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惨叫。
老夫人从藤椅上滚落下来,她的身上刺着一根白玉簪子。
这簪子,她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她刚赏赐给于嬷嬷的贵重首饰。
“于嬷嬷,你竟然要害死我?”
“不……老夫人,不是我……是她……”
于嬷嬷指着程玉姚,还想解释什么,嘴巴里吐出了一口黑血,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就一动不动了。
那些银针中,她可是掺进了几根毒针。
她想要指证她,也要看她有没有命活下去。
“你个老东西,竟然想我死……活该你死,你死!”
程玉姚见老夫人并不会因为于嬷嬷的死伤心,反倒是愤怒的骂着,可以见的,她这个人,还真是一点都不顾念旧情。
“老夫人,您受伤了……您还好吧?”
“叫大夫……快去叫大夫,哎呦……好疼啊,哎呦呦……”
看到老夫人叫疼,让她去找大夫。
程玉姚赶紧答应了她的话,出了春雪院。
只不过她可没有去找什么大夫,而是回到了秋水阁。
谁会关系她是不是疼?
还是流血身亡?
她现在连看她一眼,都觉得心烦,更不在乎老夫人是生是死。
回到秋水阁,曹添峰皱着眉头,盯着被绑在床上的白芷发呆。
程玉姚看到这一幕,还以为曹添峰是被白芷的美色所吸引。
但她仔细看过了白芷的样貌,并不是很出众的女人,相反,可以用在普通不过几个字,来形容白芷了。
“喂!看她看到发呆,你喜欢她啊?”
程玉姚将白芷和她对比一下,心里这才有了普,觉得王爷不会那么眼光差,这才去唤了王爷。
曹添峰看到是她回来了,皱起的眉头这才展开,不过脸上仍是一副万年不变的冰块一样。
“她什么都不肯说,本王现在可真的没有办法了。”
“不肯说?”
程玉姚看了眼完好无损的白芷,心想曹添峰一定是舍不得对一个女人下手,这样又岂会问出一些重要的话来?
“我看你是不舍得下手吧?对了,我记得你不是说三年前,你已经从她的口中得知了她的身份吗?这次你审问的办法,不管用了?”
提起这件事,曹添峰也有点郁闷。
“当初,是因为她的家人来找她,恰好被本王注意到了,本王用她家人的性命威胁她,她这才什么都说了。
现如今,她的家人下落不明,不知道是不是被她隐藏起来了。而她更是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她了,她怎么可能说。”
程玉姚看了眼白芷,见白芷看她的眼神,讽刺中带有几分不屑。
这种眼神,她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倒是觉得,白芷这样,也是保护她自己的一种方式。
挑衅她,对她没有好处,但对她毒打,更是没办法套到有用的话来。
“你现在不想说,也不要紧,反正本宫想过了,有人愿意给本宫练练手,本宫就先拿你练手好了。”
程玉姚说完,就先出了屋子,找到一个隐秘的地方,她将脖颈上的吊坠取下,心里默念急救箱。
等她将吊坠放在地上的时候,急救箱就变了出来。
她提着急救箱过来,然后打开,从中找到了她想要的几样东西。
眼眸缓缓眯起,她将其从急救箱中取出,撕开包装袋,然后将里面的东西对着白芷晃了晃。
“等下会有一点点的疼……但只有一点点,死不了的,你最好忍住了!”
白芷不屑的看了程玉姚一眼,唇角挪动下,发出细微的哼笑声。
程玉姚也没生气,转身从急救箱中找到了一瓶药液,用细针管将里面的药液,抽出了满满一管。
“我知道,这点小伤小痛的,对于你们这种人算不了什么。”
她抓住了白芷的手腕,将细长的针尖在她的皮肤挑起,将里面的药液猛地注射进去。
“啊!~”
白芷终究还是没忍住疼,痛叫一声。
程玉姚像是没听到一样,在白芷挣扎的时候,将她的手腕甩开。
她又拿起了那瓶药液,从中抽出满满的一管药液,然后抓起白芷的手腕,猛地一下扎进去,全注射进去。
白芷边挣扎,边有些惊张的喊起来。
“你给我在身体里弄了什么?”
“是一种药,但有的人过敏,若是不急救会死的很快。但大多数人没关系,你应该死不了,不过就是疼疼而已。”
程玉姚说完,再次抽出一管药液,在白芷的皮下注射,很快白芷的皮肤上又隆起一个包来。
而这样的包,一个,两个,三个,甚至更多的时候,就会让她尝到那种持续疼痛的滋味。
“你杀了我吧?这样折磨我,算什么?”
白芷情绪激动的喊着,手腕上竟然出现了红色细密的疹子,脸上的皮肤也变得不正常的红色,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
程玉姚淡淡看了一眼,虽然没有在白芷身上继续注射药液,但还是打算袖手旁观的在一边看好戏一会儿。
“看来你还真是少数人中会过敏那个,等你皮肤中的药液都进入了你体内,很快你就会呼吸不畅,全身瘙痒,心脏麻痹,最后窒息身亡。”
她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说一个小猫小狗死的何等容易一样是,一点都没有将她的性命看在眼里。
白芷心跳的厉害,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了,浑身痒的难受,比她平日里被人严刑拷打时,来的还要更加让她害怕。
她咬紧嘴唇,还想当一个烈女,誓死不说。
“你少在这里威胁老娘,我是不会说的!”
“你不说就不说,反正等下你死了,给你扔进河里喂鱼。你长得本就不好看,扔进河里泡久了一定会泡的发胀,浑身恶臭,身上的肉也一点点被鱼给吃了。
你说要是这个时候,你的家人看到了你,一定会认不出来吧?说不定还会恶心的呕吐起来,恨不得让你早点被河里的东西吃掉。”
程玉姚边风轻云淡的说着,边看到白芷浑身红肿发痒,呼吸急促,快要濒临死亡,受尽折磨。
白芷真的熬不住了,她现在连喊叫都困难了,从嘴巴里挤出几个字。
“救我,我什么都说……”
程玉姚听了这话,就像是听到玩笑话一样,扭头对身边的曹添峰调侃一句。
“看吧,她说什么都肯说了,你还说拿她没办法,我看……就是你怜香惜玉了。”
“谁怜香惜玉了?”
曹添峰不满的反驳一句,但看到白芷没有被打,没伤,就已经妥协了,愿意什么都说出来。
他不得不佩服程玉姚的手段,还真是一个聪颖能干的女子。
“你看,她这不是什么都要说了吗?那你说吧,谁是背后的主谋?”
“齐王殿下……曹枯矾!”
听到曹枯矾三个字,程玉姚唇角的笑容,一点点暗淡下来。
“曹枯矾?王爷……”程玉姚转头看向曹添峰,见曹添峰听了这话的时候,明显面色沉冷下来。
“若真的是齐王,我杀了他,你会不会恨我?嗯?”
男人没有说话,棱角分明英俊的脸上,阴雨沉沉,给人一种难以捉摸的沉冷感。
程玉姚再去齐王府的时候,曾经在花厅中,看到了一副字画,上面有恭亲王亲自提笔和印章。
其实那个时候,她就猜测到了。
齐王和恭亲王,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并不简单。
但现在,齐王已经威胁到了她外祖父,甚至外祖父的家人,这也是她的亲人,是她的底线,她不能容忍和放过他。
“你不能杀他!”
这五个字,就像是晴天霹雳一般,让程玉姚即便之前猜到了,还是难以接受。
“为何?”她还是心有不甘,甚至在横梁一件事,那就是她和齐王之间,他会如何选择。
曹添峰抬眸,看她的眼神冰寒彻骨,“谁都可以,而他不行。”
“就因为你们兄弟情深?你以为这些兄弟情深是表面上看到的一样吗?王爷,即便你现在说不行,我还是会去做的。”
“本王不信,你能做到。”
这句不信,也许有他去袒护齐王,也有可能她不是齐王的对手。
但她并不想,就此算了,她也会为了保护外祖父,不惜和他关系决裂。
“好疼……救我……救……我。”
白芷挣扎的痛喊声,将程玉姚的思绪拉回,她看到白芷过敏现象严重,若是在不及时医救,就会性命不保。
她先从急救箱找到了脱敏针,给白芷注射了一针。
然后又将白芷皮肤上的多个皮肤包,用刀子割破,将里面的药液放出来。
最后,程玉姚给昏迷的白芷输液,保她一命。
等她忙完了这一切时,曹添峰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不知道,他是何时走的。
但她今天明白了一件事,就是她在他的心中,不及齐王,也可能还不如施萍儿,不过是有名无实的恭亲王妃身份而已。
深吸一口气,程玉姚调整下情绪,不想因为他的事,阻止了去救她外祖父。
她望着躺在床上,渐渐好转的白芷,双眸微微眯起。
“我救你不死,可不是心慈手软放过你。既然你的能耐不小,我就让你助我一臂之力好了。”
曹添峰再来齐王府的时候,已经入了夜。
齐王曹枯矾见他来了,脸上噙着笑容,让齐王府的人准备晚膳,他好和曹添峰好好喝上几杯。
“九哥,你为何看起来愁眉不展的?莫不是还在因为白天的事,跟我生气?
我已经答应你了,不会在伤害王妃,就绝不会食言。”
曹添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盯着齐王的脸好了好一会儿,见他还是很小时候一样,一脸诚挚的表情。
这才松了一口气,对他道:“杨老将军的事,你还是算了吧!”
齐王曹枯矾听到这话的时候,一脸迷惑的问,“杨老将军?哪个杨老将军?九哥,你突然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我真的有些不明白。”
曹添峰没打算拐弯抹角,也直言不讳告诉他,“杨天冬!你的人是白芷吧?三年前,将三国搅得天翻地覆的人,你竟然都能将为己用,看来你的本事也不小。”
曹枯矾仍是一脸不解,“九哥,什么杨天冬?白芷,这些人与我何干?你今天突然登门造访,跟我说这些,我真的是越来越不懂了。”
曹添峰猛地起身,抓住他的衣领,“你在跟我装糊涂?”
房梁上,一个黑衣人坐在上面,晃动着双腿,眼眸忽然眯起,从房梁上轻盈跳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