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顺着阶梯,木子磊他们爬上了禾缘膳堂顶楼。扑鼻而来一阵肉桂香味让他们不禁饥肠辘辘,当他们穿过透着光亮的出口时,映入他们眼中的是一幅难忘的景象。
在露天广阔的楼顶上,七朵古怪的巨花垂贴在地上,它们花形似日轮,直径至少超过两米,花瓣细长粉红密布在两侧,如展开的翅膀。它的花心是一个大空洞。这些巨花由长满绿叶的粗壮花梗连着,花梗周围长满了枝条,它们像柔软的绳子几乎铺满整个地面。那些肉桂香味便是从这些花身上散发出来的。
“难怪端木安会被这些肉桂香味吸引跑了上来了,”木子磊舒畅地大力嗅了一下,“这味儿真香。”
他们小心翼翼地跨过那些枝条,走到中间最大的巨花前蹲了下来细细观察。
“这些花就是双生花吗?长得真怪异,”鬼虎说,“你看它的花心中间还有一条细长的裂缝。”
“嗯。”木子磊附和道,他望着双生花的两侧,想起了在寝室为鬼虎疗伤的那天,林阿呆离开时脚底下粘着的那片粉红色的长花瓣。
他将目光转向双生花后的长枝条,发xiàn
其上还长着密密麻麻的奇怪小圆洞。他伸手轻轻触碰地上的一条梗枝,手指上马上粘了一些相当粘稠的液体。当他再低头时,脚底下原来那条枝条不见了。突然,似乎有人轻轻地戳了他一下手臂,他将头转向旁边的鬼虎,鬼虎一直盯着那条细长的缝似乎要看清楚里面是否藏着什么。
难道是错觉?木子磊重新埋下头,又一次,有人碰了他的手。
“鬼虎,这一点都不好玩啦,”木子磊站了起来,看着疑惑的鬼虎说道,“我知dào
是你碰我。”
“什么碰你?我没……鬼虎的惊讶得嘴巴也合不上了,一个黑影笼罩了他们,木子磊连忙转过身,他看见一朵原来垂贴在地上的双生花高高地“站”了起来,它全身的长枝条也跟着缓缓地展开来。
这时,一只受肉桂香味吸引的小鸟飞了下来落在它的花心上。突然毫无预兆的,那巨大的花心从裂缝处猛然张开,露出了鲜红的花壁,小鸟惊恐地扑着翅膀飞了起来,可它还没有飞高就被那朵双生花飞速伸出去的一条枝条卷住了,枝条越缠越紧,直到小鸟完全动弹不了,同时,枝条从身上的小洞中分泌了浓稠的胶汁包裹了整只小鸟,随即它将处理好的美食送进了那鲜红的“嘴巴”里。
这一幕看到木子磊他们瞠目结舌,那朵双生花吞食了小鸟后,它打嗝似的喷出了一小团气体,接着它巨大的花盘缓缓地转向了木子磊他们那边。
“食人花!”
“救命啊!”
两人拨腿就跑,惊慌中踩踏了其他双生花的枝条,其余六朵双生花也被惊动了,纷纷“站立”了起来,一些长枝条更是像魔爪似的追着他们的身影伸了过去。
他们跑得几乎像飞的一样快一下子就跑下了楼,一口气跑回到寝室才停下来。两人都像一滩烂泥似的倒在地板上。一直过了好久他们才有勇气讲话。
“你说他们把这么可怕的食人花种在一个膳堂的顶楼究竟想干什么?”鬼虎说,“堂长竟然还说它有趣,连一句警告提醒的话也没有跟我们说就让我们直接去了。”
木子磊也感到很不解,他只能苦笑一声,“幸好跑得快,不然今天那些食人花就多了两份丰盛的大餐了。”
那天晚上,木子磊发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见了自己被那棵双生花的枝条卷住了,任他如何挣扎也没法摆脱,就在他快要被送进那双生花的“血盘大口”时,玛婆婆突然从“嘴巴”里冒了出来,她低着头,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一花一世界,一方一净土,一念一清净。”玛婆婆梦呓般地说道,接着她睁开了那双蒙着白膜的瞎眼。
木子磊跟着睁开了眼睛,他这时才发xiàn
自己躺在寝室的床上,鬼虎熟睡的鼻鼾声让他安心,他转头望向床对面,林阿呆的床位空空如也,他的邻床端木安也不见了。
三更半夜,难道两个人都去如厕不成?木子磊想,没过一会他又重新进入梦乡了。
翌日,木子磊赶到他导师的小房子里上课,自从上次遇到醉酒昏迷不醒的聂人臻后,他对能从导师学到有用的东西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聂教授,你在吗?”木子磊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难道又喝醉昏倒在地上了?木子磊转身到窗户那里,拨开竹帘东瞧瞧,西望望,发xiàn
屋子还是乱七八糟的,但就是没见到他导师的身影。
奇怪了,怎么没人呢?人去了哪里了?难道教授他忘记今天要授课的事,外出了?
“你在看什么?”一个声音从后边传了过来。
“我在看聂教授在不在家。”木子磊头也不回地答道。
“不用看了,我知dào
他不在家里。”那个声音又传来。
“你怎么知……”木子磊转过头来,发xiàn
眼前站着的正是他的导师。
眼前的聂人臻还是一身赘肉囤积在身上,比石赤刹还要肥上一圈的脖子上是一张本来可能很俊俏的面孔,但原先坚强的下巴现在满是脂肪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胡子渣,黑色的眼眸目光涣散,头发油腻的纠缠在一起,他手里还拿着一小坛酒。
“聂教授!”木子磊惊呼道,同时他看着他手里的酒坛,在猜度他的导师现在有多醉。
“这么点酒喝不醉我的。”聂人臻察觉到他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眼前的学生,很快,他的目光就死死地定在木子磊的木腿箍上。
“火老怪还真会为我安排学生,”聂人臻提着酒坛又灌上一大口,擦了擦嘴继xù
说道,“你叫什么三石来着?”
“三石,磊,我叫木子磊。”木子磊说,他的目光让自己周身不自在。看来,他对上次感染风寒醉酒不醒,被木子磊照料了一整晚的事毫无印象了。
“管它什么石,什么磊,你名字里既然有个‘子’字,我以后就叫你小子,”聂人臻毫不顾及他学生的感受,自作主张地说道,“既然你是我的学生,我就要担负起教职的责任,小子,你现在跟我来,我今天教你一些相当有用的技巧。”
木子磊完全没有心理准bèi
,他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怀疑是否听错。
“怎么?不想学吗?聂人臻转身走了几步后,回头对着发愣的学生说道,“还不快跟过来?”
木子磊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连忙兴奋地跟上他导师的步伐。
“聂教授,有个事情我想跟你说的,我是半灵体质,天生只有一段灵力,所有的灵技我都学不了的……”他并肩与聂人臻走在一起,咬着牙说道。
聂人臻停下了脚步向嘴里灌了一口酒。他不会因为这个就不再教他吧?木子磊不安地想,但接下来,聂人臻的话让他大出意料。
“半灵体质的学生,以前我也教过一个,你算第二个,”聂人臻说到这里,猛地将酒坛子送到嘴边猛灌了几口,他一把擦掉嘴角的酒水,“不说这个了,等会教你的东西跟灵力没任何关系。”
跟灵力没关?那是什么样的灵技?难道是什么厉害的绝技不成?木子磊越想越兴奋。
“我们到了。”他的耳边响起了聂人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