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菱与之闲聊了几句,才得知原来这处庄子的地势比较偏远,所以平常的时候,也见不到什么人,今日也是凑巧遇上了,他们也能热情的和人聊一聊外面的事情。
临走的时候,大婶将桌上的炒花生装进了布袋里,塞给了陆菱他们,让他们路上吃。
陆菱摸出五两碎银递过去,却被他们拒绝。
“妹子,就一点水和炒花生,婶子我们还是负担得起的,看你们的穿着打扮,肯定是不差钱,不过我们两口子丰衣足食,也不需要,你们赶紧上路吧。”
虽然是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但是纯真的善意,让人心中慨叹。
陆菱将碎银收了起来,转而解下了手上的红豆手串,放在了桌上。
“多谢,往后两位若是去金陵游玩,只需拿着这个东西去陆氏糖铺,任何一家店面的伙计,都会接待你们。”
“这……”
“我们得走了,后会有期。”
“好,后会有期!”
回到马车上,这次换成了阿宽驾车,林山陪着陆菱在车厢内吃着香酥的烤花生。
“还别说,这个婶子做的花生真挺好吃的,像是被盐水卤过,又炒制了一遍,很有滋味。”
“是。”
陆菱也很喜欢这个味道。
不同于市面上原汁原味的烤花生,这个花生的味道咸甜鲜香,确实是卤水花生的味道。
陆菱忍不住朝着林山问道:“你觉得这个口味的花生放到糖铺卖的话,会有销路吗?”
闻言,林山愣了下,而后点头:“有有有!我就很喜欢!”
“好,等事情结束,我让糖铺的管事过来问问,看他们想不想换一份新工作,或者收不收学徒。”
“哎呀,我总算知道大嫂你为什么能操持起来这么一大份家业了。”
“嗯?”
“走到哪里,都能带来商机。”
“不不不,商机不是我带来的,你只是缺少了一双发现商机的眼神。”
“……也对。”
众人晃晃悠悠的在马车上聊着天,吃着卤水花生,临近傍晚的时候,终于赶到了纳福县。
又问了过路人,得知了县衙的地址。
可是陆菱也没有直接过去找寒澈,天色将晚,他们先去住了客栈。
刚进大厅,闻着大厅内饭菜混杂的气味,陆菱胸口那阵闷闷的感觉,就有一种想要破口而出的冲动。
她拧着眉,迅速吞咽了下口水,却被浓烈的干呕欲望,狠狠的恶心到了。
“唔……”
陆菱用手捂住了嘴巴。
走在前方的阿宽和林山察觉到陆菱的不对劲,赶忙凑了上来。
“大嫂,你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呀?看着脸色似乎不太对。”
陆菱没敢说话,只顾着捂着嘴巴,生怕自己一张口,就会把那股恶心劲儿直接干呕出来。
阿宽拧着眉,朝着林山道:“你扶着大嫂去休息,我去找大夫。”
“好。”
林山刚想带着陆菱往里走,陆菱便扯着了他们的衣袖。
“没……没事,我出去透口气。”
说完,陆菱迅速从大厅内退了出去。
外面的空气吹散了不少恶心的感觉,陆菱拍着胸口,闭了闭眼,压下那点不舒服的感觉。
阿宽和林山对了个眼神,都有点不知所措。
后来,陆菱虽然还有点不舒服,但也不至于那么强烈。
进了客栈之后,他们要了三间上房,便赶快带着陆菱上楼去了。
陆菱这个架势,肯定不能在大堂吃饭了,索性林山直接让店小二将饭菜送到了房间。
阿宽不放心,还是让林山守着,他自己出门找大夫去了。
与此同时,还让客栈的掌柜帮忙去县衙传了消息。
他倒没有直接把陆菱过来的消息说出来,但是凭借寒澈的聪明头脑,知道阿宽来了,就肯定能猜到他们是陪着谁来的。
客栈掌柜把话传到县衙的时候,正好寒澈他们刚回来。
今日大获全胜,他本来打算连夜赶回去的,眼下听到阿宽递来的消息,他便知道是陆菱来了。
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寒澈便匆匆走了。
县令大人早已准备好了美酒好菜,预备今晚好好谢谢这位金陵来的大人,不承想人家却走得如此着急。
后来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这位大人的夫人跟着过来了。
所以,宴席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寒澈过来的时候,陆菱他们刚把大夫送走。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因为怀孕初期,对于气味等方面的因素格外敏感,稍不留神,就会容易恶心犯呕。
不是什么大事。
送走大夫的时候,陆菱让林山去街上给她买酸杏干,所以眼下房间内只有陆菱一人。
外面天黑了,陆菱赶了一天路,肚子也饿了。
她百无聊赖的托着下巴,想着阿宽和林山怎么还不回来?
正想着,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纷乱繁杂,隐约夹杂着说话声。
阿宽和林山一起回来了,怀里捧着给陆菱买的酸杏干和甜糕。
陆菱喜上眉梢,抱着酸杏干和另外两人一起去旁边的小堂屋吃饭了。
“大嫂,我让人去县衙传了话,老大应该很快就过来了。”
“啊?你让人去找他啦?”
“对,咱们不就是过来找老大的吗?”
“是这么个道理,可是寒澈不是有公务在身吗?我也不想耽误他办正事,本来打算等他忙完的时候,再去找他的。”
闻言,阿宽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道:“还是大嫂想得周到。”
“没关系,咱们先吃饭吧,我都饿死了。”
“对对,吃饭!”
阿宽将桌上的一道清蒸鲈鱼摆到陆菱跟前,“大嫂,你喜欢吃鱼,尝尝这里做的鱼味道如何。”
“……”
完了完了,那股恶心劲儿又上头了。
陆菱忙把头转到一旁,用手捏着鼻子,闷着声音道:“拿走!”
“哦哦哦!”
阿宽又赶忙抱起了盘子,但没敢再放下。
林山瞅着陆菱两眼,有些狐疑道:“大嫂,你这是怎么了?”
“呕——”
“呕——”
陆菱实在没忍住,直接当着阿宽和林山的面干呕了两声,她拍着自己的胸口,声音波澜不惊道。
“我怀孕了。”
“……?”
话音落下,门外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伸出的指尖,刚搭在门沿上,便顿住了。
寒澈眸光愣怔,又听见屋内某人俏生生的继续道:“你们别说漏了嘴,我是来给寒澈送惊喜的,一会儿他来了,谁也不许多嘴。”
寒澈:“……”
接下来,进去,还是不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