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忽然传来一阵人群吵闹声。
宴随遇和文元向门口看去,只见一袭墨绿色长衫走进客栈。
那人与二皇子宴随遇长得格外相像,皆是俊朗非凡,只不过其周身却散发着无尽的冷气,倒是和二皇子并不相同。
一个似火艳阳高照,一个似冰冷若寒窟。
随着那人的走近,文元注意到二皇子的眉头紧蹙,似是不悦。
而那人身后却忽然蹦出一个人,眨眼间便已经到了宴随遇的面前,正拉着他的衣袖撒娇。
“二哥,这次多亏了大哥,不然我就回不来了。”
宴晚衣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永远冷着一张脸的大哥,有些害怕,更往二哥那里挤着。
来人正是大燕国的大皇子宴黎紞。
宴随遇收起刚刚的戒备之意,扬起一张笑脸,说道,“大哥既然来了,怎么也不提前和二弟说一声,我好给你接风洗尘去。”
宴黎紞望着眼前这没个正形的二弟,脸色微冷,二话没说便上了楼。
却不知他走之后,那笑容瞬间便消失殆尽,只剩下打量算计。
宴晚衣拉着他的衣袖往外走,很是着急,“二哥,你快帮我看看,耿子新现在怎么样了?”
宴随遇打趣,“人就在哪跑不了,你着急做什么。”
话虽然这样讲,耿子新如今的状况还真是糟糕的很。
先是替他将身上多处伤痕都重新上药包扎后,又是去抓了药熬了喝下,这才将他重新放置在床上。
忙活完一切后,宴随遇才有时间问起宴晚衣当日从枯井离开后的事情。
那日,宴晚衣本是和耿子新在枯井中寻找出路,用手扶着砖石寻找暗机。
只是枯井中暗无天日,伸手不见五指,仅仅凭借他们两人刚刚才把绳索解开后的时间根本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这时不知怎么一回事,宴晚衣注意到枯井之上似有光亮闪过。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暗处便涌出一众人又将他们两人围住,欲带走他们。
耿子新与那为首之人周旋了一番,意外得知两人被抓尽是因为此前在逛集市时撞倒了一卖菜的小贩。
一阵叮当作响,这批人竟被后来者给尽数斩杀。
看着一袭墨绿的大哥,宴晚衣松了口气,先让为自己挡剑的耿子新出了枯井,后才给二哥留下记号通风报信。
“他真的没事吗?若是他因为我死了,那我可真是罪过大了。”
“没事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宴晚衣终于放下心来,继而又抬眼看向床上的人。
这时,客房的门忽的被推开,一袭寒风进来。
宴晚衣还未看清来者是谁,便被拥入怀中,语气中尽是失而复得的欣喜,“你没事就好。”
……
从耿子新的房间退出后,宴随遇便迈着步子来到了大皇子的房间。
早些时日,在洛安时他便知道大皇子便在这东南地带,日后定是要碰上的。
“大哥。”
他走进房中,径直坐在了大皇子的对面,自顾自地倒杯茶水喝上。
宴黎紞倒也没有在意他,只是听他唤自己大哥时,微微点头示意,而后便在一旁看起了书。
许久,街巷里传来打更声时,不只是宴随遇先喝完酒,还是宴黎紞先放下书本,原本暗中涌动的杀意与试探便化为有形。
屋中的桌椅被打翻在地,猝不及防间屋中一根银针飞出,竟将直直地刺入打更人手中的铜锣里。
暴雨肆虐,裹挟着狂风猛地拍打着房门和窗扇,雨滴也凌乱地洒进屋中湿了一片。
乌云遮日,飞鸟惊起。
屋中终于重归于安宁,只见一人坐于书桌前拾起此前放下的书籍重新读了起来。
这一番,不知是暴雨厉害些,还是狂风更胜一筹,只是院中的花草都被打的恹着头。
立于窗外屋檐下的暗卫不敢说话,看着自家主子走回了房中。
这头门才刚关上,那边门又忽然敞开。
叶梦歌偷偷摸摸地从里面出来,绕步走到后厨去,寻着白日里的记忆顺利找到放置点心的地方。
包揽了一箩筐的点心后,叶梦歌提着裙子慢慢走回客房。
下午和宴随遇斗气,因知道客栈里来了一位重要角色,叶梦歌特意没有出门,饿到现在才偷偷去厨房带点东西回来。
之前摊上一个二皇子就够麻烦的,要是着不小心惹到着大皇子,叶梦歌的咸鱼之路还走下去吗。
不可能的。
叶梦歌只想做个废物。
她要苟到最后,第一步便是准备食物带着叶小小和文元出逃,只要离二皇子远一点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