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越是这样,他的心里就越是难受,她为了那个黎洛,可以做到这样吗?
如此放低身姿,让一个人类囚禁。
更加不知道要面对什么样的情况,她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那个黎洛。
想到这里,獒的心里就是一阵嫉妒。
黎洛那个男人何德何能,让她一个九尾为他做到如此地步。
"好了,你快走吧,一会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她现在本就陷入麻烦,如果再被有心之人看到,只怕会有人说皇后私通外人,到时候,情况会更加麻烦。
"……"
獒没有说话,而是隐去了身形,再一次的看了她一眼,便朝着门口走去。
见他离开,黎离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黎离被抓走之后,尹娅便已经书信一封,寄到了白夜那处。
可是她却不知道,如今的白夜,虽然集宠爱于一身,却也不容易。
在那异国,没有了黎离的帮扶,虽然在姜成的王府桌子红能够得到宠爱,却也难以避免的有些心思叵测的人。
姜成没有接下皇位,而是暂且担任了誓王。
连着几日,城中百姓皆在夸赞着誓王,朝中大臣但凡是拎得清的,亦都纷纷明里暗里献殷勤,唯独一人对姜成嗤之以鼻,那人便是太子殿下姜凰。
这二弟连连立功,在父皇面前可谓是出尽了风头,相比之下,太子倒显得一无是处了。久而久之,为巩固太子之位,姜凰不得不才采取了些行动。
这日,他又将心腹召集了来,一同商讨对策。
“殿下,现城中百姓像中了邪似的敬着二皇子,把二皇子吹得跟个神仙似的,咱不能坐以待毙啊!”有人分析了一番形势,越发觉得该有所行动了。
姜凰幽幽抬眸,面上露出一抹意味难明的笑,“这事我早有打算,你们只管听令去办便可,其余不必担心。”
众人闻言后不禁凑了上去,轻微的耳语声时断时续,与此同时,两扇朱红漆门缓缓阖上,内里时不时发出几下子唏嘘声,约莫有半个时辰之久,门才被人由里推开。
就在傍晚时分,一则消息于城中迅速散播开来,道是当今二皇子在未被封王前曾做了不少腌臜事,更有甚者传其曾残害良家妇女、压榨地方百姓……各种污秽不堪之词替代了原先的盛赞,不过短短几个时日,姜成便成了人们口中十恶不赦的大罪人。
至于这消息源头在何处,无人知晓。
白夜也无心情用膳,拉着姜成就往屋里走,本是红润的脸颊瞬间变黑,“外头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两道烟柳眉几乎纠成了一条线,可见她是多么着急。
“本王也不知,”姜成似笑非笑,薄唇紧紧抿着,“这么快便有人耐不住性子了,看来此番所为定是冲着本王刚立功不久来的。”
他也猜到是有人故意为之,为的不过是将自己名声给毁掉罢了。以谣言诬陷人的手法看似拙劣,实际上却最为有效,毕竟百姓看到的只是表面的东西。
“若不然殿下想想法子,堵住悠悠众口是要紧事。”白夜急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焦急望着对面的人。
现若想找出散播谣言之人绝非易事,可又不能将此事放之不管,该如何妥善办好此事成了难题。
“此事还需本王好好想想,该如何办才好,你在府中也不必坐立不安,”他云淡风轻道着,似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一切照常便可。”
白夜也不再追问他到底如何想的,既然他都不急,自己也不必太过担心。
当晚圣旨到了府内,姜成跟着公公入了宫,心中清楚此事是闹大了,估摸着父皇是听闻此事后,才会连夜召自己入宫的罢。
几十支明黄的蜡烛燃起,将御书房照得亮堂堂的,皇帝见儿子来了,这才放下手中的笔,唤人掩门。
“儿臣接到圣旨后立即入宫,不知父皇有何事召见?”姜成在离皇帝二丈远的地方站定,炯炯有神的双眸可同黑夜明珠相媲。
皇帝面无表情,胸中却不平静,鉴于皇五子前不久才带兵剿匪有功,此番也并未吐出甚苛责之语,但该提点的还是要提点,少不得。
“你应该猜到朕为何宣你入宫,”皇帝垂下手,纤尘不染的案上多了本折子,“按理说此事你应担些责任,但朕念还未酿成严重后果,便不再苛责于你,你从明日开始便着手调查市井流言究竟是怎么回事,务必给朕一个令人心服口服的理由。”
此事已涉及到皇家颜面,若不再加紧处理,百姓还不得反了?就算百姓不反,朝中也必定会有大臣上奏。早些解决了此事,不仅是对朝廷好、对百姓有个交代,也是为了二皇子自身声誉好。
这道理姜成自然明白,现得了父皇的命令,自然是要尽心尽力去办,“父皇放心,儿臣定不负您的厚望。”
皇帝的这般敲打他是明白了,左不过就是调查谣言之事,若是处理得妥当还好,若是处理不好,自己功不抵过,终究是不得人好眼色的。
姜成出了宫便吩咐莫月着手调查,前两日倒是没什么发现,待到第三日时,在一家酒肆中发现了线索。彼时莫月正在吃酒,恍惚间闻得旁桌有三两个着粗布衫的百姓正谈论着有关誓王之事。
许是二人都醉了七成,这一说话,便不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
“二柱你可知道不,近日京中那流言可不是平白无故就散播开来的。”一尖嘴猴腮的男子笑声道着,嘴边黑痣上的毛颤了几下子。
而后那桌子的人开始谈论起来,声儿不大不小的,落入莫月之耳,却显清晰异常。自那日起,莫月派人日日跟着这几人,一路顺藤摸瓜,摸到了太子的头上。
姜成听了莫月的禀报后,带了几个证人入宫了,去时恰好太子也在。
“父皇,儿臣已查清楚了事情,今日入宫来汇报结果。”他刚要屈膝跪下,却被皇帝给拦住了。太子于一旁静静观之,内心隐隐不悦。
“既如此,便细细道来。”皇帝长驱直入,也不再兜圈子了,在座之人皆知今日来所为何事。
姜成摆出了一系列物证,后要将人证给带上来时,却被告知人证已于马车上咬舌自尽了!紧要关头人死了便是死无对证,这下子素来镇静的誓王开始心慌了起来。
“父皇,儿臣也调查了此事,经过几日的不懈努力后,终于得知究竟是谁散播此谣言。”太子眼中闪过一抹嘲讽,继而上前几步,“左使大人私下做了什么,想必心里应该清楚吧。”
而后太子一口咬定谣言为左使大人散播,姜成没了人证,自是不好再多说什么。皇帝听了太子之言龙颜大怒,一气之下罢了左使大人之职。
出了宫门,太子冷言相道:“许久未见二弟,别来无恙啊。”
“等着瞧吧。”姜成斜睨了那人一眼,径直上了王府的轿子。
几日后,新左使大人上任,上任之日收到了的姜成的一件贺礼。誓王王府内,姜成手执着杯盏喃喃道着,“本王此番也是有所打算了。”
太子府内,姜凰气得挥手摔了架上的八宝瓶。
“新左使是何人,去给我将他底细查清楚了!”他冲地上跪着的人怒吼道,整张脸红得如同锅中煮熟透了的大虾。
今日刚想入宫向父皇举荐新左使,便听闻新左使大人已上任了!这下好了,自己辛辛苦苦想安插进去的人又失了机会。
“回,回回殿下,”地上的人跪趴着,弯弯的脊背朝上,额角渗出的汗珠儿一滴滴砸在了地上,“新左使大人乃慈善行的人,小的们调查过了,这人与誓王关系密切,是誓王的人无疑。”说完,暗自祈祷着面前这位主子能脚下留情。
话音刚落下,姜凰便一脚掀倒了他,“平日里你们是闲惯了!这会子让你们盯着都还盯不好,办事如此不力,是不是不想在我这儿了!”
细小尘土纷飞于周围,他不觉解气,又用力加了一脚,没一会儿,浓浓的血腥味混着屋外花香弥散开来,地上之人满脸是血,奄奄一息。
姜凰忽而狞笑了起来,鬼魅般的脸爬满了条条皱纹,若不是养了这群没用的饭桶,想来那位置也不会被姜成的人抢了先。
“滚出去,给我好好盯着新左使,有机会就抓其把柄,再这般没用下次就提头来见我!”姜凰大吼后拂袖而去,空气隐约抖了三抖。
……
誓王府内,白夜拿着剪子修剪花枝儿,没过多久,屋外传来了一串轻快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响起了一阵清脆的佩环碰撞之声,“你们家王妃起了没有,今儿我特意带了些桂花酥来瞧瞧她。”
门被人推开,梨儿奔向正中央桌旁,拿起茶壶便猛灌了起来,当这处是自家似的。紧跟在后的允儿一脸为难,对着白夜欲言又止。
看出她的为难,白夜放下剪子淡淡笑道:“今日我和她要好好说一会子话,你先忙你的去,不必在此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