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等会不能开车了。”秦淮安牵着清月的手走进小念家的大门,西装披在她的肩上。
“为什么?”清月转过脸问,月色清寂,晚上气温快要到零下了,秦淮安虽然看上去有些冷,可是他的手心却是暖的。
“刚才喝了点酒啊。”他坏笑着,口气戏谑。
“什么时候喝的?”她看着他坏笑着露出白净的牙齿,醒悟过来,转过脸去笑着娇嗔了一句,“讨厌。”
“进屋坐会吧。”他们走到门口,清月看向他说。屋内灯光透亮,暖色的水晶吊灯一路铺展开光彩,他抱了抱她,然后说,“不打扰你们姐妹相聚,好好享受你最后的外宿时光,阴天我来接你,不准躲避,再不接我电话,”他顿了一下,俯下身来,他的眼睛是她最喜欢的,丹凤眼,高雅尊贵。
“我就真的把你藏起来,只有我能看到你。”他很认真的说完,清月的心噗通了一下,随即他又笑开了,“进去吧,外面冷。我走了,阴天等着我。”
清月见他脚刚迈出两步,喊道,“等一下。”
“嗯?”他回头。
清月拿下身上的西服外套,上面有他的松木香气,“把衣服穿上。”她走到他面前,踮起脚,秦淮安也配合地俯下身,她帮他把衣服披好,秦淮安自己穿上,随后摸了摸她的头,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进去吧,早点休息。”
“好。”她看着他走出去,秦淮安也不时回头看她,眼神亮闪闪的,像暗夜里的星光。
2.
“哎哟,真甜蜜。”小念在她进门后冷不丁地跳出来调侃道,给清月一吓。
“你还好意思说,”清月换过鞋子就去逮她,“叛徒。”她追着她,一直追到二楼小念的卧房里。
“好了,好了,我错啦。”小念求饶,她的腰侧无处躲了,被清月挠的浑身痒痒。
两个人在松软的大床上四仰八叉地躺下来,头靠着头,又相互说着心事。
“小念,你真的觉得秦淮安很好吗?”清月用手摸着自己的头发,像要得到某种认可却又不笃定的语气。
“是啊!”小念翻个身,用胳膊肘抵在床上托着腮,“我觉得他挺好的,比孟笙合适你。”说到孟笙小念又来劲了,她坐了起来,“你说就在他的地盘,我们被欺负,他都不知道,你说说,要是当时是他冲出来把那群人赶走,说不准我现在强烈推荐的人就是他了。”
“你怎么老说到他啊,之前提到他还恨不得扇他两耳光,现在怎么啦,转性了你。”清月揶揄道。
“哎呀,我是太霸道了,这点我们家夏禹生也说过我,那我就是见不得你受他欺骗。”小念又想到了什么主意,凑近她说,“要不然阴天我们再去找他一趟,让他解释一下当年的情况,为什么会在和你交往的时候隐瞒他有女朋友的事实。”
清月看向她扑闪扑闪的卷翘长睫毛,伸出手指抵开了她的头。
“给人家一个机会呗,好弥补我心里的亏欠,总觉得是我耽误了你们似的。”小念又凑过来继续说道。
“秦淮安阴天来接我走了。”清月轻声慢语的,她把手枕在脑后。
“什么?接你走?去哪啊!”小念一脸疑惑。
“我也不清楚,之前他希望我搬到他的家和他一起住,我拒绝了。”
“那你现在同意了?”
“我也没答应。可是他说的很坚决,我没办法反驳他。算了,算了,”清月起身,“我先去洗洗睡了,好困哦,阴天的事阴天再说吧。”说着她打了一个哈欠。
准备走了被小念一把拉住,“去哪睡啊,就在这睡。咱们好久没一起睡过了。”
清月笑着看向她,“女流氓。”
两个人都笑了。
3.
清晨的第一束光线洒进来,透过薄如蝉翼的纱帘匀散开来,清月微微睁开了眼睛,身旁的小念还在熟睡着,她掀开被子轻浅地起身,披上了外套,然后走到小念给自己准备的客房去。
她此刻有些焦虑,朗风和二旺现下不知道在哪里,等会秦淮安来接她了,她要怎么通知他呢?这朗风也只说如果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她只要摸着那手绳,用心去呼唤他,他就能够听到,然后可以和她有心灵感应,两个人便能说上话。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她小声地自言自语。当下也无人,保姆阿姨和初初昨晚就留宿他外婆家了。她顺了顺头发,脸也还没洗呢,她就开始准备一种神秘而又庄严的一系列深呼吸浅吐气,终于下定决定,闭上眼睛,摸着手绳,心里暗唤,“朗风,朗风,朗风。”
然后她闭上眼睛定了要有一分钟。
“是不是骗我呢?”她睁开眼睛,有一种被戏耍了的感觉。
“那是因为你心没那么诚。”背后突然响起朗风的声音。吓得清月立马转过头去,也就一天没见,他怎么又帅了。
“吓我一跳,你怎么突然出现啦!你不是说我在心里呼唤你,你可以和我对话吗?怎么还显了真身?咦,我家二旺呢?”她转到他身后,没看到二旺。
“它现在有一群小母狗陪着它,乐不思蜀呢,不肯来。”朗风走到床边坐下,眼睛直直地看向她,“你是不是还没洗脸呢?”
清月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牙齿也没刷,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咦~”朗风一脸嫌弃,“还不去刷牙洗脸,对了,你找我干嘛?”
切入正题,清月放下手,“那个,秦淮安今天要接我到他那里去住了,我喊你来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啊。”她的表情无辜,像只小白兔。
朗风看向别处,吁了一口气,又看向她,“你想我陪着你去别的男人那里住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清月连连摆手,“我......”她不知道怎么说了,朗风说的也没错啊,毕竟他也是货真价实的大男人,两男一女同住一个屋檐下,似乎确实不合常理。
他突然站了起来,向清月走过来,额前的碎发像碎了的阳光光彩四溢,他的表情清月看不透,只蓬着头垢着面地注视着他向自己走过来。
他捏起清月的下巴,眼睛像要贴上来了般,语气寒意逼人。
“你昨晚是不是又忘记我对你的忠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