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这么快就出来了。我听说皇叔连父皇遣去的禁卫军都斥退了回来,如今宸贵妃生死不明,罪魁祸首却能安然不露一面,不亏是睿王爷,果然很有皇家风范啊!”
听着肖玉焱的冷嘲热讽,肖元白冷峻地抬首道:“本王亲自进宫为皇上立下军令状,自当会查明一切,太子作为一国储君,听信这些不着边际的传闻,恐怕不妥。”
"呵!"肖玉焱用折扇轻掩了下唇,强压了笑意,正容道:“我看父皇如此忧心,也是实在心疼。既然如此,就静候皇叔佳音了。”
肖玉焱眼神轻瞟的看着肖元白带着季行急匆匆走出宫门的背影,面上阴鸷渐起,遂向身边的随从问道:“那边进行的如何了?”
“回太子,该是十分顺利的。”一个小太监答道。
而被锁在暗室之中的花觅容,此时也确实处境非常艰难。
她早已从系统之中召唤出的倒勾形状的小弯刀,此时正握在手里奋力的切割着绑在自己手上的绳子,她完全看不到身后绳索的状态,但依然感觉手上是紧绷的 ,明显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才可以解开。
眼看着几个黑衣人提着冰冷的铁锯状刑具一步步向自己靠近,花觅容头上不禁渗出涔涔汗水。
“肖玉焱!你与那池罡的事,以为可以瞒过所有人吗?!”
情急之下,花觅容不得不大呵一声,说出了之前把花觅婧气到吐血的那个秘密。
事实证明,这个秘密也确实足够让肖玉焱爆炸,只见他刚才还斜歪在椅子上的轻松,忽的消失不见,一下子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你都知道些什么 ?!”
肖玉焱的反应,成功的让已经离花觅容咫尺的黑衣人停止了动作,花觅容心底悄悄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次是押对了。
“我既然提起了这事,自然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听着花觅容自信的声音,肖玉焱显得有些紧张,他咽了下口水强作镇定,再次往前走了两步,此时却正看见花觅容的额头上汗水顺发而下,长舒一口气,调笑道:“我看,你是故意胡扯,想拖延时间吧。”
“你放心,这里是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你又指望耍这些花招能为自己延续几刻寿命呢?”
“是吗,你怎么知道我是胡扯?堂堂太子不但生性残暴,还倾心于国之大将,暗通款曲,不知道传扬出去,会是什么后果。你有权,他有兵,你俩缠绵勾结,不知皇上又该如作何想法?!”
原本已经慢慢放下戒心的肖玉焱,听着花觅容的话,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不一会儿整个人都开始颤抖了起来,只见他忽的转过身来,三两步奔到花觅容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领口,咬牙颤怒道:“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太子你不是本来就想杀死我吗?撕不撕烂嘴又有什么区别?”这一会儿,看着眼前被激怒的太子,花觅容终于有闲心开个玩笑了。
“你是怎么知道池将军的事的?”眼前的肖玉焱,眼中泛红,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悲伤还是愤怒。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件事早晚会让人知晓,太子一往情深,实在难得,又何必...”
听到一往情深这句话,肖玉焱好像受到了不小的刺|激,抬脚就把花觅容连人带椅子踢飞了出去,花觅容整个儿直接撞到了墙上,这一脚显然积蓄了肖玉焱的部分内力,力度之大也正把紧存的一块绳索强力的别在了花觅容那把小弯刃上,绳子应声而断。
花觅容来不及擦拭嘴角不断涌出的鲜血,迅速收了弯刃,凝聚内力于右手,一抬手,便见红云翩翩若有灵,无风自动,眼见地化作无数飞丝,眨眼间倾吞数人。
原本肖玉焱应该是首当其冲的,但几个黑衣人也是略有身手的,又忠心护主,眼见花觅容抬手便将肖玉焱推到了自己的后面。
随着飞云令一出,满室红丝翻飞,虽然看似柔美,却罡劲有力,内力所过,肖玉焱直接飞撞到了另一面墙上,墙面骤然翻转,却是一面暗道。
撞落在地的肖玉焱,显然也受了极重的伤,一个没憋住,便喷出了一口鲜血。花觅容这一招制胜,明显超出了肖玉焱的预料,而她此时眼神凌厉,嘴边鲜血淋漓,恍如修罗一般,端的是骇人无比。肖玉焱抬手随意擦了下嘴边,略一思索便踉跄着便往通道内跑去。
密室之中没了声息,花觅容收了飞云令,压在喉边剩余的那一大口血终于喷了出来。
刚刚那一脚直击胸口,肖玉焱又气急败坏灌注了内力,饶是花觅容之前修炼飞云令有所进益,但毕竟时日有限,想要挡住那突入其来的一击,再使出飞云令,面对一室之中这十几人,想要一击必杀,花觅容也没有足够的把握,只得提前硬接下这一踢,再做打算。
眼看着肖玉焱转眼已经消失在了密室的通道之中,那扇被撞开的石门也正在缓缓关闭,花觅容顾不得休整,也飞快地往石门跑去,无论如何,她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密室才有真正的活路。
在石门关合的一瞬间,花觅容急速的闪身而出,但身后飞扬的裙摆却被石门夹住,花觅容不做多想,抬手便把裙边撕裂下来。
转身往前没跑几步,花觅容才发现这个密室的通道实在是复杂多变,你跑它也动,你快它也快你慢它也慢,速度之精确一点都不输前世的现代设备,五行八卦又明显不像,但通道的穿插移动却又左右上下的不一而足,完全是一座设计精巧的移动迷宫。
花觅容在通道中兜兜转转,走了许久也不见有什么出口,来来回回连花纹都几乎相同的通道,实在让人崩溃。
看来今日是非要把她憋死在这密室之中了,她原本就有伤在身,又转了许多路,体力早已透支,便直接一屁|股坐在墙边休息了起来。
而睿王府的书房中此时也是一片紧张之色,烛光昏暗中,肖元白看着手中带着血渍的裙边,久久不言。
“这片布料是在西边角的暗室发现的,室中一十五人皆被一招毙命,全身仿佛同时被万千丝线洞穿,死状极其惨烈。但就现场来看,王妃应该是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挣开了绳索,逃往锁魂迷宫去了。”
“啧啧啧,全身穿线,真惨。”听着隐卫的叙述,上官谦不禁抱紧了自己的身体,仿佛能够感受到被丝线洞穿的痛苦一般,双眼紧闭不断摇头。
瑟缩了一阵,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又再次问道:“都知道逃到迷宫去了,你怎么不去找?”
“这.....”隐卫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面有畏惧地看向肖元白,“进入边缘暗室,已是逾矩,属下虽不惧迷宫之中的重重危机,但实在不敢擅自进入皇家禁地。”
“皇家禁地?”听过隐卫的回答,上官谦也着实吓了一跳。
“我亲自去。”肖元白收了手中的裙边料,冷言道。
“王爷!请王爷三思!”
听到肖元白的话,除了上官谦,其他人皆是一脸震惊,瞬间跪了下来。
“王爷,那锁魂迷宫本就是皇家最后一道屏障,多少年来,有进无出,您不能以身犯险啊!”跪在地上的季行已经是脸色惨白,内心之恐惧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