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但是你想的没错，我的研究就是如何把人变为虚拟的。虚拟与现实，我常常分不清楚，人是实体的，但是意识呢，是虚拟的。天网中的数据是虚拟的，但是其实他们也是有实体的。这些问题很复杂，一时半会儿讲不清楚。由你先问吧，我看看你的底子，我来给你答疑解惑。”袁牧野坐在地上说道。
“真的可以办到吗？”李道然虽然已经有大卫的提前告知，但是得到袁牧野的承认候，还是感到很震惊，不禁问道。
“不知道，就算能办到，也不见得是好事。”袁牧野说道。
“为什么？”李道然追着问道。
“呵，你们这些人一定以为天网中那些数据都是死的，没有意识，所以才会研究什么人工智能，换一个角度呢，如果这些数据本身是有意识的呢，就如水熊虫一般智力低下呢。这些老鼠看到了吗。就是你们认为的有生命的小东西，我们可以训练它们，让它们按照我们的想法奔跑或者穿越障碍，但是有人说过要把一只老鼠训练成人吗？”袁牧野说道。
李道然没有说话，因为袁牧野依然在说，并没有想要听他的回答的意思。
“这些你们认为有生命有智慧的生命，尚且不能训练为人工智能，如何要求虚拟中的生命成为和人一样的生命呢，这本来就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情。哪怕训练的再好，就像一个猴子能够模仿人，模仿的再像，我们依然不会认为他是人一般，人工智能也是如此，哪怕它比较容易训练，也不可能成为我们想象中的那种智能。这一点，在我完成白鹿共和国的天网之时，我就已经明白了，因为我在其中看到了生命的迹象。”袁牧野敲了敲腿，缓缓的说道。
“生命的迹象？您是说，天网是有生命的，有智慧的？”李道然震惊的问道、
“非也，这其实是个哲学问题，而不是科学问题，我们今天不讨论哲学，所以是不是生命不重要，就像哲学甚至可以认为草，石头都是有生命的，那么天网为什么不能是有生命的呢？
所以讨论他们是不是生命没有异议，我来告诉你我的一些发现吧，数据也是会死的，而现实也是有删除键的，天网如同与我们平行的一个世界，虽然摸不到，看不到，但是，他们就在我们身边，以一种特有的方式运转着，甚至可以说一模一样，相似度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一样，在科学的领域，没人能说创造，只能说发现，没人能够说自己创造了天网，我们只是发现了它，并加以利用。跟你讲些有趣的吧，难得碰见一个有意思的年轻人。”
“当你足够了解天网，你就能看清整个世界，因为我们的世界与天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先带你看看天网是什么样的吧。来，跟我来。”袁牧野想要站起身子，李道然赶忙上前搀扶他起来。
袁牧野这次接受了李道然的好意，因为传道受业解惑，他该享受李道然的照顾。
走到计算机面前，双手快速的操作起来，接着屏幕直接变成一个圆形，投射至李道然身边，恍若置身于宇宙之中，在观看一场6D的电影，星球围绕着身体旋转，白色炽热的恒星，蓝色的宜居星球，黑色的太空背景，让李道然又一次感受到科技的力量。确实是很容易让人迷失于虚幻与真实之间。
“知道因果论吗？是先有果还是先有因？薛定谔的猫是死的还是活的，我们都可以在天网中找到答案。玩过游戏吗？天网的构建和构建一个游戏其实是差不多的。先把这些数据定好，之后结果就会出来，但是我们设置最多的是什么？是随机。
当你在打造一件装备时，它是什么属性，你能提前预知吗？不能，任何人都不能，因为连设计者都不知道。但是一个大概的范围，我们是知道的，与现实中一样，我们去做一件事，能够知道结果的范围，但是不能确定结果。这就是世界的设定高度一致的一个外在表现。其实天网的世界与我们的世界没什么两样，只是表现形式不同罢了。”
“那么，同理，研究天网其实就是在研究我们的世界，知道删除，复制这些简单的操作吗，那么我们的世界有没有呢，有的，比如火，可以把它视为删除，天网中的删除也不可能一点痕迹不留，这些就是灰烬。灰烬真的没有用吗，不见得，所有物质的转化都是可逆的，只是看有这个条件没有。你不一定能听懂，但是你要明白，虚拟与现实的边界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坚不可摧。”袁牧野伸出双手，感慨的说道。
“差不多，我知道，想想好像黑客帝国不就是这样吗，让人变虚拟的，抱有这种想法的不止你一个，但是敢付诸实践的还真的只有你。”李道然听到袁牧野这么说，其实第一反应就是黑客帝国，作为一部经典的影片，李道然当然看过，意识投入虚拟之中，人类生活在虚拟的世界之中。
“不一样的，道然。”大卫的反驳道：“完全不一样，你没有听懂，袁牧野的意思是，虚拟空间有自有的规则，也就是说，存在我们不知道的生命。”
“黑客帝国？什么意思？”袁牧野饶有兴致的问道，他倒是不知道居然有和他一样想法的人。
“额，一个小众的电影，偶然的机会看到的，讲的是人工智能控制了整个人类，而人类则生活在人工智能锁建立的虚拟世界中。”李道然大致为袁牧野解释了一番。
袁牧野摇了摇头，说道：“这是人们恐惧人工智能锁创造的谎言，实际上，人工智能并不存在。记住第一课，最重要的，人工智能并不存在，因为我们对于人工智能的定义只是偏见，天网自有它的一套逻辑在里面，切记不要用自己的想法去定义它。”
“如果真的存在我们所定义的那种人工智能，只可能是人类成为的虚拟生物，才完全符合人工智能的说法，就像一只猴子再怎么样也不能称为人，但是人若是成为了一只猴子，这只猴子再怎么愚笨，他还是个人。科学的尽头就是哲学，需要你带着辩证的眼光看待所有事物，以及给他们新的定义，发现而不是创造。懂得敬畏，切莫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