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担心,我说过,这只是一点小毒。我可保平日里你健康如常人,但你若之后再对我不利,我有的是办法让这点小毒要了你的命。”
原本就破败不堪的宸贵妃,此时显得更加狼狈了,嘴唇颤抖的再也说不出话来,可见还没来得及喊人整个人便已因为疼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额上大颗的汗珠随着她头一歪,滚滚落了下来。
“看来这身体也确实折磨到了极点,这点疼已经受不住了。”
花觅容快速的从系统中拿出一个针灸的医包,甫一排开,便开始给宸贵妃施起了针。
她原本是不会针灸的,但自从系统升级之后,分身自行修炼针灸,结合着系统中原先的理论知识,几日功夫竟已是炉火纯青,如今倒像是她本身就对施针之法无比熟悉一样,抬手之时便已心中明了。
花觅容给宸贵妃体内确实留了一点小毒,这也是之前左风堂总是察觉宸贵妃虽暂时不危及性命,但身体极度破败的原因。
其实宸贵妃吐了那几口血倒是真不至于,那几天她看上去是吐血不止,但通过系统诊断,多少加了点夸张的成分,贫血是贫了些,也确实没有到无可挽回那么严重。抛开体内那压抑的生息来看,至少按照花觅容如今脑中的方案,宸贵妃想要恢复如初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过了两刻钟,花觅容终于施针完毕,看着殿外的影影绰绰,看来门外的侍女也已经按捺不住了。
“进来吧。”花觅容把银针一枚枚收了起来,见侍女们依次进了殿内,便继续说道:“宸贵妃身体太弱,刚刚昏睡了过去,我已经为宸贵妃施过针了,再过两刻钟她便会醒来了,你们好生照料便是。”
以宸贵妃的身体,这两日昏睡定是时常发生,花觅容收好银针之后,转头见几个侍女也没有表示什么异议,便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之前那个近身侍奉宸贵妃的忠心侍女却急走了两步,挡在了花觅容身前,怯懦道:“王妃请留步。贵妃她...”
虽然侍女不敢明说,但花觅容却心下了然,“你倒真的是很忠心的,不用担心,我去外间等候,待贵妃醒来,我再走。”
听了花觅容的话,那侍女这才略显尴尬的让开路,让花觅容走了过去。
花觅容到外厅喝了茶水,没过一会左风堂也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原本满脸的焦急神色,见了花觅容脸上立马有了笑容,“见过王妃。王妃,您可是进宫来了。”
“哟!左太医,好久不见了。”
听着花觅容闲散的打着招呼,左风堂神色却有些尴尬,“宸贵妃的身体,臣...臣恐医术低微调理不当,不得已只能请求皇上让您来为她诊治,未经王妃允许,便擅作主张,还望王妃不要怪罪。”
“啊,那倒没事。我这不是也因此从大牢里出来了嘛!说起来我也该谢谢你。宸贵妃,应该没什么事了。”
说罢,花觅容继续喝起了茶水,还客气招呼着左风堂一起坐。
吓得左风堂连忙推辞,若不是头顶高悬着皓月殿的牌匾,左太医差点以为自己在睿王府,但作为太医,左风堂还是更在意病人的情况。
“您刚才说,宸贵妃她,没事了?”左风堂感觉自己刚才可能有一些幻听,不得已还得再对着花觅容再确认一番。
这几日宸贵妃的身体,一直是他在照料,今日朝堂有突发状况,他这太医院首也是刚被皇上喊去“指导”了半天,这才没有到皓月殿来。但宸贵妃的身体究竟如何,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说是行将就木都差不多了,那生息已然剩了不多,他之前还觉得用各种补品吊着,怎么也能撑个两三年,昨日诊脉却已经有些油尽灯枯之象。
为此,他心里早已做好了各种消极的准备,是以今日在御书房讨论之事他也没怎么听进去,反正他都是一个将死之人了,听与不听都无所谓了。
但刚刚睿王妃是说了句什么,她竟然说宸贵妃,没什么事了?
“您您...刚才我听侍女们禀报,您给宸贵妃施针了?”因为激动,左风堂说起话来舌头都开始有些打结。
“嗯。”花觅容坐在椅子上,看着左风堂的脸色变幻,从敷衍地打招呼到后来的怀疑,继而到现在的激动感激不可思议,这速度,让花觅容这个旁观者,都以为自己刚刚是做了个过山车。
“您您您...”左风堂没有再做停留,话还没说完,就跑进了宸贵妃的寝殿,估计是迫不及待去把脉去了。
看着左风堂有些雀跃的背影,花觅容也不禁再次端起了茶盏来压压惊。
两刻钟后,侍女出来禀报,宸贵妃果然醒了过来。
花觅容放了手中的茶盏,轻笑道:“宸贵妃可有话跟我说?”
那侍女听了却是摇摇头,“没有。贵妃醒来后一直未言语。”
想来是受到的打击太大了,一时还接受不了,花觅容心下了然,正准备站起身来,左风堂却从寝殿中冲了出来,一下子跪倒在了花觅容面前。
“王妃,求您收了微臣吧。”
看着左太医惊人的举动,几个侍女却已经不太惊讶了,毕竟刚才左太医在寝殿中号了脉之后就有点魔怔,一直原地跳来跳去的,又亲眼看着宸贵妃醒来后,整个人趴在地上,无声大笑了很久。如今跑出来跪下,想比于刚才的样子,实在是已经算是很正常了。
但花觅容却是被吓了一跳。“我..我嫁人了,我..我收不了。”
“师傅,师傅,请受我一拜!”
眼看着左风堂涕泗横流的就要拜起师来,花觅容这才明白左风堂的意思。看来人太激动了也不好,话都整不明白了。
虽然是无意,但每次都让他见识到对他来说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如今看到左风堂对自己的崇拜,花觅容都觉得自己有些愧疚了。
花觅容赶紧扶住了左风堂,严肃道:“我不能收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