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长也没有紧抓着不放,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道。
“小林啊,你果然不愧是渝大毕业的高材生,没有辜负你的盛名啊,这起案件多亏了你了,否则也不能有这么大的进展,真是好样的啊。”
“呵呵呵,局长您过奖了,这都是所有同事共同的功劳,我一个人也不能干这么大的事。”
作为一名老油条,仲夏应对自如,面对市局长的夸奖,坚决不当箭靶子把功劳推给所有的人。
市局长笑呵呵地说着夸奖的话,仲夏能怎么办?只能谦虚谦虚再谦虚,希望他忘记自己刚才吐槽他的那句话。
应付完市局长,仲夏来到了解刨室,里面阿伦法医和技术科的小崔已经在里面了,孙培荣的尸体正躺在上面。
穿好隔离服戴上手套,仲夏面无表情地看着尸体问阿伦法医。
“有什么发现?”
阿伦转过头深吸了一口气,哪怕见过再多的尸体,面对这一句尸体都忍不住手抖起来。
“死者孙培荣真正的死亡时间是六月八号的下午,死亡原因是失血过多,不过他在冰柜失去作用温度回升之后曾经短暂地苏醒过一次,经过痛苦地挣扎之后才彻底死去。”
小崔也点头证实道。
“冰柜上有明显挣扎过的痕迹,尸体手指有轻微的淤青,证明的确死前挣扎过。”
仲夏淡淡地点头,手里拿着轻薄的手术刀开始解刨尸体。
尸体已经僵硬了,点点的尸斑浮现在惨白的皮肤上面,不同于正常尸体发青,这具尸体因为血液被全部抽离而呈现纸一样惨白的颜色,双眼睁得很大死不瞑目,脸上的肌肉扭曲成惊恐的表情诡异至极。
饶是仲夏,这些年经历过的碎尸案也有几件,可没有一件比得上这具尸体的恐怖。
灯光集中照射在尸体上,将上面的每一处细微的痕迹都暴露了出来,手术刀划过肌肉组织的黏腻声在解刨室里不断地响起。
仲夏放下手术刀,深吸了一口气才没有吐出来。
此时的尸体已经被解刨开了,因为没有血液的缘故呈现诡异的惨白色。
阿伦法医紧张地问:“林法医,有什么发现吗?”
仲夏摇摇头,神情有一点疲惫:“没有,除了没有血液之外,这就是一具正常的尸体。”
阿伦法医有些微的失落:“这也很正常,既然凶手敢堂而皇之地将尸体丢掉,自然不会在上面留下痕迹,更何况这是一个高智商的变态杀人狂,更加不会轻易留下线索。”
仲夏脱下隔离服和手套,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他心里一直在想着阿伦法医之前的话。
孙培荣真正的死亡时间是6六月八号下午,那也是徐微微被袭击放干了血送进殡仪馆的时间,时间重合,会不会是凶手送徐微微进殡仪馆之后又特意将孙培荣丢在了树林里,目的就是想让他痛苦地死去。
可是凶手为什么独独对孙培荣下了死手,难道他和孙培荣有什么深重的仇恨?
一切都不可知,只有等凶手被抓住的那一天才能真相大白。
第二天明姝就回到了局里,同时带来的还有重点怀疑对象齐钰。
齐钰表现得十分有风度,不叫也不闹,微笑着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外,一块特殊屏幕前,仲夏紧紧盯着齐钰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而里面的齐钰却看不见外面有人。
“为什么抓我?”
齐钰面带微笑问,明姝冷笑一声。
“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清楚什么?我是冤枉的啊警察叔叔。”
还是同样的笑容和漫不经心的语气,仲夏在心里下定义,这是一个心理素质很高的人,轻易不会露出马脚。
明姝经手的刺头无数,并不吃他这一招,冷冷地看着他,猛地一拍桌子吼道。
“齐默严的药你敢说不是你换成慢毒药的?!”
仲夏皱着眉头看着里面的情形,对付这种心里素质超高的人,心理战术估计不会起作用,明姝这一招估计没用。
果不其然,齐钰眼皮子都没跳一下,淡淡地笑了。
“是我啊,怎么了?可惜啊,药都还没吃呢人就死了,便宜他了,不过听说他是活着被送进火葬场的,我这心里还挺高兴,哈哈哈!”
明姝冷冷地道。
“那是你父亲,你下毒已经构成了犯罪!”
齐钰讥笑地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剔着手指甲。
“他不配做我的父亲,他和那贱女人害死了我母亲,死有余辜,至于下毒,我都说了,他还没吃就死了,你能奈我何?呵呵!”
仲夏眉头皱地死紧,这场审讯根本无法进行下去,齐钰油盐不进不配合,试图激怒他他就笑笑不说话,骂他他就讥笑一声还是不说话。
“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给你母亲报仇?”
齐钰突然一顿,放下了手,第一次露出了怒容。
“是!我就是为了给我母亲报仇!齐默严当初靠着我母亲发家,发达了就抛弃她害她抑郁而终,我当然要替她报仇!”
明姝心里一跳,觉得找到了突破口,继续讥讽道。
“所以你就设了这一个局,杀了齐默严不算,还要杀害其他的人,可是那些人都是无辜的不是吗?哦对了,还有一个徐微微,你一定很想要了她的命吧?”
齐钰突然又不说话了,讥讽地看了他一眼,继续慵懒地靠着椅子上剔指甲。
“你不要妄想套我的话了,我是什么也不会说的,而且我说了,人不是我杀的我是冤枉的啊警察叔叔。”
仲夏心里叹气,这人心理素质太高了,这一次恐怕什么有用的信息都套不到。
“你们还想怎么样?跟踪我,查我的通话记录?还是调查最近和我走得近的一些人?有什么收获吗?”
齐钰讥讽地看着明姝,转头又看向仲夏的方向,尽管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他好像能穿透屏幕看见后面的人一样,一副讥讽的样子。
“还有那位久负盛名的高材生仲夏林法医,从我的一言一行中找打什么蛛丝马迹了吗?”
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明姝出了审讯室关上门,凝重地问仲夏。
“有什么收获吗?”
仲夏叹气摇头:“这家伙是个高手,简直滴水不漏,有几次他甚至故意露出破绽给我看,妄图误导我。”
“我一看见他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表面上笑呵呵其实骨子里阴冷得就像一条蛇,我总感觉他知道点什么,但是从他嘴巴里套出话来太难了。”
明姝苦恼地坐下来看着里面地齐钰苦大仇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