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董薇自然不会放任怀着恶意的萧泽阳侵占贺家,因为没有退路,所以她一定会亲自上场,
她发现了身边都是狼,想要保命还想守住财产,就必须把自己伪装得和狼一样。
杨丽是想告诉她,善良是个好东西,有心机也不一定是坏事,就看用在什么人身上。
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后妈,把对她毫无城府,毫无防备的非亲女儿,以及身边的人利用成这样。
贺董薇已经回到了陪护病房,她肩膀一跨,肉眼的疲惫,
她坐在贺正的床上,她忍不住低声嘲讽了句:“你们真是太厉害了,谁斗得过你们。”
“就不怕我把贺家玩败了?”
床上的贺正,依旧睡得安详,心电图微弱平稳,没有丝毫的起伏,贺董薇无奈地叹口气,给贺正掖了掖被子,躺到了旁边的床铺上,
身后房门透明窗里透进来的微光,明显被遮挡了一下,正是门口的保镖探头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贺董薇背对着门口,假装睡眠。
刚躺下,她枕头底下的手机就亮了起来,是萧泽阳发来的消息,
【薇薇,晚安!】
贺董薇惯例了回了两字:【晚安!】,
过后想想太寡淡了,不妥,又补了句:【好梦!】还配合了一个美滋滋睡觉的表情包。
她把手机覆盖在胸前,闭目好一会儿,眉头开始皱了起来,忍不住被子蒙头,顶风给发凌厉了一条消息:
【在吗?】这话容易挨揍,删了,再发,
【睡了吗?】太苍白,万一他回‘睡了’岂不是很尴尬,再想想,
【好吧!我睡不着,想你了!】这话太掉价了,不能发,
【我错了!】我犯贱呀!我有什么错?是他嘴巴欠揍在先。
……
她的消息码了又删,删了又码,来来回回纠结了半天,还是没发出一个字,
【对不起!】
她被凌厉那头忽然蹦出的一句消息震得一激灵。
一时间所有的纠结和踌躇都成了懊悔,心里又愧疚又心疼,暗骂自己太不是个东西。
怎么能打人呢?还要别人先道歉,贺董薇你这是恃宠而骄,自信过头的玩火自焚呀!
两人那场半真半假的戏过后,凌厉心里也不好受,在屋里‘自我面壁’地拿着手机纠结了一整晚,才鼓起勇气发的这一条信息,
在发信息前,他何尝不是先暴怒:【我说的是事实,你不认也得认,你这辈子都是我的……】
后冷静:【我的话确实有些过激,可你也打了我……】
最后发现自己输不起,只有妥协:【对不起!】
对面的凌厉没有继续发送消息,可贺董薇的聊天窗口却一直显示‘对方信息输入中’,可等了半天,画面却消失得没有动静了。
贺董薇忍不住回发了一条信息:【没了吗?】
凌厉看见消息的那一刻,被这一句不冷不淡的回复刺痛了眼,
她这是还在生气吗?该怎么哄?
【唉!好难过,原来只是我一个人的单相思!】贺董薇紧接着补了一句。
凌厉倏地一下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还没有想好自己该怎么回,贺董薇那头就一通发泄似的跳了一堆消息出来,
“我睡不着!”
“我打了我男人,心里特别难受!”
“想跟他说对不起,不知道他还生不生气?”
“我回去就把这手剁了,给他补身子!”
……
不知道旁边的贺正,要是知道她刚刚这一顿骚操作加‘犯贱’行为,会不会被她气得瞬间行动自如。
凌厉放下手机,长长舒了一口气,额头的乌云倾散,心里稍稍安心了点,
这时,手机又传来消息的通知,看了之后,凌厉刚刚舒展的眉头,瞬间又凝成了一股绳,连肌肉都在绷紧,
他拨了阿虎的号码,还没等凌厉开口,那头就传来抱怨的唾骂:
“你大爷的,不知道成年人晚上有春宵时光的吗?……”
“‘毒蟹’来复仇了!”凌厉给胖虎丢了个闷雷,
那头的虎大爷,说话声音有些吃力,明显在一身二用,当然没脑子再思考凌厉的话,“谁?呼~毒蝎?不早嗝屁了吗?”
“赶紧提好裤子,起来干活儿!”凌厉命令后撂了电话,不想再听里头溢出来的那些黄腔黄调。
十五分钟后,虎大爷虎头虎脑地钻进了凌厉的车,“砰”地已关门,把寒风悉数挡在外面,一脸怨妇地问:“什么情况?三更半夜的不让人休息。”
凌厉给他递了一张照片,上面正是刀疤保镖‘螃蟹’的图片。
“看看这人,是不是很眼熟?”
阿虎仔细端详了几眼,跟老花似的又放远了点距离,眯眼道:“该不会是毒蝎也整容了吧?这孙子还活着呢?”
凌厉发动了车,说道:“这是毒蝎的弟弟,毒蟹,毒蝎是福利院长大的孩子,两兄弟感情很好,后来弟弟被人收养,兄弟俩才断了联系,收养弟弟的那个人,是个华侨,不是什么好人,把他弟弟带到国外后,经常虐待他,那小子向来不反抗,逆来顺受了多年,在他成年的那一晚,把他的养父养母杀了,”
“用最残忍的手段,肢解,烹饪,喂狼,后来被抓,原本是判了死刑的,那时毒蝎刚好找到了他,毒蝎用给莫青‘卖身’一辈子的代价,让莫青替他弟弟‘翻案’,把报复残杀洗脱成了自卫反击,半年前才刚被放出来,暗里代号毒蟹,回国后改名换姓,用了螃蟹的称号,前段时间在贺家当保镖。”
说到这里,阿虎也大概也猜到了七八分毒蟹回来的目的,气愤说道:“这横货想干嘛呀?想找人报仇?毒蝎又不是我们杀的。”
凌厉警惕瞥了一眼车窗外的后视镜,确定没有可疑车辆,在绕了三圈的大花坛路口一个转弯,改了道,
“当年基地被毁,莫青的手下,死的死,伤的伤,毒蝎的离奇失踪也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怀疑,大家都当他是倒霉,被毙了也正常,可有一个人一定知道毒蝎的死因,那就是莫娜,”
阿奇啧啧叹息:“啧啧,这就是舔狗的下场,当年那孙子可真够能忍那疯婆子的,说不定人家被宰,也是心甘情愿的奉献。”
凌厉继续说道:“毒蟹回国的时候,恰好是莫娜逃亡的时间,那时的她穷途末路,手上能用的人都已经在警方的监控范围,那些境外势力更加不会给她伸援手,毒蟹那时找上门,莫娜当然不奢望这个刚出狱,没权没势的狠人会救自己于水深火热,她的目的始终都是报复我们,所以她给毒蟹埋下了颗仇恨的种子,反正毒蝎的死只有她知道,只要跟毒蟹说毒蝎是我们杀的,他就一定会信,就一定会报仇。”
阿虎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这货坐牢,是把脑子坐退化了吗?这疯婆子的话都能信!”
“她当年怀的孩子,是毒蝎的,后来孩子被她剖了出来,做成了标本,DNA就是最好的解释证词!”凌厉平静地补充了一句。
阿虎双眼瞪大,虎背冒起了冷汗,被这个隐藏的秘密惊掉了下巴,又被莫娜那个疯女人做法惊得心底发毛。
当年阿虎也怀疑过莫娜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凌厉的,可凌厉一脸严肃加不客气地警告说不是,他也就信了,所以他对莫娜肚子里孩子也过分好奇,还跟别人一起探讨,杜撰了许多个不同的雷人版本,
后来被凌厉知道了,狠狠给了他一记拳头,他才收好自己那副‘鸡婆八卦’能搅动风云的碎嘴,然后心里默默笃定,那个孩子十有八九跟凌厉脱不了干系。
现在真相从凌厉嘴里说出来,他认为凌厉当时大概是因为被带了绿帽子,心里不爽的缘故。
莫娜这个女人疯起来是连自己孩子都挖的人,她为了报复凌厉,给她带绿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站在毒蟹的角度,一个女人为她哥怀孕的女人,还会是敌军不成?更何况,谁知道莫娜有没有添油加醋,说那孩子是凌厉害死的?
断人血脉,是和刨祖坟一样的深仇大恨,毒蟹不报仇才怪。
他猛地坐直了身体,惊奇地看着凌厉:“所以,他去贺家当保镖,拐了那么大一个弯,就为了对付你,对付我们?”
“不止!”凌厉说道:“莫娜的残兵都被抓得七七八八,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势力留给毒蟹,他刚出来没多久,没人没钱没势力,只有一条烂命,他知道这样对付不了我们,所以他盯上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贺家,控制了一个傀儡,不断地作恶。”
“你是说贺家处处看我们不顺眼的那犟老头,是被控制了?”阿虎反问,已经是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
难怪贺家最近那么多奇奇怪怪的骚操作,自己集团内部乱成一锅粥就算了,还到处树敌,得罪高杨两家不说,还引导媒体把那些歪风挂到凌厉身上,攻击他们刚刚成立的星光公司,
而阿虎本人在暗面里的那些人脉也向他透漏,有人已经开始动科达股票的意思,而他们公司研发的一些系统软件,服务器最近频繁受到一些小病毒的攻击,
他猜测是贺家在背后搞的鬼,但顾忌到凌厉的感受,因为没闹出什么大动静,所以他就暂时压下了,现在发现,他这精明的老板,其实什么都知道,还揭出了幕后的罪魁祸首,心跟明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