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两辆外观一模一样的黑色商务车,畅通无阻的驶入了望加锡国际机场。它们绕过航站楼,直接将云铭等人送至了那架私人飞机的起落架旁。
“说真的,我现在对乘坐这种小型客机,有着不小的心理阴影。”
濮车侍站在机翼的外侧后方,回想起两天以前,那次铭心刻骨的“跳楼机”体验,仍觉遍体生寒、双腿发颤。
“放心吧,今天的飞机上,可没有爱德华.艾略特那个预备役精神病人。”夏阎关上车门,来到舷梯前:“走啊,你俩应该饿了吧,不上飞机整点零食先垫垫肚子?”
云铭好奇的看着夏阎与迪亚哥,向一起来的白霏和贝妮塔挥手道别,随后健步登上舷梯。“你们居然还要一口气送我们到樱郡吗?飞机上我们也跑不了啊!”
“以防万一。如果你做出类似于劫持客机的的恶行,那么事情的发展方向就要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了。”
一旁的迪亚哥也补充道:“而且由夏阎长官保证人质交换的顺利完成后,还是这架飞机,会立即载着那名组织高层离开樱郡,前往枫叶郡,回到复兴组织的传统势力范围。”
“在自家地盘上,总归是会安全一些。”云铭点点头,认可了迪亚哥的说辞:“对了,老马,你昨天说过,你准备动身回老家去了,这个押送我们的任务,不会影响你的返乡计划吗?”
“无所谓,向东或者向西的区别罢了,航程并没有显著的增加,反正地球是圆的。”迪亚哥耸耸肩,有些不以为意:“从跨越亚欧大陆,转变为飞跃太平洋、北美洲和大西洋,仅此而已。”
“你这顺风车蹭的,南辕北辙啊……”
云铭本想再宽慰迪亚哥几句。突然,一道脆嘣嘣的御姐音,从他的头顶上方响起,打断了云铭尚未出口的话语。
“哦?原来强行蹭飞机的,就是你们两个啊?你们知不知道,飞机在乌戎潘当多停半晚,给我造成了多么大的损失呀?”
“难道复兴组织的人,都有喜欢站在高处俯瞰着讲话的癖好吗?”云铭默默腹诽道。
他抬起头,目光正好迎上了那位立于舷梯尽头,向下打量着自己与濮车侍的年轻女子。后者是亚裔模样,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光彩照人,仪态不俗。她身着一袭宝蓝色的晚礼服式的长裙,耳垂、脖颈、手腕处皆有硕大的珠宝首饰作为点缀,头发被高高挽起,一支金钗从中穿过。
只此一眼,云铭便在心中有了定论——此女必是哪家的名媛富婆吧?
“呃……请问,你是哪位?”
“拉斐尔!”
这一嚎,可不是眼前这个代号“拉斐尔”的女人在自报家门,而是来源自贝妮塔。后者用一种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三步并作两步冲上舷梯,给了拉斐尔一个热情洋溢的大拥抱:“上次你我见面是在什么时候?都快两年了吧!”
“拉斐尔?这位就是复兴三杰中的拉斐尔?”濮车侍对拉斐尔的名号也是有所耳闻,只是从来不知其是一名女性,如今见到真人在场,他反倒有些不敢肯定。
夏阎应声道:“当然是她,组织的财政大臣兼后勤部长。如果不是由于隐藏身份的缘故,她也许会是当今的世界首富,而被世人所知。”
肖琪站在众人身后,仰头观察着近在咫尺的私人客机:“所以,这架飞机的主人,就是她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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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它与飓风号不一样,后者是复兴组织的船舶,而我们面前这架飞机,完全是拉斐尔本人的私产。”
看了看舷梯上久别重逢的二女,云铭把头扭到一边:“白霏,先前贝妮塔口中的你们要顺带看望的朋友,便是她么?”
“嗯,拉斐尔本来是想直接抵达吉隆坡,与戈登.加德纳协商贸易事宜的。不过被你们这档子事一打岔,只好先鸽掉了原定今天上午与戈登的会面,把飞机让予你们几个喽。”
白霏一边说着,一边对着上方摇了摇手,给拉斐尔打了个招呼。
“贸易?哪方面的?”
“很多,具体的我不清楚,因为无论是拉斐尔还是神眷者,他们旗下的产业覆盖面都广的吓人。”
“复兴组织莫非是在谋求与戈登.加德纳的更深入的合作么……”云铭不动声色的瞅了一眼身旁的夏阎。方才在来时的车上,后者已经提点过他一番了,云铭对于这个来路不明的神眷者,抱有着一百二十分的小心。
“拉斐尔与戈登的这次会晤,谈话内容仅限于经济层面。”感受到云铭询问的目光,夏阎一五一十的解释起来:“政治、军事两项议题,拉斐尔并不擅长,她的天赋点全部加在了经商赚钱上。”
“晨,虽然你说得都是事实,但当着我的面,与外人分享我的短板,这我可不能当作没听见啊。”拉斐尔娉娉婷婷的走下台阶,接着夏阎的话茬打趣道。
待拉斐尔离得近了,云铭这才发现,她的个头相当之高挑,赤足平地站立恐怕都有176厘米左右的身高,就更别提拉斐尔的脚上还穿着高跟水晶鞋了。站在同一级的舷梯上,拉斐尔足足比云铭高了半个头。
“不必用组织内部的代号称呼我了,他们三个现如今也算不得什么外人。”夏阎给拉斐尔一一介绍起云铭、濮车侍和肖琪。
互相认识后,拉斐尔对云铭和濮车侍,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就是你们啊?短短一个星期,便把东南亚两郡搅得天翻地覆的家伙。”
听得这话,云濮二人立即竞赛般的摇头:“不不不,怎么会呢?我们哪有那样的本事。”
“我们只是受到时局推手的裹挟,被迫卷入到了这些事件当中,充其量算是戈登.加德纳的棋子而已。”
“又是这个戈登。”拉斐尔撇了撇嘴,语气中不知何来多出了几份恶感:“我听说了,曾经隐姓埋名的超级地下富豪,如今的东南亚话事人。甚至有传言说,他是乔瑟夫.查普曼的私生子,在夺嫡之争中最晚入场,却后来居上,一晚上便干掉了另外四位储君?”
“大体上确实如此,但至于戈登与乔瑟夫之间的关系……恕我持保留意见。”
云铭觉得,狡狯如同蛇蝎一般的戈登,不太可能是那位无甚城府的乔瑟夫的种。但前者是如何炮制出了足可让联邦中高层都信服的亲子鉴定报告单,这就令人感到格外不解了。
“好吧。但是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是东南亚的领主,也全盘继承了查普曼家族两代人的基业,再加上戈登自己便是一位颇有财力的富翁。”对于神眷者的家产几何,拉斐尔反倒是如数家珍:“来吉隆坡之前,我都已经调查清楚了。戈登为了缓和动荡的政治.局势,平稳接过权力,正准备大发利好,以安抚人心。”
“换句话说,就是把查普曼家族及其死硬派的支持者们的财富,进行二次分配。戈登在这其中,还免不了把自家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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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进去的利益给吐出来,毕竟狼多肉少嘛……”
一提到金融类的话题,拉斐尔可就来精神了。她就这么堵在舷梯上,拦住想要登机的云铭等人,向后者孜孜不倦的阐述着她的经济方针。
“我说,你的这个朋友,可真是位不折不扣的女强人啊。”云铭靠近了白霏,在其身旁耳语道:“我听她的讲话内容,还以为她准备抄底戈登抛售的产业,做空东南亚呢。”
白霏亦用着微不可查的低音回应:“你还别说,拉斐尔确实有那个能力。”
“这么夸张?”
“贸易战也是总体战争的一部分,不然你以为,复兴组织是怎么靠着枫叶郡这一郡之地,在经济上与联邦打得有来有回的。”
“拉斐尔真是劳苦功高,平日里一定忙于各个不同门类的国际商贸了。”
“没错,她自从接手组织的外贸工作以来,基本上就活成了个空中飞人,在世界各地谈生意。所以尽管我和贝妮塔,与拉斐尔是多年好友,但我俩在近几年,真的很难见得到她。”
这一边,云铭和白霏两人在窃窃私语;而另一边,濮车侍与拉斐尔,意外的有着很多共同话题。云铭侧耳听了一会儿,发现他们竟是在聊医药行业的贸易贸易往来。
“我都快忘了,濮大少可是正儿八经的豪门贵公子啊。就算平常再怎么对商业上的事情不上心,二十年的耳濡目染,影响也是巨大的。”
云铭抬手,拍了拍濮车侍的右肩,将其从热火朝天的聊天范围中唤醒:“少爷,别投入了,咱们还得赶飞机呢。”
“啊,是呀。”濮车侍依依不舍的登上舷梯,末了倒也没忘记多关照一句:“拉小姐,你的飞机被我们借走了,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去吉隆坡啊?”
拉斐尔没有优先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抢在第一时间让濮车侍收回那个难听的称谓:“拉小姐是什么鬼?你哪怕说全了,用拉斐尔小姐都可以啊!”
“那,拉斐尔小姐……”
“我姓温。”
“好吧,温小姐,请问你随后做何打算?”
贝妮塔代为解释道:“组织又调度了两架飞机,最迟下午就会抵达望加锡国际机场。拉斐尔按原定计划中的行程,继续前往吉隆坡;飓风号上的组织骨干,则暂回枫叶郡。”
本来,云铭的半只脚,都已踏入机舱了。闻言,他又钻出了身子:“这么说的话,此次一别,下一次再见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我想,两次见面之间的间隔,应该比你想象中的时间要短的多。”
夏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因为他当初结束在bts的卧底任务,回归复兴组织时,抱有的也是与云铭类似的想法。谁能想到,在bts名存实亡后,他反倒与云铭和濮车侍两人形影不离起来,往日的交道都打得没这么勤。
“哈哈哈,那就借你吉言了。”
几人惜别之后,白霏、贝妮塔和拉斐尔,便驱车离开了跑道。在后续的飞机到来前,她们还可以享受几个小时的旧友重逢的快乐时光。而在飞机上,云铭、濮车侍、肖琪、夏阎与迪亚哥,五人已经坐定。
“又是一个五人小组呀。”濮车侍意义不明的嘟囔着。
这句话,只有云铭即刻理解了其中的含义:“放心吧,我们不会重蹈覆辙。这是一个新的组合,也是新的开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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