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竟这肖元龙对宸贵妃如此上心,自己又没有充足的证据,若是现在说出来,肖元龙绝对会觉得自己是故意为之,所以花觅容决定,暂时先不惹这个麻烦。
肖元龙对着床上的宸贵妃一番自责,甚至还抹了两滴眼泪,这才想起站在一边的花觅容,“那依睿王妃之见,该如何治疗。”
“贵妃之疾在心,不能一蹴而就,需要一些时间来调养。臣妾与左太医做一丸药,可为贵妃暂缓疾症。之后臣妾再为贵妃调配根治之药。”花觅容有模有样的答道。
她给宸贵妃下的是混毒,两种毒素表面相互牵制,所以即使毒发,一般大夫也根本查看不出来是毒导致的。但这两种毒素合在一起又有比单一毒素更加猛烈的效果,就算花觅容自己也只能先抑制一种毒素,待情况稳定后再对毒素进行彻底清除。
“好。你可要保证贵妃能够痊愈,否则,就算是睿王,也保不了你。”
这一会儿,花觅容已经对这个皇上的真实性情有了一些了解。再看看皇上用一张略显憨厚的脸咬牙切齿的说着狠话,她完全能够相信若是宸贵妃有差池,自己绝对会立时身首异处。
“是,臣妾可以保证。”但饶是如此,花觅容也并不十分畏惧。
“左风堂,你给我滚进来!”
随着肖元龙的吼声,候在外面的左太医连跑带爬的进了帘子,抬眼一看到塌上的宸贵妃,又吓得闭着眼睛再次把脸贴到了地上。
看来皇上对宸贵妃的“爱惜”早已经深深震慑到了他,此刻是连眼睛都不敢睁了。
“朕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处,连个病都看不好!如今睿王妃已经有了医治之法,你给我好好辅助,学着点!”
说到最后,肖元龙直接顺手拿了一边的花瓶摔在了左太医的身前,砰的一声碎片飞散,左太医头部伏在地上瞬间血流如注。
“是是!微臣该死,微臣谨记。”
这一举动把花觅容也吓了一跳,此时也终于明白,原来之前地上的碎片就是这么来的。
“把地上的脏血给我舔干净,滚出去!”随着肖元龙的暴吓,左太医连忙道了声“谢皇上”果真舔去了地上自己的血迹,片刻后又随花觅容急急退出了帘子。
出了寝殿之后,花觅容不禁暗暗皱眉,这皇上跟宸贵妃真是登对,是个暴君无疑了。
只是有如此残暴的皇上,古月国不仅能完好运行,还能在玄机大陆上富甲一方,可见这肖元龙虽然脾气火爆,作为一国之君还是有一定实力的。
花觅容从袖中拿了一个小药盒,递于左风堂,看着一边手抖一边擦血的左太医,又不禁心生同情,“我看你这头顶该是刺入碎片了,左太医还是赶紧会太医院处理一下吧。”
“谢睿王妃,只是那宸贵妃的病,睿王妃可是当真有把握?”看着手中那粒躺在盒子里绿豆般大的药丸,左太医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在宫中多年,皇上的性情他是知道的,只是怕这位睿王妃才刚嫁给睿王没几天,对皇上还不了解,万一她只是逞一时之能,那后果可不是闹着玩的。
眼看左太医自己都已是满脸鲜血,还在为别人而担心,花觅容内心不禁佩服起了这位老大夫。
“老夫只恨自己医术有限,若是像那医圣上官谦一般,如今也就不会拖累王妃了。”
看来这位左太医的内心里,其实还是不相信花觅容能够治好宸贵妃的,如今说起话来都已经略带遗憾。
“上官谦?”只是这医圣倒是有些意思,也不知道是何许人物。
“是的,医圣的医术可谓是登峰造极,只可惜,他老人家云游四海,从不屈从皇权,若是想要寻他,只能看缘分,唉!”
仰着一张血脸的左太医看着天边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才回过头对花觅容语重心长的道:“王妃莫要逞一时之强,将此事禀与睿王,睿王乃是皇上的亲弟弟,或许还有一丝回旋啊。”
此时一身白衣年轻俊朗的上官谦正一脸无语的与肖元白坐在疾驰的马车中,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而花觅容听到左太医的话,也没有再解释什么,毕竟众人对她的了解目前还是那个废柴的花府二小姐,谁也不会相信她变成睿王妃就成了神医。
连太医院联合起来都诊治不了病,她给左太医这么个豆大的药丸就说能压制,确实无力让人信服,花觅容决定还是让事实说话。
“无事,左太医还是查验之后回来与我一起快些为宸贵妃服下吧。”
眼见这位睿王妃不听劝,左太医只得深叹了口气,拿着那粒绿豆似的药出了门。
“如何?”
“这是那睿王妃给的药?”
“这...这也太儿戏了吧!”
聚在门外的那些太医们显然是对左风堂一脸血的出来没有任何意外,连问都没有问,反而对他手中盒子里躺着的小药丸表达了难以抑制的“激动”之情。
“唉!我等无能,暂且试试吧!”左太医再次长叹一口气,不顾头上的伤,当即与众太医一道查验了起来。
待左太医再次回到皓月殿内时,花觅容已是等待良久,差点睡着,看着这位睿王妃在生死存亡之际都能打瞌睡,左太医再次怀疑的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药丸,最后只得无奈的闭上了眼,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哦,左太医,如何?”
瞌睡虫上身的花觅容终于听到了门口的动静,睁眼便看到左风堂闭着眼睛站在一边。
“哦,回王妃,这药是没问题,不过...”
左太医显然是还想再劝劝花觅容,这药虽然不错,但他也看不出来能对心疾有什么作用,这若是一旦拿进去了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若是没有作用或是宸贵妃出了什么岔子,就算是睿王来了,也无济于事了。
但是花觅容显然并不在意这些,“那我们进去吧!”
眼见花觅容已然在前面开道,往寝殿走去,左太医只得摇摇头,也疾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