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以喂贵妃吃药了。”
在殿中急的走来走去的肖元龙一听到花觅容的声音,立马眼神一亮,奔过来拿走左太医手中的药丸就要喂给宸贵妃。
“香儿香儿,你听话,把药吃了,吃了药就好了。”
肖元龙紧皱着眉头,好不容易给宸贵妃喂完药之后,眼看宸贵妃消停了下来,终于不再胡乱挣扎,这才回转身子看了看一边的花觅容。
“睿王果然是朕的好皇弟,娶了个王妃,医术竟然也如此厉害。”肖元龙面色显得十分愉悦,衣袖掩盖下的右手却紧紧握成了拳状。
“皇上谬赞了。”眼见这个指不定哪一刻就扔花瓶子的皇上此刻终于乌云散去,花觅容也心下稍安,微笑着回道。
估计是依旧不太相信,也或许是太过激动,左太医惊疑不定地连忙禀道,“皇上,让微臣再替宸贵妃把把脉吧。”
而花觅容此时也是第一次亲眼见识了所谓的悬丝诊脉,果然是让人叹为观止,古代的太医果然是了不起,这一根细线悬于脉搏之间,要想清楚的探知对方的身体状况,精神之集中,绝非一般人能够做到,花觅容内心对左太医的认知高度不禁又上升了一层。
而这边左太医诊脉之后,也再次惊讶的看向了花觅容,此中惊讶敬佩之情,已不可言宣。
他不但自己对宸贵妃的心疾无从下手,最关键的是,花觅容把药给了他,他都拿在手里查验了,竟然都没看不出玄妙所在,而宸贵妃服药之后心疾状况却确确实实地消失了,这是什么水平!
事实摆在眼前,他从医半生,此时自然已经知道自己这曾经引以为傲的医术与花觅容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禀皇上,贵妃的心疾已暂被压制了。”摁不住激动的心情,左太医两眼放光的望向花觅容连王妃都忘记叫了,直接竖了个大拇指,“真是好医术,高,实在是高!微臣从医半生,拿到药物竟也看不出玄妙,您这医术除了那传说中的医圣,估计无人能敌了!”
对于左太医的敬佩,花觅容脸上略有惭色,这毒明明就是她下的,但这也不能说呀,花觅容只得面带愧笑连连摆手“天下之大,能人异士众多,左太医这实在是过誉了。”。
而在左太医眼中,花觅容在这个时候还如此表现,显然是太过谦逊了。
“哼,就会事后拍马屁!一群废物!少给朕提那看不见人影的什么破医圣!”眼见肖元龙又想着抄个花瓶摔过来,花觅容急忙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结果之前床边的花瓶已经都被他打碎 了,看了一圈也没再见个顺手的瓶子,肖元龙只得骂了两句,翻了个白眼作罢。
国中有能人异士不能为自己所用,作为皇上肖元白自然是郁闷无比的。
见肖元龙终于消停了,花觅容这才轻禀道:“宸贵妃忧劳成疾,虽然此时暂时压制住了她的心疾,但后续治疗更为重要,若是有任何差池,后果可能更为严重。”
“好,既然如此,贵妃的身体就交给睿王妃了。”
听到肖元龙的话,花觅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俯身回复道:“臣妾自当尽心竭力。”
从昨夜至今,肖元龙一直未合眼,连今日的早朝都罢了,如今眼见宸贵妃不再难受,肖元龙只觉困意如海浪般袭来,便又对宫女吩咐道:“你们若是再照顾不好香儿,我诛了你们九族!”
“是!奴婢不敢!”几个小宫女吓的瑟瑟发抖,伏在地上,与先前花觅容见到的左太医倒是没有两样。
亲眼见识了肖元龙这个火爆的脾气,花觅容倒也非常同情她们,果然伴君如伴虎啊,在哪混都不容易。
恭送了肖元龙之后,左太医与花觅容也出了皓月殿,殿外候着的众太医却见左太医一改之前出来时的阴霾与无奈,弯着腰一脸恭维的看着花觅容,那模样显然就差摇尾巴了。
众太医内心告急,虽然她确实治好了我们治不好的病,但也大可不必这样吧.....
“王妃,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听着一边的左太医谄媚的语气,花觅容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左院首但问无妨。”
“王妃一直对自己的药很有信心,当时何不直接让我在殿内验药,赶紧给贵妃服下呢?”
.....我就是很单纯的想让她多疼会儿,我能告诉你吗?花觅容内心腹诽,面上却装了一副好人相,“左院首为皇上焦虑的心情我很理解,但也要保护好自己呀。你看你,就是不知道适当的保护自己,搞得如此狼狈。我若不让你与众太医一起验药,一来,皇上不一定会信我,最重要的是,万一有任何差池,左院首你也不必独自担责啊。”
众太医内心:我去,在我们面前说套路我们,这样好吗?
听了花觅容的一番说辞,左太医丝毫不感觉牵强,反而被深深的震撼了,泫然欲泣道:“睿王妃果然是医术了得,德行高尚,竟然为我思虑至此,您的药自然是不会有差池的,我之前竟然还怀疑王妃,汗颜汗颜呐.....”
之前花觅容进宫时以防有什么差池,便把冬青强行留在了宫门外,此时她进来的时间已然不短,辞别众太医后,花觅容也未再做停留,便急急地往宫门赶去。
远远瞥见花觅容从宫门中走出,马车中的肖元白吩咐道:“走吧。”
“啧啧啧,你半路突然放弃去城外军中,不会就是专程跑回来看你这王妃的吧!”斜依在塌边的上官谦,对着肖元白吐槽道。
“池罡虽在军中作乱,但即使我们立时过去,在那兵将们身上鉴出青食散,也不能直接证明他有谋反之心,不但扳不倒他,反而会打草惊蛇。”肖元白端坐在一边,略显耐心的解释道。
“唉,王爷远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喽,只是可惜了军中之人废了多少心思才传递出来的这个消息。”
马车已经再次启程,肖元白并没有理会上官谦的嘲讽,却听他继续调侃道:"皇上虽然脾气暴戾,说到底也不过是存留了些市井之气,再说了,他又怎么敢真的为难你睿王的人。虽说是新婚,你这担心也是多少有些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