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说盛世昌就是想要借助世家的力量将自己的盛家晋升成世家？但是就我所见，这世家与豪族之间的差距并非如此之大，就像殿下所说，邵国公是豪族，但若是有意去灭世家，世家同样无法应对，那影响力再大又有何用。”楚仲飞将自己疑惑再度说出。
“豪族晋升世家的前提条件便是世家的认可，何志忠之所以不是世家就是因为理念与世家不和，不被认可，这也是盛世昌想要靠近世家的本质原因，而且你所说的不错，如果豪族过强，世家确实拿他没办法，但世家强大之处是因为有些世家势力之强已经远超过帝国，比如存在与史书之中的海外世家闻人家族，其家族势力几乎与一等帝国别无二致，只是我大唐没有这种世家存在。
而世家之所以强与豪族最本质的原因便是豪族走到极致便是世家，假设何志忠成为闻人世家那种顶级豪族，那其余世家便会以何志忠的理念为依据，何家不论愿意与否，都会在这瞬间变成世家。
一个世家的陨落必然伴随一个世家的诞生，便是如此，何志忠现在成不了世家的原因就是因为他还不是足够的强。”
李子章说完，手边的一坛酒已经见底。
“小二，上酒！醉仙酒！”不顾楚仲飞脸上震惊之色，李子章对着门外大喊一声，不一会就见雅间的房门被人推开，一个小二抱着一坛上好的醉仙酒进屋。
封口一开，酒香肆意，弥漫整个雅间。
‘闻人家族，倒是和我娘一个姓，可是娘已经不在了，或许该找个时间看看娘去了，这么长时间没去，娘和哥都要怪我了吧。’楚仲飞有些神伤，临近过年，想娘了。
看到楚仲飞有些愣神，也没在意，李子章给他倒了杯酒，继续道：“你知道为何陛下希望老帅出山，借掌神机军吗?”
“谢过殿下，这我还真不知道，我听坊间的传闻只有中军一直被邵国公所控，其他的到不清楚了。”楚仲飞回过了神，连忙谢道。
“这传闻只是一般，若神机军真被何志忠完全掌控，哪还有现在这么多的朝堂党派了，戚党，何党，张党，王党，陛下，甚至就连我和湘南王都被看成两个党派，其本质原因就是何志忠并未真正掌握神机军。”
“朝堂之中竟有这么多的区分？”楚仲飞还没资格入朝，也没人和他说这些，所以还是第一次知道朝中分这么多的势力。
“张党、王党便是市井中流传的世家派系，何志忠自成一系，戚党归属于陛下一方，这便是百姓眼中的朝堂。”
“那殿下不属于陛下一派？”楚仲飞突然问道。
“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说这个做什么，喝酒喝酒，谈我就没意思了。”李子章闻言有些愣神，话说一般，突然哑然失笑，端起酒杯，对着楚仲飞就是笑道。
“殿下...请。”
李子章毕竟是王爷，纵使好奇，也不敢真的强迫其说自己不想说的东西。
“果然酒喝到现在，还是醉仙楼里的醉仙酿好和。”李子章笑道。
“好喝是好喝，就是后颈有些大，从没感到我的酒量有这么差。”楚仲飞放下酒杯，摇头笑道。
“哈哈，再说刚刚的话题，神机军之所以何志忠无法完全掌控就是因为神机军五十年前是老帅所创，但是当年何志忠灭西凉、南岭二国所带的军队又是神机军，这也就是这只军队的矛盾所在，也就是说不论老帅还是何志忠，皆是神机军的荣耀，所以神机军的地位在众军之中地位极其特殊，也是因此才会常年驻守京都，虽然现在老帅出山，但是在神机军中所面临的情况与盛世昌一般无二，就是何志忠去也是如此，这也是何志忠会放弃这神机军统帅之位的原因。”
“换句话说，神机军中，鲁国公和邵国公的影响力差不多，不论谁的人去做统帅，最后结果都差不多，所以陛下希望鲁国公亲自出山，就是希望尝试改变这个结果，但是在殿下看来，结果不会有太多的变化。”楚仲飞沉声道。
“聪明，但也因此，何志忠的影响力便会出现不可避免的下降，还有年后京都就会发生一件可能改变当前时局的事，还和你有关。”李子章笑道。
“和我有关？”楚仲飞一愣，狐疑的看着李子章。
“邀请函应该已经送到你的府上，不过想到你至今还未归家，应该是不知道，每年年前，我大唐各道各地书院都会齐聚京都太学，开始座谈论道，也是为了提高各自书院的名气，今年因为有的地方大雪封路，有些书院还在路上，所以比往年晚了许多，约莫年后开始，怎么也在元宵节左右就会举办，到时候我就等着看你的表演了。”
“殿下，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就算书院派人，也不会是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让我查查案还好，但是那种引经据典和各个大儒谈经论道我是肯定不行，最多做个看客。”
“你说错了，相互谈经论道的不是各学院大儒，而是书院中的最杰出弟子，以你在京都的名气，自然有这种资格，寻鹿的人昨日才到京都，所以按照时间来说，你今日应该就会得到学院的邀请。”
楚仲飞苦笑一声：“再说吧，殿下想必也知道我肚子里没什么墨水，这些个扬书院文名的事还是交给书院中的师兄们来吧，打打杀杀，或许我还能行些。”
李子章闻言大笑：“哈哈，你倒是对自己认识的很透，入学院不过月余就来了京都，之前的调查也没有说过你入过私塾，我看过你之前开的药方，那书法...一言难尽，我相信你说的。”
楚仲飞脸色一红，低下头狂吃菜，心中暗下决心，今天回去就练字...不过这几天真的有些累了，明天吧，如果没其他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