进了屋子里,看着窗边那人正懒洋洋地看着床上躺着的孩子,眼底却是担忧与温情,不由得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或许,她来做自己的妻子也是极好的选择?
正想着的时候,床边的人似是感受到他进了屋,抬眼看了过来,呆愣了一下之后便翻了一个白眼又转过头去。
宴随遇却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他刚刚是冒出什么不可思议的想法的,眼前这人不过是他布下的一个棋子而已。
反应过来后,宴随遇坐在桌前,与叶梦歌约法三章,不许她在这寺庙中胡作非为乱他计划。
院中传来一阵不合时宜的吵闹声。
“沈岁,你把剑放下!”
宴晚衣像是保护小鸡崽一般护在耿子新前面,让冷脸的沈岁将手中的剑放下,明明眼中都是害怕却还装出威言的样子。
沈岁轻嗤一声,手中的剑却是不放下。
宴随遇推开门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眼看着院中那一抹鹅黄色身影就要跑过来求助便撂下一句,佛堂之处勿喧闹,随后便关上了门隔绝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