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重的伤势,怎么可能是休养一下就能好的。”她心里担忧的想道,但她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只好按照秦寒竹倒下时说出的最后话语带着他快速离开这里。
朝着远离渊深巨谷方向离去。
在他们二人离开没多久后,一个接一个的魔兽相继出现在此处,甚至还爆发出了一次凶猛的争斗。
但这跟早就已经离开的李轻荷和秦寒竹都没关系了,二人甚至还不知道这回事。
不!仅是李轻荷一人不知道而已,秦寒竹在昏去之前便早有预料,所以才会在昏去前如此说道。
......
李轻荷扶着秦寒竹,慢慢的行走着。
日落西下,落日余晖渐渐回拢,李轻荷不知是何原因,已停止落泪,她红着眼眶,脸上的泪痕依旧存在,掺杂着草色泥土和秦寒竹的血迹,一身水蓝色的衣裙早已脏的看不出原样。
路过一条小溪时,她从溪流里看见了秦寒竹的倒影,两人的样子可谓是极其落魄,可就是这么落魄的样子,也能让她感受到一丝心安。
因为他还在她身边,这就足够了!
李轻荷将秦寒竹放在溪边平躺着,然后半跪在地上,双手并排微握,从溪流里勺了半掌水,确认水源没有问题之后,才将溪水拿过去喂给秦寒竹。
可是刚一喂进去,溪水便顺着秦寒竹的嘴角流了出来。
正当她急的手足无措时,她突然想起,以前她生病喝不进药时,她的母亲总是会嘴对嘴的喂给她,直到后来她的母亲逝去之后才没人对她这么做。
她看着秦寒竹那已经干涸的发紫的嘴唇,羞涩不已。
虽说她二人已有婚约,可最亲近的肢体接触也不过是曾经碰过手指罢了,像今日这样互相依偎尚且还是第一次,一想到要嘴对嘴喂水,她的耳根都红了。
可一看到秦寒竹那发紫的嘴唇......
反正自己此生都已经是非他不嫁了,又何必在意这些?
她在心里稍微给自己打了一些气后,缓步走到溪边俯下身子,从溪流里深吸了一大口水,脸颊涨得嘴巴直接嘟起,就好似一个瓷娃娃一般可爱极了。
她跪坐在地上将秦寒竹的头从地上扶起,平放在自己的双膝,强忍着羞涩,闭着眼睛与他的嘴唇结合在一起。
她缓慢的将口中的溪水推入秦寒竹的口中,如此重复了数次后,秦寒竹的嘴唇终于恢复成正常的状态。
她从自己的衣裙上撕下一块小布,沾了溪水之后把粘在秦寒竹脸上的污血泥土和杂草给擦得干干净净,露出了他原来的模样。
只见他苍白又英俊的面容平躺在她的双膝上。秦寒竹昏迷时的表情很柔和,一点也不像重伤的样子,倒像是在甜蜜的睡觉一般,可无论李轻荷怎么呼唤,他都没有一点反应。
若不是还有那微弱的气息存在,李轻荷都以为他已经......
“寒竹哥哥.....”李轻荷的点点泪水滴落在秦寒竹的面颊上。
“不!我不能哭,不然寒竹哥哥醒来时会担心的!”她强忍泪水,拼命安慰着自己,秦寒竹只是睡着了,没多久就会醒来的,一定会的。
她的寒竹哥哥是不会丢下她一个人的。
她从小就懂事,什么都是自己做,在这么艰难的时刻,她依然能竭尽自己所能的照顾好自己和秦寒竹,虽然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又是担心,又是害怕,但她却还是一直咬牙坚持着,只因为,现在的她并不是一个人。
“我们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寒竹哥哥,我相信你一定能醒过来的。”
看着太阳沉下,月色渐渐升起,李轻荷重新鼓起勇气,扶起秦寒竹,继续前行。
由于一开始就是慌乱逃离,她现在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自逃离以来,她一直往渊深巨谷的反方向逃离,如今夜色已入。
李轻荷带着秦寒竹,穿过一片片灌木,越过一处处河流,终于在不远处的山谷边缘发现了一个一米来高的山洞入口。
李轻荷看了看四周,只见四周安静的可怕,还时不时的有一两声怪叫传出,渗人得很!
她从未在星云剑庄之外过夜过,更别说是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了。
她微一咬牙,带着秦寒竹钻进洞口,一进洞口,眼睛便没了用处,她抓紧秦寒竹的手臂,一步一步慢慢的在黑暗中前行,她不断在心中为自己鼓气:“加油李轻荷,加油李轻荷,你一定行的!”
“寒竹哥哥现在能依靠的只有你了,你要振作起来!不要哭,不要哭!”
她一手扶住秦寒竹,一手抹着眼泪,虽然她很不想流泪,可那泪水仍旧不受控制的流下。
不知行进了多久,在这片黑暗的地方,从远处突然射入一道洁白的光芒。
李轻荷加快脚步,想快点走到那射入光芒的地方。
“啊!”当她快跨进那光芒处时,一脚突然跨空!差点带着秦寒竹摔下山崖!
只见对面有一道瀑布从上一泻而下,但下面却是深不见底的山崖。
幸好她及时止住脚步,才没有摔下山崖“好险!好险!”她与秦寒竹躺在崖边,连连呼气,由于刚刚的那一步过于惊险,以至于到现在她的心都跳动的非常厉害。
休息了一会后,她将秦寒竹靠在一处崖壁边,自己则依偎在他的怀里,用力的往他怀里探去。
在这寂静无人的山崖边,除了瀑布的飞泻声,便只剩下秦寒竹这细微的心跳声了。
在这无人之地,仅有秦寒竹的怀里能让她感到一丝温暖和心安。
“寒竹哥哥,你可一定要醒来!”李轻荷嘴里喃喃数次之后,渐渐陷入睡眠。
此时的我对外界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毫无察觉的,我的眼前是一片黑暗,所有的感官似乎都被屏蔽掉了。
我看不见,听不着,触摸不到任何东西,嗅不到气味,孤单一人置身在这片黑暗当中,五感尽数失去。
然而我却没有一点慌乱,神志也清醒的很。
在这里,我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身上的一切,无论是破碎的骨头,还是五脏六腑,还有那三条因我强行施展似水流情剑法而断掉的玄脉。
忽然,在这片黑暗的天地中,一道金色光芒射出,悬浮在我的面前,那是我来到这里时,与云栾之城的一流高手在麒龙山崖决战时的审判之剑。
没想到它居然也跟着我的灵魂来到了这里。
咦!好像有什么不对,这并不是审判之剑,而是剑神之魂。
我没有从那金色剑芒中感受到一丝审判的气息,而是感受到了剑神之魂的气息。
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竟让我带着剑神之魂来到了这里。
如果我能笑出声的话,我还真想大笑几声。
那些人处心积虑的想从我手中夺走剑神之魂,然后将剑神之魂给毁掉,甚至不惜灭掉了我的万剑阁,还联合起来企图在麒龙山崖将我给灭杀掉。
如果他们知道,他们这么做不但没有杀掉我,反而给了我重新再来一次的机会时,他们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希荷在九泉之下会不会后悔?
云栾之城的各位,请珍惜你们所剩不多的时间吧!
未来的你们,将会后悔当初所做的一切。
我不再去回想之前的事情,而是开始计划未来。
既然剑神之魂随着我一同来到了这里,那么我是否还要再一次将它融入佩剑之中,以供我悟道所用?
我有些疑惑还要不要这样做,虽说在我还是沐寒竹时,得到剑神之魂的时间并不长,但我却能感觉到,将剑神之魂植入佩剑中对我的修行,其实并没有多大的用处,反而还不如将它放出佩剑时的作用要大。
可不植入佩剑中,又该如何?
我的脑中突然浮出一个如果让他人知道,将会惊掉下巴的想法。
既然植入佩剑中,不能够完全展现出剑神之魂的威力,那么将它融入己身的话,那又会如何?
如果植入己身,那就不能叫做植入,而是吞噬了吧?
这种状况,无非有两种情况。
一是我成功吞噬剑神之魂,二是我被剑神之魂吞噬。
和传说中境界的人物比较吞噬?
这我还真没有多少自信,但就算如此,我却也不会有任何的胆怯!
虽说那是剑神之魂,但我自己也不差,我同样是以剑入道,并且还是剑道剑尊。
主意一起,我便再也收不住心神,立即展开了互噬。
二魂吞噬必将是一场龙争虎斗,且在最后时刻必定只会有一个留存下来。
随着将剑神之魂的植入体内,我体内为数不多的玄气在一瞬,全部沸腾起来,犹如走火入魔一般,一身白衣随风舞动,两道剑气在我的身旁飞舞着。
一道是约一米五长的白柄长剑。
另一道是约两米长的青柄长剑。
两道剑气分别在我的体内和体外不断游走着,但我本人的双目却是炯炯有神的睁着,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有的只是一往如前的平静。
破而后立,当是如此!
两道剑气分别洗涤着我体内破碎的骨头,然后一次又一次的排出体内杂乱不堪的玄气,两道剑气融合在一起互相吞噬,又开始为我的本体铸身炼骨。
我修行一生,只修剑道。
三千大道,我只取剑道。
而我也成了修行这一道中唯一能被所有用剑的剑客称为剑尊之人!
并且我的剑尊还不是自封的,而是打遍了世上所有修行剑道的执剑者,被他们心甘情愿的尊称为剑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