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岛城堡内有人,是原住民还是被困者,让人生疑,锦衣玉带的陌生女叫“白素”,叫什么不重要,顶多就是个称呼,而自报家门的赵正,却是真名实姓,如假包换。
白素衣冠楚楚,妆容整齐,不像野人,不像野人似乎就该是原住民,有家,有室,安居于此,于是妆容精致,就因为有地方化妆,甚至梳妆台,闺房,红妆,胭脂,水粉,频频走光的他,想多了,而白素的衣着妆容带给他浮想联翩。
想法多,如自寻烦恼,但想法多,也能趋吉避凶,三思而后行算不算想法多!
未雨绸缪,还是料敌于先,有近千鬼饕鬄傍身,隐藏在羽毛下的鬼饕鬄们,一个个如米粒,却散发着黑红色泽,如黑珍珠。
神识难查,但眼观六路,而如此近的距离上,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心跳,于是白素将手伸进他的羽毛衣内,让他一颤肉紧,紧绷着,身子硬邦邦的:“白素,我们熟吗?”
“到知道我的名字了!”言外之意很熟,白素摸着羽毛衣下密密麻麻的鬼饕鬄,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总觉得有古怪,圆滚滚,硬邦邦,质地坚硬,心中判断着是什么东西。
似乎早就准备好说辞,被他一问也是波澜不惊,一撩长发收回素手:“你这件羽毛衣不错,清凉通透,如霓裳羽衣,尤其是黑珍珠点缀构思巧妙如星辰,但过犹不及,花里胡哨的东西太多,杂乱无章如画蛇添足,但赵兄匠心独运别具一格,这黑珍珠仿佛还有其他妙用,比如护体,不知我说的对不对。”白素说完,又将手伸进赵正的羽毛衣下,小手冰凉。
当初相遇,还说什么好人坏人,是不是男人,怎么到了现在,动手动脚,自来熟,还是有恃无恐,让他不明白。
白素想要干什么,动手动脚就是为了知己知彼吗?或者可以深入浅出的交流一番。想到这,他一乐:“你摸够了没有?”
“赵兄身体异于常人,仿佛根骨血脉很强大,定不怕那些兽男?”
称自己赵兄,而不是道友,白素的称呼很奇特,而兽男一说,让他迟疑,疑问道:“兽男!”而白素将手伸到他的腋下如取暖,侧目冲前方一努嘴,顺白素视线瞧去,却是穿着兽皮衣的魁梧汉子们。
穿兽皮衣在白素眼里是兽男,穿着羽毛装岂不成了鸟男,让他摇头不已有了深深的怨念:“姑娘请自重!”
摸起来没完没了了,而白素不以为意:“你身材真的很好,像是炼体一层,不对,二层,不对,三层...”说着话,白素的手向下方伸去,而他打个激灵。
古堡内,神识难查的地带,似乎触摸,也是一种感知,白素这一摸,甚至知道他炼体五层,似乎跟神识一扫,有异曲同工之妙。
“别人都穿着兽皮衣,为什么你穿着鸟儿的羽毛,五品扑天雕而且不止一只,你身上有鸟啊?”白素这句话问的笼统宽泛,让他不知该说什么:“有...啊...!”
此地禁法,隔绝天地二气,有灵兽也放不出来,赵正虽是个例外,但穿着兽皮衣的男子们,他们的衣服哪来的?古堡内有兽皮可以穿吗,难道这个城堡里还有灵兽不成!
“这都什么人,你认识他们吗?”他紧紧抓住白素的手,看着白素明亮的大眼睛,很清澈,像是没什么坏心眼,内敛或深藏不露,知道他炼体五层的白素,也许不简单。
“不认识!”白素摇摇头:“这个地方有很多人,有些人莫名其妙消失了,有些人莫名其妙出现,有些人仿佛一直在这里,你几乎天天都看到他,而有些人见过一次后,再也看不到,仿佛就没出现过。”
“你也这样摸他们?”他举起白素的双手,玉指芊芊,这是一双细皮嫩肉的小手,像是养尊处优的结果,本就对白素的身份来历生疑,此时看到一双娇贵的手,而且白素说天天能看到他们,难道他们就看不见白素吗?
“我怕他们。”白素眨眨毛茸茸的大眼睛,面对面的他瞪着眼珠子,装腔作势,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凶一点,咬牙切齿道:“难道你就不怕我?”
“不怕!”白素莞尔一笑摇摇头,看着他的眼睛,却看到自己的身影:“从你的眼睛中,我看得出你是个好人,而你身上有股香气,似曾相识的香气,我感觉很熟悉。”
抓着白素的手不让她乱摸,而他侧着脑袋,在左右肩膀上甚至胸前嗅一嗅,并没有闻到白素所说的什么香气。
多宝莲,优兰花,早已在灵气海中盛开,多宝莲暗香隽永,优兰花芳香四溢,但白素能闻到,这就不是什么多宝莲,优兰花,散发出的香味。
被灵气海包围着的多宝莲,优兰花的香味,除了切身感受外,被外人闻到实属奇谈。
自带妖气的招妖戒,在雷火中被焚毁,有香味的东西只有藏在心间的麒麟香囊,是麒麟香的味道被白素闻到了,如果是这样,白素岂不是魔族?
据夷墨流风此前说过,这魔王夫妇在妖魔海修炼,将国事托付给夷墨流风,而魔王夫妇有一女,白素难道是魔王的女儿,想到此,他摇头一笑,想多了也累人!
麒麟香囊魔国人士人手一枚,如果白素是魔族,这身上应该有遮掩魔气的麒麟香囊,也不抓着白素的小手了,放开,然后在白素身上摸索着。
“你干嘛!”白素推拒着而他一笑:“我不知道你们这地方的礼节,就是摸一摸对方的身体。”入乡随俗的他,被懊恼不已的白素,从大石后给推了出来:“巧言令色,刚才还说你是好人。”
白素小脸绯红,而他站在路中间,却发现被白素一推,挡住了别人的去路,彪形大汉们身穿形形色色的兽皮衣,有狼皮,狐狸皮,羊皮,牛皮,总之五花八门的,似乎城堡里的动物不少。
也有穿着灵兽皮的,白眼狼,逆水豹,赤瞳黑狐,其品级却都在三四品以下,有人手持刀剑状的铁条,极尽简陋的兵器,徒具其形很粗糙,但剑锋,刀刃,寒光闪闪很锋利。
背着,抱着,提着,各种各样的行囊,像是搬家或迁徙,有些口袋很大,其中鼓鼓囊囊的像是塞满了东西,估计也能装人,或者野兽,因为其中有动静,甚至低沉的嘶吼。
兽男们行色匆匆,左顾右盼中一个个仿佛很警惕,本就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中的前行,忽然见一只大鸟斜刺里冲了出来,挡在路中间,一个个惊得不轻!
“陆离来了!”兽男们突兀一句陆离来了,让他一头雾水,但兽男们“苍朗朗!”纷纷亮出兵器目视挡路者踌躇不决下,甚至有人将行囊抛弃,掉下来的袋子中,隐隐传来野兽的嘶吼,甚至沉闷的人声。
“什么人?”白素这一推恰到好处,一定是故意的,而看着大石头后面的白素,藏得严严实实不露破绽,赵正只好转过身来独自面对:“一阵风,我就来到这里了!”
说着让人觉得可笑的话,但这是事实,简而言之就是这样,莫名其妙来到这个移动岛上的古堡中,而白素坚称这里是大海怪的腹中。
独自面对兽男们,被群殴他不怕,有近百只鸟儿,加上闻香鸟有上百,但闻香鸟不打架,而且近千只鬼饕鬄,最后被群殴的是谁,可拭目以待。
但他不想无缘无故杀人,只想从这里出去,如果这群人也怀有同样的目的,何不结个伴,总好过和白素在一起,你摸摸我,我摸摸你,礼节繁琐像是试探。
古堡内的世界光怪陆离,东边轰隆西边雨,这边星光灿烂,那边晴空万里,而赵正所处的地域一片漆黑,借住晶石的光泽,也只能看清身边数丈范围。
而满地晶石的古堡中,没一点古堡的样子,却如同一个地下世界,溶洞般的地下世界,所有的植物都会发光,像是受了晶石的感染,而晶石丛生的古堡内,像是移动岛的地底世界。
几名兽男围住赵正,而其余的人在采摘地面上的蘑菇,以及不知名的野菜,甚至有人收集晶石,见此情形,赵正有点意外。
蘑菇野菜要不要搞个蘑菇野菜汤,大风中被吹进古堡内的臭鱼烂虾也不少,炖一锅围炉夜话,就是没酒喝。
“啊!”锦衣玉带的白素,慌里慌张从大石头后面跑了出来,站在赵正身边,抓住他的胳膊,神色紧张:“有虫子!”
有虫子,他眼神越过兽男们,向大石头下方看去,只见一只通体绿色的小蜥蜴,从下面爬了出来,而小蜥蜴后面有条丈许五彩斑斓的怪蛇。
晶石照耀下,白素有一张清丽脱俗的面容,而白素紧紧抓着他的胳膊,这手却伸进他的羽毛衣下,是故意的,还是羽毛衣千疮百孔,总之二者都有。
“嗬!两个人,都是大风吹来的?”
兽男们哄笑着,而白素的出现,让赵正此前的话像是在骗人,而白素挽着他的胳膊:“我俩手挽手,就这样,被大风吹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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