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伟又在桌子边看着先知于大爷呼呼大睡。
这个过程伴随着于大爷打呼噜,磨牙,说梦话等等动静,好不热闹。
过了大概十分钟,先知于大爷从睡梦中醒来。
“于大爷,你醒啦?”牛小伟关系地问道。
“嗝”,先知于大爷打了个大大的酒嗝,差点把牛小伟熏个跟头。
“我这是咋了?”
刚醒的先知于大爷还有些懵。
“你刚才喝了那个闷倒于,一下就倒了。”牛小伟一脸坏笑地说。
“哦,我喝了闷倒于......小子,你跟我这逗是吧,这是闷倒驴......呸,你才驴呢。”
先知于大爷一脸不快。
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
“闷倒驴?这可是我的珍藏啊。我可舍不得喝这酒啊,怎么拿出来了。”
说着,他指着牛小伟,一脸愤怒地说:
“小子,你偷喝我酒是吧?”
牛小伟此时内心相当无奈:“这先知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你这闷倒驴怕不是假酒吧,要不怎么喝完就断片儿了?”
吐槽归吐槽,牛小伟还是安慰这这位先知:
“于大爷,放心吧,这酒就是你喝的,一滴都没跑别人肚里去。”
先知于大爷选择相信了牛小伟,但依旧有些断片儿。
只见他连忙点了一根烟,猛嘬了两口,对牛小伟问道:
“小子,刚才发生了什么啊,我咋啥都不记得了?”
牛小伟还是保持着微笑的表情,对先知于大爷说:
“你刚才给我占卜,先是喝了那三十八度的二锅头,说是劲太小啥也没看见。然后就扭头去那个柜子拿出这个。”
牛小伟指了指先知于大爷身后的酒柜,继续说道:
“你还跟我说,我这事太复杂,要看你我这事,得喝这个,就这正宗六十八度闷倒驴。”
“然后呢?”先知于大爷抽了口烟,不可思议地问道。
“然后你就拧开扁瓶的盖子,猛地灌了一大口。跟我说这酒有劲,就躺那了。”
牛小伟做出一个趴在桌子上的姿势。
“哦,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你是让我占卜啥来着?”先知于大爷又抽了口烟,问牛小伟。
牛小伟回答:“我的事业需要注意点什么。”
“这就?”
“啊,就这个啊。”
“你等会啊,我好好回忆回忆。”
说着,先知于大爷将手中的烟屁在盛满烟头的烟灰缸中掐灭,紧闭双目,陷入沉思。
“有了,有了,想起来了,看见了看见了......”
先知于大爷依旧保持着闭眼的姿势,对牛小伟说道。
牛小伟赶紧问:“于大爷,你看见啥了?”
“我知道了,你是那个我刚才吃鸡的时候进来那小伙子。”于大爷笃定地说。
“嗨,我当啥呢?”牛小伟此时心中相当无语。
“对,就是我,抽你吃鸡来着。”
“别着急啊,我再快进一下。”
又过了一会,先知于大爷睁开了双眼。
“于大爷,我这事儿咋样啊?”牛小伟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这事有点儿大啊......”先知于大爷一脸严肃,“我还得给你再看看,你别急啊,小子,反正我也不收你钱,你就当陪我玩会。”
“行。”牛小伟答应着,心想:“反正我也不着急,看你到底能整出什么花样。”
说着,先知于大爷拿起那瓶闷倒驴,又干了一口。
“这酒……真……带……”话没说完,先知于大爷再次陷入昏睡。
“这于大爷不会再断片儿吧。”
怀着忐忑的心情,牛小伟又等了十来分钟。
“哎呀,头疼……”先知于大爷再次醒来。
“于大爷,于大爷,还记得我吗?”
牛小伟赶忙问道。
“啊?你是谁啊?”先知于大爷眼神迷离地说。
“完蛋。”牛小伟此时内心充满了绝望。
先知于大爷又点上一根烟,十分享受地抽了几口。
忽然他猛地精神一振。
“哈哈,逗你玩的。”
“我勒个去。”牛小伟被于大爷这突然一下给吓了一跳。
“行了,我把几种情况都告诉你,你自己取舍吧。”于大爷一本正经地说。
“好的,请讲。”牛小伟洗耳恭听。
只见先知于大爷在桌子后边正襟危坐,认认真真地念了首诗:
“大将南征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风吹鼍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太平待诏归来日,朕与先生解战袍。”
说着不知从哪摸出一块醒目,“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给毫无心理准备的牛小伟吓了一大跳。
“这是要干嘛?一对一说单口相声吗?”牛小伟内心吐槽着。
“有道是,天数有变,神器更易,而归有德之人,此乃自然之理。帝皇仁义不施,世人斩木为兵,揭竿为旗,追亡逐北,气势如虹。
说,帝皇王座前一场鏖战。只见一修习魔法青年,善用幻影移形与指尖气流,神出鬼没,弹无虚发。该人率领义军步步进逼,只打得帝国禁军节节败退,抱头鼠窜,王座大门有失守之危。
执此为难之时,帝国禁军之中杀出一员金装小将,头戴金盔,身穿金甲,手持金色长矛。只见此人手持单枪闯入敌营,只杀得义军措手不及,俯首就戮。魔法青年虽全力抵挡,发发命中,怎奈何该金装少年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乃天命之子也,虽受重伤而旋即复原,虽年少而有通天之能,正所谓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
该少年凭此一人之力,击溃义军之围攻,不愧为帝皇之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说着,先知于大爷在一次重重地拍响了醒目。
这一下又将听得云里雾里的牛小伟吓得一激灵。
“我说于大爷,你拍的时候轻点行不,突然这么一下还挺吓人的,”
牛小伟抗议道。
迫不及待地先知于大爷赶忙又点上一根烟,这才对牛小伟解释道:
“先生就这么教的,让拍的时候使点劲,免得台下的观众听不见。”
“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嘛,我就做你对面,这一惊一乍的谁受得了。”
牛小伟不依不饶。
“对哈,我教条了,下次一定注意。”先知于大爷抽了一口烟,说道。
“行,下次注意啊,知错就改就是好......”
不等牛小伟继续装腔作势,先知于大爷打断了他的话:“差不多得了,我之前说了那么一大堆你就听个热闹是吧?听明白没啊?”
“明白了,有没有完全明白,我可不听个热闹嘛。你可是先知啊我的好大爷,你不是算命先生。”
“嘿,你还怪起我了。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先知于大爷又抽了一口烟,不服气地说。
“不怪你怪谁啊?你说明白了吗?什么帝国禁军之中杀出一员金装小将,还头戴金盔,身穿金甲,手持金色长矛,还天命之子,我哪知道你说的是......”
忽然,牛小伟有一种猛然开窍的感觉,这说得不就是李波吗?
话说道一半,牛小伟又咽了回去,而此时的先知于大爷则叼着烟卷,乐呵呵地看着他。
“小子,明白了没?”
“我试着转述一下啊,是不是这样,我带着人共进帝皇的宫殿,打倒了王座的门口,这时冲出一位十几岁的小孩?”牛小伟说道。
“对对对。”先知于大爷抽了口烟,表示肯定。
“我跟他过招,即使重伤了他,他也能很快复原,毫无影响?”牛小伟继续说道。
“对对对。”先知于大爷继续抽了口烟,表示肯定。
“然后就凭他一人就将我们打败了?”
先知于大爷抽完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屁股在烟灰缸在掐灭,肯定道:“对对对。”
牛小伟感觉这一切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你再好的身手,也架不住对手开挂啊。”
“还他喵的是官方挂。”
“于大爷,你这预言准不准啊?”
牛小伟试图向先知于大爷再次确认一下。
谁知这一句怀疑直接碰触了先知于大爷的逆鳞,只见他气呼呼将手中的烟与打火机往桌上一摔,对你小伟没好气地说:
“嘿小子,你可以质疑你大爷我的酒量,但决不能质疑你大爷我的业务能力。”
牛小伟赶忙道歉安抚:“于大爷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晚辈我一般见识。”
先知于大爷哼了一声,再次将烟卷叼在嘴里,牛小伟赶忙识相地拿起打火机,给这位香烟爱好者点上。
先知于大爷满足地抽了一口烟,只见脸上不悦的神色顿时烟消云散,对牛小伟说:
“其实你还有其他的方法。”
“还请您指点一二。”牛小伟恭恭敬敬地说。
“等会啊,等我把这根烟抽完。”
牛小伟不得不看着先知于大爷不紧不慢,悠哉悠哉地将这根烟抽完。
突然,这位先知于大爷又转换成刚才那副认认真真的状态,念了一段定场诗。
“豪情义气冲云天,歃血为盟桃花园。肝胆相照两昆仑,此生共赴黄泉间。”
定场诗念完,先知于大爷高高举起那块醒目,正要狠狠摔下,但又想起答应了牛小伟下次轻点,于是赶忙控制力道,轻轻地在桌子上碰了一下。
“这力度可以吧?”
“可以,可以,太可以了,您继续。”
先知于大爷又恢复刚才那副认真地表情,继续说道:
“古话有云: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宁学桃园三结义,不学瓦岗一炉香。”
说着,于大爷神秘兮兮地笑了笑,继续说道: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