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肌肤上涌现电光四射,再次消失,再次传递,像是被他吸收,渐渐地,青色石门上的电流似乎耗尽,石门逐渐暗淡,没了电光缠绕。
原来如此,默念一句,仿佛心灵相通,将吸走的电流源源不断注入石门,一阵“嗡”声如沉闷机括声,石门被开启。
眼前光影乱晃,五颜六色中,青色石门上电光疾闪,急走不停如万千银蛇蜿蜒,地面微微震动中,青色石门即将开启,而石门上部泥沙俱下,伴随沉闷轰轰隆隆声,纷纷扬扬不断掉落,泥土,沙石,水珠,甚至水草,海中鱼虾鳞片碎屑等,他疾退一大步,手中拿着掉落下来的螃蟹钳,静待石门开启。
石门后面是什么,是城堡的入口,还是洪水猛兽,寂静的城堡内,仿佛空荡荡的,感觉这后面什么都没有!
而石门在“嗡”声中被缓缓提起,露出黑漆漆的大洞怒张,黑乎乎的城门洞,如大海怪的大嘴腥风一片,其中妖气弥漫,鬼气森森。
一股潮湿,腐败,糜烂气息扑面而来,屏住呼吸的他,往边一闪,只见风动云涌中,移动岛上灰蒙蒙的雾气化为一股惊天旋流,发出“呼呼”的凛冽风声,源源不断进入城门洞,仿佛被吞噬或回归。
置于风中,还是风口,他心中一惊,城堡内到底有什么古怪,不但吸走这片海域天地灵气,甚至连周边的雾气都给尽数吸走,仿佛寸草不留,可见大肚能容。
想要纵身避开,但全身无力,虽穿着羽毛衣,却也不是什么大鸟,而风声呼呼的城门洞中,仿佛有股无形的力,将周边一切,都能吞噬得干干净净的力量,让他脚下不稳。
一寸寸,一点点,向城门洞处移动,身子弯成大虾,抗拒依然无效,只能被动接受,直到处于风暴中心,忽一声,他直接飞了进去。
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张开双臂,像只大鸟一样在风中飞翔,至于最后撞在什么地方,是墙角,还是立柱,听天由命,总不至于撞在刀山上,控鸟术发动,在方寸之地,也是游刃有余不至于很惨。
耳边风声呼啸,伴随阵阵雷鸣,城堡内别有洞天,仿佛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有些地方下雨,有些地方打雷,有些地方星光灿烂,而有些地方风和日丽。
同时看到白天和黑夜,怕是疯了,但这里的世界旖旎,而这个世界中,刮风,下雨,打雷,晒太阳,仿佛同时存在,而飞不起来。
就连控鸟术,也飞不高,飞不远,只能处于一个特定环境中,被动接受莫名其妙的天气,极目力之所及,城堡内的世界别有洞天,而且广袤无边。
这里不止有妖气,什么气息都有,甚至人,在封闭的城堡内遇到人,他心存警惕,是人是鬼,是妖是魔,总之都不是什么善类。
也许是被困于此的修士们,被移动岛吸引过来,没死,还活下来,能走到这里,估计一个个修为都不低,而且身怀异宝,否则在万千雷电打击下,都灰飞烟灭了,又怎么会出现在城堡中。
城堡里面有活人,让他心存疑惑,这不是幻觉,也不是什么幻境,也不知被困于此多久了,这些修士们的出现,让他不孤单,却依然寂寞,就因为莫名其妙。
外观古香古色的城堡,其中很大很辽阔,仿佛无边,其中早已有人,会不会是主人,还是被困者,两说。
而且这些人,如果是和自己一样,是路经此地,无意中被困,其中会不会有古人,像叶倾城一样活了几千年的,或苏南烟那样的,活了几百年,但他觉得自己,却是崭新的新人,最年轻。
奇异的感觉,像是当初去迎仙镇,新鲜加好奇,仿佛来到一个从未出现在世间的,全新的修仙界,而心中莫名。
连灵气都无法使用,这里算修仙界吗?但他仿佛找到线头,如何自由自在,在其中快乐玩耍的线头,却是因为青色石门上的电流。
吸收电流,如吸收灵气,这里不缺电,如果是这样的话,处于雷霆风暴中的,那一片雷击地带中,会不会有修士在惊雷滚滚中修炼。
他将目标放在那片雷云下,雷云乌黑却电光闪闪,一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雷云之上的空中,随着电光闪闪忽隐忽现,大而无边像是灵兽,但其中潜藏着的妖气,强大到不可思议。
“是谁?”一名女子惊叫着,看到一个身穿羽毛衣的陌生男子飞过,娇躯晃晃如头晕目眩,乌黑明亮的大眼睛中充满惊恐,明眸皓齿,体态苗条,岁数不大,但修仙界和岁数无关。
一百多岁的凌末风,看上去像十七八的小姑娘,几千岁的叶倾城,看上去依然是未出阁的大家闺秀,所以在修仙界看长相,不如看修为。
此地不能使用灵力,神识难查,仿佛到了这里,大家都是小白,谁也看不谁出的修为来如两眼一抹黑,法宝,兵器,灵兽,灵符,阵法,什么都用不了,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处于相同的起点。
练武之人优势凸显,而皮糙肉厚的赵正更具有优势,就因为炼体五层,至少谁都不怕,而且一群鸟儿近百只,近千鬼饕鬄傍身,还真是想打拉个就打拉个,嚯嚯有名塞!
打谁不打谁,但不是眼前身娇体弱的小女子,因为她很怕,声音颤抖,抖若筛糠的不止是声音:“你是什么人?”
“你又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座城堡里?”
“城堡?”女子双眉紧皱面带疑惑之色:“这里难道不是大海怪的肚子里吗?”
女子目中满是疑惑之色,提到大海怪,也许印证自己以前的想法,在移动岛,大海怪,神鳖之间如举棋不定,妄加揣测,移动岛的可能性更大。
“不不不,这不是什么大海怪的肚子里,这是一座岛,移动岛,岛中心有座城堡,我们都被困在城堡里...”
陌生的女子,仿佛和他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听他一番描述,气急败坏的女子说:“荒谬!”而他也觉得荒谬,但他更想知道,陌生女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说你的事!”看着那片变化万千的雷云,他向前走去,而陌生女亦步亦趋跟上,却是绝口不提:“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连你是谁,是好是坏,都不知道。”
“哈!”他一笑,听口气,这女子没什么闯荡修仙界的经验,估计修为尚浅,但能活到现在,甚至来到这里,也许是装傻,什么玩倒吊的,守株待兔的,还是循循善诱,请君入瓮的,隔岸观火,驱虎吞狼,形形色色的修士们,诡计多端的见得多了!
也是见怪不怪,只要不过分,走过路过也是匆匆一瞥,甚至都没有消灭他们的念头,图一乐,如看热闹,就因为见多了有些麻木,甚至不想有什么交集。
萍水相逢的陌生女,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既然不说,信不过自己,也是各走各的:“再见,也许不见!”冲身后摆摆手,他潇洒离去,羽毛衣下藏着近千鬼饕鬄,没有害人之心,但以牙还牙。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陌生女把话说到这份上,他听见微微一笑,驻足,旋而回头,眼神轻佻:“我是男人,但不是你男人!”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陌生女也不紧跟着了,而他依然不悦:“人家都说我是丑八怪,怎么到你这里,成道貌岸然了?我和你认识嘛,就伪君子,词不达意,再出言不逊就要打屁股!”
陌生女下意识摸了摸身后,仿佛对打屁股充满怨念,神色戚戚然:“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跟着我。”一起生还是一起死,总之遇到就是缘分,在这个旖旎的世界里,会不会寂寞而死,有个伴总好过孤身一人,但这个色彩斑斓的世界中并不缺人,远处脚步声乱,应该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
“这里还有人?”他问着神色慌张的陌生女,而陌生女拉着他,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都不是什么好人,小心!”
远处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随着七嘴八舌,人影参差中,出现一群彪形大汉,为首之人如熊罴,高大魁梧,走起路来,趾高气扬,孔武有力。
穿着兽皮衣,露出两只黑黢黢的胳膊来,其上青筋暴露如盘根错节,一双有力的大手如虎爪,下盘很稳,脚步稳健,落地有声,看上去是个练家子。
彪形大汉们,有的手持古怪兵器,像是未经打磨的刀剑,粗糙如毛胚,如一根铁条,连剑柄,刀柄,都没有,极尽简陋如野人装备,但看着自己身上的羽毛衣,同样粗糙,甚至走光。
似乎来到这里的人,都是被扒光了扔进来的,而陌生女一身深红绛纱裙,衣冠整洁,妆容整齐,让他意犹未尽。
野人中的佼佼者,出类拔萃,移动岛像是厚此薄彼,男人们被扒光,女人们衣装整齐,这说明什么?他也不点破,如看戏,刚刚入戏,看下去,估计高潮频现,压轴的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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