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伟告知浩南与山鸡,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给他们那间破屋子送一批物资。
而他俩的工作,就是用这些物资壮大自己的队伍,与穷苦百姓搞好关系,争取群众的支持。
完成了工作布置工作之后,牛小伟又惦记起那位女杀手的救治工作,于是起身前往大忽悠诊所。
一路上,牛小伟明显感觉行色匆匆的路人少了很多,可能是帝皇的工作要求更加严格。
忽然,一栋古典中式的二层楼让他眼前一亮。
在那栋小楼在四周都是摩天大楼的钢铁霓虹森林中显得画风是如此的特别,以至于牛小伟不自觉地停下脚步,想要一睹究竟。
他走近了那栋小楼,发现那是一座剧场。
剧场大门的两边贴着一副对联,上联写着:“上天言好事”,下联写着:“下地醋歹炮”。
横批处则挂着一块大大的匾额,上书五个大字:快乐似神仙。
“有这么邪乎嘛。”
牛小伟推门而入。
大门内还有一个小院,小院的是由水泥砌成,空地处立着一张引导牌,上面写着:听相声请直行,找先知占卜吉凶请从楼梯至二楼。
“没想到这赛博朋克的世界也有相声,我快听听去。”
想着,牛小伟快步向前,进了剧场。
剧场里满坑满谷,几乎没有空位,牛小伟寻摸了好久,才找到后排的一个位置,他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走,生怕位置没有了。
之后陆陆续续又有观众从外面涌入,很快剧场便水泄不通。
不一会,一名美女主持上台,用洪亮的声音报幕:“下面请您欣赏相声,表演者,郭德纲。”
“郭德纲?”
牛小伟此时慢脑子黑人问号:“怕不是重名吧......”
主持人下台后,一位穿着长袍大褂的男相声演员走上台来。
此人个子不高,体型稍胖,皮肤黝黑,圆脸,头发剃得精光,只在头顶出留出一个桃心的图案。
“我去,咋长得还一样啊。”
上得台来,这位郭德纲先念了一段定场诗:
“伤情最是晚凉天,憔悴斯人不堪怜。邀酒摧肠三杯醉,寻香惊梦五更寒。钗头凤斜卿有泪,荼靡花了我无缘。小楼寂寞新雨月,也难如钩也难圆。”
说完他用力一摔桌子上的醒木,引得观众一阵叫号。
当然,也有那些捣乱的观众,在下面高喊:“再来一个!”
郭桃儿认真地说:“这玩意儿就给一个,说得多了让同行笑话。”
引得台下观众哈哈大笑。
郭德纲画风一转:“再来一个也不是不可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
台上台下齐声说道:“我叫郭德纲。”
“哈哈哈哈哈哈......”
此时牛小伟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台下观众又一次发出了欢快地笑声。
待观众笑声稍歇,郭桃儿继续说道:
“今天来的人可是不少,台上台下好几万人......好几个姓万的人。当然了,我也知道,有的是来听相声的,也有来找先知的,让我们做个小调查,来找先知的请举手。”
下面几乎所有的人都将手举了起来。
“捣乱的我可叫保安了啊。”
台下观众再次哈哈大笑,牛小伟也被现场的气氛感染,也笑了起来。
“当然了,就算你们找先知,他现在也没空,先知现在正吃饭呢。众所周知,先知有三大爱好......”
“抽烟,喝酒,烫头。”
台下观众齐声高喊。
“恭喜你们,回答正确!”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观众跑这大合唱来了,这都啥呀,哪都不挨哪。还先知三大爱好,抽烟,喝酒,还烫头,这算哪门子先知啊,哈哈哈......”
忽然,牛小伟心中猛地想起一件事来。
如果按照现实世界中的时间,这件事就发生在几天前。但是由于这个世界与现实世界存在时差的关系,在牛小伟看来,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好久。
“这不就是那个封印物安保程序最后几页的权限问题吗?”
一时间,对于胸口那股剧痛的记忆瞬间被激活,牛小伟的回忆立即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先知的三个爱好的是什么。这算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回头出去,我一定要去看看,那本书的最后几页写的是什么。”
“诶?对了,那本书叫什么来着?”
牛小伟思索了片刻,想了起来。
“对,叫《如何成神》,也是将说相声的,说相声,这不就是说相声的吗,门口还挂着匾额,快乐似神仙。”
一时间,牛小伟茅塞顿开:
“去你大爷的,原来不是说相声能成仙,是听相声能成仙。”
当然,他自己也知道这个想法又多扯。
牛小伟隐约感觉到,这里可能就是那本封印物《如何成神》的虚拟化具象,书中的内容有可能在这里以直观的形式表现出来。而知道封印物安保程序答案的人,一定是能进入这个世界的人。
牛小伟也不得不佩服设计出封印物安保程序的人,这设定简直完美。
“但是碰上我这种BUG也是没辙啊,谁能想到我能猜出第一题的答案呢。”
牛小伟此时洋洋得意。
而这边郭德纲又抖出几个包袱,叒一次将观众们逗的捧腹大笑。
观众的笑声将牛小伟从思绪中拉了回来,而此时郭德纲关于调侃先知的话题还没有结束:
“刚才咱们说完了先知的爸爸,现在我们说先知的父亲。”
下边有人搭茬:“那不是一个人吗?”
郭德纲一本正经地否定:
“那哪能是一个人呢?爸爸是爸爸,父亲是父亲,一会我还要说他爹,大家千万别搞混了。”
“好了,我考大家一个小问题,先知的父亲最爱吃什么啊?”
台下观众齐声回答:
“大肠刺身!”
“恭喜你们,答对了,欧耶!”
郭德纲对台下观众竖起了大拇指,继续说道:
“当年先知父亲家非常落魄,住的房子千疮百孔,一下雨算要了亲命了。外面下下小雨,屋里下大雨,外边下大雨屋里下暴雨。有时候雨下得太大了,一家人得上院里避雨去。”
“就这栋破房子,传到了先知手里时,已经摇摇欲坠。有一天,又下大雨了,有人提醒先知,他家的房塌了。先知听到消息,赶紧蹬自行车,骑了两个多小时,到了那栋房子。他赶忙掏出钥匙,拧开门一看,果然塌了......”
“哈哈哈哈!”
台下观众叕一次哄堂大笑。
不时还听见几声搭茬的:“他不是先知嘛,怎么这都算不出来。”
郭德纲哈哈一乐:“可说呢,多可乐。”
牛小伟心说:“太可悲了。”
一时间,牛小伟对这位先知充满了兴趣。
在大家还在高升叫好的时候,牛小伟偷偷溜出了剧场,顺着楼梯爬上了二楼。
诺大的二楼只有一道门,门上挂着一个牌子:先知办公室。
牛小伟推门而入,果然如楼下郭德纲所说,先知正在吃饭。
这位先知也是一身长袍大褂,烫着满头的卷,正左手拿着一直烧鸡,右手端着一杯酒,嘴里叼着一根烟。
只见他滋咯一口酒,吧嗒一口鸡,噗噗两口烟,正吃得不亦乐乎。
他见牛小伟推门进来,嘴里嚼着鸡,嘴上叼着烟,说不出话来,只得举起拿着烧鸡的那只胳膊,用烧鸡指了一个座椅的方向,示意牛小伟先坐。
牛小伟按照先知的指示,坐在了他对面的一把椅子上,近距离目睹着先知的吃播。
这位先知无视牛小伟的围观,依旧吃得有滋有味,看得没有饥饿感的牛小伟都口水直流,不由得咽了咽吐沫。
大约半个小时,先知吃完了一整只烧鸡,喝完了一瓶白酒,抽完了一包烟,这才心满意足的擦擦嘴,打了个酒嗝。
这一下又是烟又是酒的”混合香型“直熏得牛小伟差点晕过去。
“抱歉,抱歉,没忍住。”
先知一开口,表现得非常平易近人:
“小伙子想问点什么啊?是占卜吉凶啊?婚姻啊?还是财运啊?”
“都不是,于大爷......”
“嘿,你咋知道我姓于啊?是不是楼下那小黑胖子说的?看我不弄死他去......”
说着他拎起把椅子就要下楼。
牛小伟赶忙讲他一把拦住:“于大爷,你放心,就我一人知道。”
先知一听,心放下了大半,心平气和地给牛小伟解释:
“不是我非得装,要是大伙都知道我姓甚名谁了,先知就没有神秘感了,也就不准了。”
接着他话锋一转:“你来这是想问你的事业吧?”
牛小伟一惊:“你怎么知道。”
说完,牛小伟后悔了,人家是所谓的先知,不能白叫。
先知于大爷嘿嘿一笑:“我是先知我怕谁?你就说是不是吧?”
“是。”牛小伟干脆地回答道。
“你是想让我帮你算算能不能成功?”先知于大爷试探性地问。
“这个不用算,我们的事业必须成功,也必然成功。”牛小伟坚定地说道。
“那你让我算啥?”先知于大爷不解的问。
“对啊,我想算点啥?”牛小伟也这么问自己。
“我就是听楼下那小黑胖子说你说得好玩,我上来看看......”牛小伟不好意思地说。
“哈哈哈哈......”先知爽朗地笑了,“这样吧,咱俩相遇,就是冥冥之中的缘分,我帮你看看你需要注意点什么吧。”
说着先知于大爷闭上双眼,开始冥想。
过了大概五分钟,先知于大爷睁开眼睛,认真地看着牛小伟的眼睛,对他说道:
“没看出来。”
“这......”牛小伟不知道该说啥是好。
“没事啊,这不要紧的,刚才喝的酒三十八度二锅头,没劲,等我一下。”
说着,先知于大爷走向自己身后的酒柜,从里边拿出一个大的扁状钢瓶来。
“你这事太复杂,要看你这事啊,得喝这个,正宗六十八度闷倒驴。”
先知于大爷一边说,一边拧开扁瓶的盖子,猛地灌了一大口。
“这.....酒......有劲......”
说完,这位先知于大爷便倒在了桌子上。
牛小伟此时哭笑不得:
“这是闷倒驴啊,还是闷倒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