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棉和铭河此刻正牵着马,走在森林的路上。
铭河心情不是太好,或许是有马不骑非要牵着,还有这个固执的师傅和癫疯的师弟,都让他很是头疼。
“上马?”
铭河建议道。
辞棉则是边拉着马慢走,边回头张望。
“不着急,你看在这丛林之中,风景如此的好,我们不如多赏赏风景?”
铭河知道她是怕那李兴旺后悔,跟不上来,所以特地放缓了速度等他跟上来。
原先已经商量好了下一个地方去哪,所以只要他想,就轻而易举的能找到两人。
“风景?”
铭河看着千篇一律,不知道多么普通的树林,嘴里质疑了一句。
“是啊。”
辞棉有点心虚。
“难道,难道你就不想和为师,这么安静的散散步,赏赏风景吗?”
铭河似乎听到这话笑了一下,不过神色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辞棉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想。”
他很郑重的回答道。
“嗯。”
辞棉不知道为啥,或许是太心虚了,所以嘴里应了一句。
铭河见辞棉扭捏,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暗爽。
这暗爽表现在他的身上,大概是看起来没那么急躁,步伐也真的缓下来了。
“师傅。”
“怎么了?”
“你要一辈子闯荡江湖吗?”
辞棉没想到他突然问这种问题,愣了一下。
“应该,不吧?”
铭河听见她迟疑的语气,继续追问道。
“师傅想闯荡几年,未来又是如何安排?”
辞棉仔细的思考了思考。
“再游历一年吧,之后我就找个安静的住处,再变个房子,好好的歇一歇。”
铭河没有说话,微微低着头,似乎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
“我只是以为,以师傅的性子,定要安居在闹市处,活在繁华喧闹中。”
辞棉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听到这话仿佛突然回到了上一世。
“或许是最后一仗了,我问你紧不紧张,是问你对于一个新的阶段紧不紧张。”
“什么新阶段?”
“安家在闹市,出门有大酒楼,在集市旁,有茶楼戏馆......”
“是茶馆戏楼。”
“这难道不一样吗?”
“不一样,哪里一样,听先生说书人多人杂才热闹,小茶馆才舒服,听戏得上大场子,有二楼的戏楼才舒服,听着声音也敞亮”
“有茶馆戏楼......没有男子坊。”
“最重要的是和我一起,在这个地方安家,幸福安稳的生活着。”
“你说什么?”
“我说新的生活,新的阶段,和我。”
.......
“师傅?”
辞棉晃神了很久,突然被铭河一句唤回了神。
当时自己对铭河那么心动,也真的想过和他一起安稳的生活。
可是在他说完这些话之后,就战死在了战场上。
铭河觉得辞棉看向自己的神情有些变化,仿佛有些哀戚一样。
他舒了口气,以极其温柔平静的语调认真说道。
“无论师傅作何决定,铭河愿意一辈子陪伴师傅。”
话毕他又犹豫了一下。
“如果师傅不希望我出现,我也会继承师傅的功法,收徒将它延续下去......”
铭河真的是个内心无比脆弱,又小心翼翼的孩子。
辞棉总觉得他是个孩子,虽然他已经比辞棉高了很多了,甚至有时候会站在太阳前面为她挡光,那又高又大的影子完完全全的将辞棉遮住,一点都晒不到。
她看着这张脸有些错乱,无论是对于天界那个臭脸的战神,还是上一世薄命的新郎,复杂的情绪在一瞬间涌了上来,全部都变成目光汇聚在这张脸上。
辞棉伸出手摸摸他的头,什么都没有说。
两人安静的走了一会,辞棉再一次回头张望的时候发现了惊喜。
“你看,后面那个人,是谁?”
辞棉笑着朝身背后的树干扔了一颗石子,树后那个衣角突然往里缩了缩。
铭河的表情看起来倒不是很开心。
“等等,他怎么没骑马啊?”
“我卖了。”
“给他交了一天的房钱。”
.......
原来如此。
辞棉看着身旁的铭河,心情极其复杂。
这个男人可千万不能惹,也别指望他能好心。
就在辞棉在这思考的时候,铭河突然跳上马,一揽辞棉的腰将他抱在身前。
辞棉手中还牵着自己的马绳,人还没缓过劲来,铭河就已经将她手中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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绳抽出去随手放下了。
“哎,我的马!”
“你干什么?”
铭河一挥动缰绳,马匹飞速的奔跑着。
“师傅心疼师弟,给师弟留下马匹,好让他追上来。”
铭河的马实在是跑的太快了,看了平常和自己还有李兴旺赶路的时候,很是收敛,这马跑的简直跟疯了一样。
辞棉简直吓得发抖,嗖嗖的冷风刮过脸蛋,惊得人双下巴都要挤出来了。
她被铭河环在怀抱中,怕的拼命的朝着铭河的身上贴。
铭河抿了一下嘴唇,不知道是出于怎样的心情,马匹跑的似乎是更快了一些。
跟踪到一半的李兴旺突然傻了眼,不知道为什么这俩人疯了一样的跑了。
他诧异的超前走着,看见辞棉的马正在原地安静吃草。
“不必太过着急,之前和星云镇的刘家说的是后日才到。”
“照这个速度,我们今晚就该到了。”
铭河目视前方,眼神越过了辞棉的头顶,但隐约的能看到一点辞棉一弹一弹的头发,发簪也随着节奏一声一声的响。
“刚好打它一个措手不及。”
辞棉愣了一下,随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话听起来倒是挺幽默,不像是铭河能说出来的话。
“怎么了,师傅?”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有些进步。”
辞棉等了好久,铭河都没有说话。
冒着生命危险回过头去,却看见这位壮汉的脸和耳朵尖都红了。
看着挺冷漠无情一个男人,一夸就跟个小孩子一样,还害羞了。
铭河用胳膊曲了一下,将辞棉的脑袋推正。
“师傅小心为好。”
“嗯。”
辞棉装作端庄的嗯了一下,随即一直偷笑。
怎么觉得有点可爱?
李兴旺骑马的技术远不如铭河,所以估计一直也追不上了。
这货是个十足的自信笨蛋,干啥啥不行,学什么都学不好,但是总是充满信心。
比如说暗杀辞棉这个事.......
他叫了辞棉十多年的老妖婆,就没想过毒药毒不死妖怪吗......
但凡动点脑子,也不至于这么冒失。
“星云镇也是妖怪吃孩子。”
铭河冷不丁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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