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天呐,他怎么知道?清月懵住了,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眼神躲闪,不敢正面再看向他。可他自带清新露水的气息压面而来,此刻也没刷牙,她更不敢如此近距离地与他说话了。
“这是你自找的。”
他要干什么,不会还是要像上次那样吧,不要啊,你别忘记你是一个云上的人,你身份尊贵,不要总是沾染我们这些凡人气息啊!清月在心里呐喊。
救星出现了,或者当下是,不该出现的。
小念抓着头发,睡眼惺忪地走到门口,抬头便看到一个自身发着光的翩翩美少年在捏着清月的下巴,他的侧脸秀美绝伦,两个人的脸快贴到一块去了,小念光顾着看着他们,一时愣住忘记发出声音了。
如果有时光定格相机,小念很乐意把这一幕美好的画面拍摄下来。
朗风发现她了,他扭脸看向她,小念的心突然就像被用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那眼神,她多年不曾犯过的花痴此刻绵绵密密地涌出来了,她捂着嘴,清月从朗风的动作中发现他看着门口,她斜眼看过去,小念正春意融融地看着朗风,她赶紧掰开朗风的手,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跑过去。
“小念,你没事吧?”她伸出手挡到她眼前晃了晃。
“清月,”小念探过来,声音小小的,“他是谁啊?长得太好看了吧!”语气难掩兴奋。朗风这身毛茸茸的白色毛衣在阳光的映射下,真的让他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你介绍,我想,我们还是先去刷牙洗脸。”清月说完掉头就走,小念回过神来,也赶紧跟上她,两个人滑稽的背影闪离了朗风的视线,他轻轻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头,像刚睡醒的那样朝着阳光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2.
“他到底是谁啊?怎么进来的?”小念站在清月身边,一边看她刷牙一边问道。
清月嘴里泛着牙膏泡沫,咕噜咕噜涑了口,然后把刷牙的杯子和牙刷一并整理干净,放到洗水台上,拿过白色的洗脸毛巾瞅向她,一本正经的,口气严肃,“不该打听的别打听。”
小念愣了一下,随即推搡了一下清月的胳膊,“好啊你!你现在学坏了你!”
清月裂开嘴笑,“等我收拾完的,他的身份比较特殊,我得跟他请示一下能不能告诉你。”她把毛巾挂好,走到小念的贵妃椅上躺下来,长发垂在木质边的把手后面,纤长的双腿垂在下方,身姿柔软,侧卧着,像一帧静美的美人图。
“搞得神神秘秘的,难不成是外星人啊!”小念吐槽了一句,接而也去洗漱了,清月等她抹完她的那张脸的时候,都快等睡着了。
“你们这些阔太太果然是与我们不同,”清月打着哈欠,用手稍稍掩盖着,然后往门口走去,“我先去换衣服了。”
小念在耳朵上捏好一对精致的耳坠,抬眼看向清月,“你是天生丽质不用粉饰,我都为人妇了,不得好好打扮自己嘛!”清月回头冲她莞尔一笑,接着扮了一个鬼脸,扭身走了。
小念笑着摇摇头,她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钟点工,可以过来收拾了。
清月走到客房,朗风正坐在小沙发上晒太阳,真是的,那么喜欢晒,都没见他皮肤有受到一点点侵害。
“诶,”清月走到他旁边招呼他,顺势就坐在了床边上,“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情。”清月笑眯眯的,朗风头转过来的时候,她就笑的更灿烂了。
“什么事?要是和那个男人一起住,那就免谈。”朗风表情冷漠,头又转过去。
“不是,不是。”清月连连摆手。
朗风挑着眉又看向她,“那是什么,一脸谄媚的,”他忽而又笑了,那张脸真的是要把无数少女迷得神魂颠倒了,接下来的话又是非常臭屁,“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想要跟我比翼双飞?”
......
“消失先,我要换衣服。”
......
3.
“怎么样?说了吗?”小念套过清月的胳膊,看向楼下沙发上坐着的朗风,他到哪都喜欢坐着,像个王一样的有气势,周身散发光彩。
“还没和他谈妥,暂时是个秘密,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嘘!”清月示意她不要再问了。
“神神秘秘的。”小念松开她,她这换了衣服梳了妆,整个人看上去也是气场提升,光彩夺目的,女人的大部分自信一是来源于内里的腹有诗书,二便是物质上的底蕴和富足了。她走到朗风面前,双手背后,歪着头笑着看向他,像看个新鲜物,“你好啊,帅哥,怎么称呼?你和我家清月是什么关系啊?”清月既然不肯说,那就自己问好了。
朗风起身看着她,一直看到小念的耳根都红了。然后才怯懦地回到清月身边,附耳说,“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我都招架不住。”
清月低下头笑了,朗风看着她,也情不自禁地笑出最美好纯真的样子。
镶在玄关处的门铃响起来了,小念走过去一看,秦淮安的脸就出现在镜头里了。
小念紧张兮兮地,“清月,过来。”
清月走过去,看到长方形的显示器里,秦淮安正满脸喜悦地站着,还朝着镜头笑了一下,像一个来接新娘的新郎官似的,欣喜带着些紧张。清月转头看向朗风,朗风却......
消失了。
小念也回过头去,“咦?人呢?”转而先给秦淮安开门。
清月有些慌张地四处张望着,也许朗风就隐身在某一个角落,是的,说不准他就一直没离开过她身边,这么一想,心猛地一惊,难怪他会知道昨晚她和秦淮安......
心里惴惴不安的,她摸着手绳,心里想着,‘朗风,你在哪呢,干嘛要躲起来嘛!不愿意的话我们就不住一起嘛!你这样子我会担心的。’毕竟她是他在人间唯一熟悉的人类。她有义务照顾好他的。
她的眉间微微皱着,朗风并没有现出真身地站在她的面前,他可以变成任何他想要变成的东西,哪怕是一阵风,柔软地拂过她的面颊,或者清晨的露珠,服帖在她的鼻尖,他都可以,他忘了当初非要留在她身边的用意,他只觉着,时间越久,他对她的情感就越不可描述。他越来越担心她会离他而去,每次她和秦淮安在一起,他的心都会觉得隐隐的觉得憋闷,像喘不动气的难受。他伸出手抚摸她的眉头,他好想说,‘不要走,留在我身边,我会保护你,承担起你在人间所有要受的苦楚。’可是,他又能确保这份承诺维持多长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