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起来,班老的确说过,若有一日他心中气恼,可往这里发泄,莫要触碰其他地方。他原以为是这里的空闲地方大,班老担心他触碰其他机关,现在想来,班老说的应该是这个粉色的小球。
他按了按,软软的,拳头砸上去便被弹开了,一点也不觉着疼。用力一点,还能按进去,机关自动关闭。
再锤,会再次弹出来。
“有趣。”
听雨看着他,默默往后退了两步,犹如看见了鬼一样。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将粉色的小球弹出来,塞进去,再弹出来,再塞进去的人,当真是他王爷?他现在可不可以不承认这件事?
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约四次后,听雨突然听见暗处有动静,立刻拔出了身上的佩剑,指向传出声音的方向。
“什么人?”
他所指的方向一片寂静。
须臾后,再次传来动静。听反应,似是要逃跑。
白听夜眸光平静,手指已经触碰到了机关的按键。
“能在我附近活动,却无侍卫阻拦。呵,沈云初,你还打算跑?”
逃跑的声音悄然而止,须臾后,白听夜见到沈云初探头探脑地出来,冲着他尴尬一笑。
白听夜别开视线不去看她,问:“说,你来这儿做什么?”
他可不会轻易原谅这个不知好歹的臭丫头。
沈云初局促地搓着手指,指了指白听夜的轮椅上的机关,小声说:“我让班老帮忙在轮椅上做了手脚,你敲三次那个按键,我就会收到消息……”
说罢,慌忙小跑着将一块木牌子塞进听雨的手里,连连退开,声音越说越小:“我当时……忘记把这个东西交给听雨了。”
白听夜的眉头高高挑起,心头有一朵小花悄然开放。
“你是来关心我的吗?”
沈云初连连摇头。
“我只是过来看你出事儿没。”
“……”
白听夜得意翘起的唇角蓦然僵硬,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下来。
“滚!”
“好嘞!”
沈云初没有任何的犹豫,脚底抹油一眨眼便消失在白听夜的眼前。
眼前的人突然就不见了。
白听夜看懵了,回过神后一拳头再次砸在机关上。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听雨闭着嘴巴不敢言语,只敢偷偷嘀咕:“不是您让她走的吗?”
“你说什么?”一记眼刀飞过来,听雨立刻没音儿了。
沈云初这么一闹,他平静的心情顿时乱了起来。再一回头,看见听雨手里微微发亮的木牌,心里更加闹心了。
“本侯发脾气,你这个男人看着算怎么回事?赶紧把这个东西给本侯扔了!瞧着就恶心!”
“是是是。”听雨赶忙低头认错。
等把白听夜哄好了,他立刻就把这木牌扔到沈云初的房里去!
回到书房,白听夜不用听雨搀扶,自己坐到椅子上,拿起那些从四面八方收集来的书信看。
“翠萍的肚子怎么样了?今日我瞧见府中有产婆进来。”
听雨道:“快了,听大夫说,也就这两日。”
“就这两日?”白听夜惊愕地将手中的书信放下。
据她了解,产妇生育前一个星期就要准备产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