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城?”
“嗯”吴稹鼻音回道。
“大人只怕这郡城去不了!”
沈放低思之后做出回应。
“为何?”吴稹不解,如今只有这般才能万无一失。
沈放微微摇头,自己这领导果真是读书读傻了,没多少思索,他便解释道:
“汤城不大,大人的一言一行可谓都在众目睽睽之下,若是出城能瞒得住谁?”
“身在城内还好,若是出城便遇上了鬼刀,又该如何?鬼刀可是对你我二人恨之入骨!”
“额~”
闻言,吴稹一阵后怕,但嘴上却是不服输的争辩道:
“鬼刀不一定能寻到我等踪迹……”
“呵~,大人忘了自己寄出的那些书信了?”
沈放冷笑打断吴稹的幻想,心中却无限吐槽,堂堂司首就这?换个人来怕是也能行,不说其他徐年年可能都比他要强。
“这~这……那”
吴稹欲口难辩,沈放又将其打断:
“苏缙云和鬼刀可能是师兄弟!”
晴天霹雳!
“怎么可能!”
愣神之后,沈知新和吴稹惊呼。
“没什么不可能的,就像我如今身为半步五境修士一样!若不是亲眼所见,你会信?”
沈放淡淡开口,其实此事他也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将所有线索结合起来,他越来越不相信苏玉州便是幕后之人。
找人冒充郡城之人也就罢了,整个汤城只有苏缙云有上报朝廷的权利,当日押走秦家这批金银古物的刑部大人一定也是假的,不然这批金银过去这么久了都没运送到朝廷,更没见朝廷再次来人,除了是人装扮的不可能有第二种解释。
数十万两白银可不是小钱,怎么可能不追究?
那么问题来了,那刑部之人是冒充的,又是苏缙云联系的,苏玉州有能力操作一切?
加上鬼刀其实确实能做到,但是苏缙云呢?
堂堂一城镇守难道是个废物?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苏缙云一定是参与者。
还有一点,根据这几日和苏玉州的相处,此人不像个聪明人,沈放与幕后之人对弈许久,苏玉州达不到这种水平。
…………
半个时辰后。
衙司,书房。
“你是怀疑苏玉州不是幕后真凶,镇守大人才是?”
吴稹艰难开口,难以置信。
闻言,沈放大吐一口浊气,心道读书人难道都是怎么傻的吗?
自己好说歹说嘴都快裂了,吴稹才想到这一方面。
表兄这样,吴稹这样,真累!
“我可没说!这都是大人猜测的!与我无关!”
沈放立马撇开关系。
这种事面前还是做个小透明比较好。
“哼~”
吴稹对此不以为意,说实话,只要不是提刀拼命他还真不虚苏缙云。
小小一城镇守而已!
“那如今该如何?”
书房里三人静坐许久,吴稹迟迟想不到对解之法,只能再次把希翼的目光转道沈放身上。
“第一,今日密室一事先当做不知情”
“第二,郡城那边大人再想办法联系,今日密事一事千万不要在书信上提及,只要报道苏玉便是幕后之人便可”
此事可以说已经是众所皆知,迟早要传到郡城那边的,此举一是扰乱对手的判断,让他们认为衙司这边已经肯定幕后之人便是苏玉州。
二是为了让真正的郡城之人来汤城和吴稹接头,吴稹太过废物,跟这样的领导打交道有时候确实有些心累。
“第三,我去接触一下苏家之人,或许会有些发现”
刚好苏雨嫣送来了诗会请柬,沈放也想理清秦倾城在此案中扮演的角色。
“好!”
待沈放说完,吴稹思索后肃声应下,身为一名读书人在这场博弈之中确实危机重重,说不定随时有性命之忧,如今还是先猥琐发育为妙。
“对了!齐飞醒来了没?”
沈放突然想起牢狱一战原本半昏迷之后又被鬼刀和沈放交手余威彻底震晕过去的齐飞。
原本齐飞身为衙司官吏却联通苏玉州私通匪寇早就被判死刑,不过齐飞迟迟未醒,便一直拖到如今。
“还未!”
对此沈知新也极为疑惑,按道理来说齐飞身为老牌的三境巅峰修士身板子不可能这般脆弱,难道年事已高?
闻言,沈放低喃:
“只怕他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听到这里,沈家老爹低思,若有所悟,随即道:
“要不要请洛老先生来看看?”
“也好,我去趟书斋!”
沈放想吴稹,老爹告退后,朝着梅鹿书斋的方向离去。
…………
沈家院子里。
姜悦柔静坐床角发愣。
按道理来说,自家那个小夫君此时应该已经放值,怎么迟迟不见归来?
耳边难得清闲,也没那个喜欢动手动脚的小凳浪徒子,姜悦柔却微微有些不适。
“难道,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姜悦柔低喃,神色担忧,她可没忘沈放之前遇到的那几次袭杀。
心中担忧愈来愈甚,姜悦柔只得起身来到大堂前的沈家先辈灵位前烧香祈祷,嘴里叨叨。
…………
梅鹿书斋
书房离,洛长秋,沈放对饮竹桌两侧。
“你脸色不对,发生了何时?”
看着眉头头紧锁,神色暗淡忧伤的沈放,洛长秋低饮一口茶水,好奇问道。
“无事,有些心事罢了,不知先生可听闻过巫族邪术?”
“巫族邪术?你是指?”
“吸活人血气提升自身修为!”
“噬血术!此术早已被封禁,你是何处听来?”
洛长秋甚是好奇,追口问道,此等邪术早已销声匿迹,沈放是如何知道的。
“看来果真有此种邪术”沈放低喃,一想到密室里一堆白骨,桌下双拳紧握,心中决心暗下,他不想当好人,但幕后之人心狠手辣,万死不辞。
这就当给他查清此案又寻到一个理由。
“你可是见到此等邪术了?”
沈放低喃之音,自然瞒不过身为五品儒修的洛长秋。
沈放低思,从他与洛长秋相处来看,洛长秋算得上是可靠一人。
思虑过后,沈放还是打算把今日所见告知给洛长秋。
半个时辰后。
“啪~”
“你说的可是真的?”
洛长秋猛拍竹桌子,激动之余心神之力溢出,竹桌连同茶具碎了一地。
文柏本在书房门外候着,一听书房这般动静连忙追寻进来。
“先生?”
“无事,你先出去,我这还有些事与沈放要谈!”
不得不说,读书人修身养性,洛长秋很快静下心来,挥退了文柏。
“此事当真?”
待书房又只剩下二人后,洛长秋挥了挥袖上茶水,朝沈放低声问道,八旬老者此刻面若铁青。
“嗯!”
沈放瞥了一眼满地狼藉,看样子这茶怕是喝不了了。
“苏玉州那边可有招出什么?”
洛长秋静下心来,原本书斋于情于理都不该参与官家之事,不过事关重大,他不得不管。
此事可以说已经关乎汤城安危,身为书斋斋主又岂能置之度外。
“他那边只字未提!”说到此处,沈放亦是无奈,只看今晚上值时能否套出些什么。
“对了,齐飞至今未醒,能否请先生帮忙看看?”
沈放可没忘今日所来的另一事,安排给齐飞看病的医者可不在少数,可是至今也没寻到齐飞昏迷不醒的原因。
洛长秋熟读书籍,见多识广,说不定有什么方法让其醒来。
“可!”
洛长秋滩软在竹椅上,神色黯伤。
百余条性命,哪怕只是那些无人理会的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