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求文此时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连忙道:“王家怎么会有这个名...”
话说一半,张求文猛然想起一事,又道:“莫非那王世平之女王素心晋升成了内门弟子,所以春秀山才给了这个名额?”
张尚摸着胡须,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五年前王素心拜师春秀山,不少人都不看好,毕竟王素心的天赋与那些妖孽相比差距颇大,但我听闻她进去之后根本不管外界流言蜚语,刻苦训练,才以二十一岁年龄突破到元灵境,晋升内部弟子,这名额就是春秀山奖励王家的东西。”
“那名额现在在我们手上?”说着话,张求文的神情忍不住的激动,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恩,王家有王素心在就够了,王梓煜虽然天赋不错,但是心思太过活络,在武道上不够专注,成就与王素心相比怕是以后只会差距越来越大,所以王世平才会将这名额与我交易。”张尚解释道。
“那...我张家需要付出什么?那王世平我也了解,绝不是如此大度之人,绝对会以此为筹码,博取利益。”张求文沉思道。
张尚看着张求文满意的点点头:“你两猜猜我将付出什么代价”
“十年之后,助王家得到院正之位。”张君昊说道。
“不错,却有这一条,不过还不够。”张尚笑道。
“恩...叔父,我想不到其他了,王世叔已经位极人臣了,不知道还有什么利益值得他放弃这样一次名额。”又想了片刻,张君昊还是摇了摇头,说道。
“我也猜不出来,父亲,您还是直说吧,我想不出王家还缺什么。”张求文也是闻言摇了摇头。
“第二个条件是换我一次全力出手,时间不确定,对手不确定。”张尚道。
“一次出手的机会?这会不会太有风险,那两只老狐狸别借机做出什么来。”张求文闻言眉头一皱,提醒道。
“这我知道,所以也是有条件的,我就不说与你听了,第三条是提供一些天才地宝,不过这都是钱财就能解决的,最主要的还有一条,《望帝剑》借他王家一月。”
张尚话音刚落,张求文顿时暴起,声音有些惶恐:“父亲,这怎么能答应?《望帝剑》是我张家不传之秘,若被他王家拿去抄录怎么办,这可是地阶的武技啊,父亲,您三思啊。”
“这些我当然明白,但地阶武技就地阶武技,你不学精,又如何,抄录不了的,也是没用的。”张尚解释道。
张君昊深吸一口气,虽然有所猜测,但毕竟其中还夹杂一人之事,声音略显紧张,有着压抑之感。
“那...爷爷选择了谁?”
张尚双眼紧盯张君昊,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一时间房间寂静无声,气压之大,张君昊瞬间冷汗湿身。
半响,张尚这才开口,说道:“允儿一心纨绔,虽有天赋却也浪费了,所以我选了你,去了之后,一定要好好求学,别浪费了我的良苦用心。”
瞬间,张君昊的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连忙道:“爷爷放心,孙儿定然不负众望。”
“如此便好,明日你去王府,那里有春秀山的来人,你和他回去就好,回去收拾一下吧。”
这一幕情形同样在王家出现,只不过换做是王世平坐在家主位,下首坐的是王梓煜。
“梓煜你姐的事你想必也知道了把。”王世平问道。
“父亲,我已经知道了。”王梓煜头低的很厉害,让人看不出表情,只不过桌下握紧的双拳无不彰显其愤怒之意。
“你也不要觉得是损失,张家将会提供大量天材地宝,这都是你的,我也从张尚那求来《望帝剑》的秘籍,到时你可随我一同观看,还有这十年里张家将会竭力助你夺得院正之位。”王世平脸上带着笑意,显然从张尚那边的收获让他极其满意。
然而王梓煜脸上尽显不甘之色,犹豫片刻,牙关一咬,说道:“父亲,比起这些我更想要春秀山的名额,姐姐来信和我说过,春秀山晋升八等十拿九稳之事。”
然而王梓煜话音刚落,却见王世平猛然一拍桌案,茶水洒落的到处都是,面色阴寒,声音冰冷冷的道:“这事已经定下了,你不用多说,听我安排就好,天色已晚,我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父...”
“出去。”
王梓煜还准备再说什么,却被王世平粗暴打断。
王梓煜脸色难看无比,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隐有鲜血渗出而不自知,深看王世平一眼,直接摔门而出。
就在此时,一只疾行鶽划破夜空,降落在羽衣阁内。
次日临近午时,林玉霄再次承受过李景的怒火之后,这才匆匆回到肃律衙门。
楚仲飞按照大唐律法,身着脚镣手铐坐在一旁,眼中含着无奈看着一旁的白素缘。
“白兄,昨日之事毕竟与我有关,稍微透露一些可好?”
“白兄,稍微告知小弟一点,等小弟从狱中出来必然请你去太尚居吃一顿。”
“白兄,等会王爷就回来了,反正都要说昨日案情,不妨先告诉小弟一些,让小弟安安心可好?”
......
白素缘业务能力极强,但速来不爱说话,楚仲飞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始终没有让白素缘说出一句话。
“我说楚仲飞,你就别费力了,白大哥就是这种性格,当初在东阳道做捕快的时候就是这样,虽然县衙里的其他人破获的案子加起来都没他多,但白哥却是经常被排挤,如果不是父亲听过白哥名声,或者现在白哥已经离开了公门。”
说话的是林玉霄之子林颖,年过二十,前段时间和林玉霄入京,与楚仲飞见过一面就出去访友,年前才回来,为人坦诚,性格开合,和谁都能聊得来。
而林颖说的也是事实,当年白素缘在东阳道靖水县县衙当差,因为为人不会处世,能力又强,再加上他天生的嗓音与造型,与府衙同事之间闹得关系也是极僵。
原本这都没什么,毕竟白素缘能力强,当时县令不得不用他继续查案,对此对于白素缘与其他捕快之间的矛盾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加理会。
直到后来这县令小妾的兄长犯了命案,县令亲自去找白素缘求情,希望他不要查出此案,哪知白素缘根本不理会县令所说,以一句“人命大于天,若因私而遮天,则天下百姓再无天”为由拒绝了。
虽然这县令的小妾的兄长被绳之以法,但县令自此也记恨上了白素缘,多次以小事欺压,迫使白素缘做不下去捕快。
只是就在白素缘放弃捕快的那一天,林玉霄恰逢路过靖水县,听闻此事,勃然大怒,当即怒惩那县令,革其官职,削为平民,还将白素缘带在身边留用。
只是当初来京林玉霄受李景召见的急,来不及多准备,所以白素缘来的要晚一些。
“承蒙王爷不弃,原用卑劣之人,下官只得肝脑涂地已报知遇之恩。”终于,白素缘听完林颖之话后,开口说出了入堂以来的第一句话,让林颖大为感动。
说话间,就见林玉霄连朝服都来不及换,就匆匆从堂外进屋。
“酒醒了吧,你今早倒是睡了个好觉,我却被陛下骂的狗血淋头。”林玉霄一进屋就瞪了楚仲飞一眼,笑骂一声,做到了上首之位。
“下官多谢王爷...”楚仲飞连忙起身抱拳感谢,却被林玉霄伸手制止。
“少来这些个虚头巴脑的东西,素缘,昨夜调查有什么发现?若真是楚仲飞所为,纵为主事之人,也按唐律处置。”
林玉霄说的很急,白素缘这一次没有沉默,坐直身子说道:“事情还不能下定论,我还没找到能证明他清白的证据,不过青花坊昨夜开始就已经被我暂时查封起来,不过应该坚持不了多久,青花坊与多位朝中大臣有往来,最多三日我们就会有压力了,而且刚刚仵作报告我也才拿到手,只能说楚大人这次麻烦了。”
林玉霄眉头紧皱,略微有些不解,问道:“什么意思,难道出现了不利的证据?”
白素缘未答话,将手边的验尸单呈给林玉霄,随后又拍拍手,就有一衙役端着一个托盘进来,托盘上面放的就是藏名剑。
林玉霄越看验尸单脸色越严重,字不多,不过片刻就看完了,林玉霄的眉头却已经皱成了梅花,叹了口气道。
“素缘,你说吧。”
“遵命。”白素缘一拱手,转身看着楚仲飞道。
“死者乃是兵部右侍郎宗成,年四十九,身体上有蒙汗药的残留,死因却是被利剑直插心脏,当场而亡。
仵作根据死者发现,死者死前大量饮酒,身体上也没有明显打斗痕迹,所以说这宗成的死目前来说和楚大人脱不了关系,早上宗家人也过来了讨要宗成的尸体,所幸宗家没什么势力,现在还能推辞一二,但毕竟是朝廷命官,所以也拖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