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事情是谁负责的?为何现在才找产婆?这些产婆可有调查过身世?临时选来的人最是容易出事。”
白听夜的太阳穴嗡嗡地疼。越是心里不顺,这不顺的事情便越是紧挨着。
听雨忙道:“侯爷息怒。属下听府中的侍女说,尹姨娘原本是被交给夫人照顾的。只是夫人日夜不着家,裴姨娘察觉出不对,这才临时从街上叫了产婆来候着。”
“好个沈云初,一心只有她的那点破生意,身为主母,却连家中的事情都不顾及。难道是本侯给她的月钱还不够吗!”
白听夜气恼地一圈砸在椅子把手上。
这一次没有球球弹出,关节处顿时通红一片。
隐隐痛意传来,将白听夜浑浊的大脑一点点刺激清醒。
“沈云初胆小怯懦,将自己的小命看得比天还大,将沈月初的安危看做第一要务。翠萍生产,她恐怕会避之不及。”
听雨脑海中忽然有道光如迅雷划过,对沈云初的恼意点点散去。
“侯爷的意思是,太夫人在将这件事情交给夫人的时候,夫人便会在第一时间拒绝这件事?”
白听夜颔首,神色逐渐复杂。
“不仅会拒绝,更会躲得远远的。翠萍方圆五里她都会小心翼翼地避开,生怕撞上翠萍,惹上事端。本侯听说,那日她在牡濮院与翠萍发生争吵,也是在第一时间关注了翠萍的情况,生怕有个好歹。”
听雨听着,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心脏砰砰乱跳,不安的念头迅速滋长。
“侯爷,会不会是有人想要在小公子的身上做文章?而这篇文章,最好能够牵连上狂妄无礼的安沐侯夫人?”
白听夜摇头,闭上眼睛揉眉心。
“不知道,姑且将沈云初视为‘渎职’,加大青竹院的守卫。想来不需要多久,沈云初就需要将功补过,亲自去为翠萍接生。”
这完全就是将沈云初放在被害者的角度去思索全局啊!
听雨嬉皮笑脸,一脸戏谑。
“侯爷,您什么时候这么信任夫人了?”
白听夜瞥了听雨一眼,不急不缓道:“正患己不能知,安可诬一世之人!况且,我与她同屋朝夕相处数月,若是连她会做什么事情不会做什么事情都搞不清楚,我还有什么资格领兵?索性将手中的兵权尽数还给陛下罢了。”
听雨撇嘴,失落地垂下脑袋。
这种废话,他就不应该多嘴去问!这下好,不仅问了一个废物问题,还挨了顿骂!
而此时深夜里,漆黑的院子里却是格外热闹。
月色被乌云遮挡,伸手不见五指,唯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证明身边有人。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种晦气的地方?大晚上的,怪吓人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声音。
接着,是二十岁左右的女人。
“哼,这里到处都是侯爷的眼线,不在这里,你还想跑到侯爷的面前去说不成?”
年轻女人的话顿时激起一番波澜,足足三五个人争先恐后地回答。
“不敢不敢。”
年轻女人又问:“那明日,你们可知道该如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