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赤珹冒雨回来,他屈膝向元稷行礼。
“找到了吗?”元稷沉声问道。
“回殿下的话,没有。那腰牌应该是落在娘娘的屋子里了。属下让空月去取。”李赤珹说着,要去寻空月来。
“不必了。”元稷唤住他。
李赤珹迟疑片刻:“可是没了这腰牌。属下去办事情,进出不太方便。”
毕竟宫里的人认的是太子的脸或者腰牌,新来的宫人难免不认得李赤珹。
元稷道:“让内务局再做一个。”
“那之前的那个……”李赤珹还是想去再找找。
代表皇贵身份的这类腰牌,一般都是有数量的,内务局不会轻易多做,除非特殊要求。
为的就是以免这些腰牌落在有心人手里。利用腰牌的便利做一些勾当。
“就当丢了吧。”
元稷话毕,抬步往书房走去。
他知道方才在屋内小阮忽然发怒的原因是什么。
也知道那件浅藕色披风里藏着她不想让他看到的东西。
她既不想,他便依她。
元稷走后没多大一会儿。空月叩门进来请两位主子去沐浴。
“姑娘,殿下呢?”空月以为元稷一直在里头。
“不知道去哪了。”温阮抱起软座上的黑色茶纹大氅,递给空月。“他走时忘记拿了,你拿给他。”
空月俯身接住大氅:“姑娘沐浴的热水已备好了。奴婢服侍您沐浴。”
“好。”
窗外的雨夹杂着雷声,不休不止。
温阮看了一眼朱门,猜想。元稷应当是生气了。才不说一句话就离开。这段日子他应该不会再来见她了吧。
那也正好,她可以寻个由头去一趟卷宗阁查看丞相谋逆案的卷宗。
不用担心要躲着他。
温阮沐浴完,空月追着她给她灌了一大碗姜汤。
“这姜汤怎么这么苦。”温阮皱着眉,咂舌道。
空月笑道:“良药苦口嘛。姑娘如今的伤口还未痊愈,又体弱。这姜汤里自然还加了别的东西。”
“太苦了。”空月这丫头是哄着自己喝那些苦药。
前阵子太医开的药太过于苦口,温阮私下吩咐碧羽悄悄倒掉的,她知道自己的身子,没这些药,不过是好的慢一些罢了。
她是打算让自己好的慢一点,以养病为借口,这样就不必应付身为太子妃的一些繁琐的事情,好安心调查相府被污蔑一案。
空月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一块乳白色的糖块,呈到温阮面前,笑着哄道:“姑娘吃这个,就不苦了。”
温阮捻起糖块放入口中。
一股香甜软糯的桂花奶味在口舌中慢慢化开。
她眼眸一亮,仅仅一瞬,又暗淡下去。
这个味道她很熟悉。
“这糖块是哪的?”温阮装作漫不经心,细吮着糖块的香甜问道。
“方才奴婢去给殿下还大氅的时候,殿下给奴婢的。”空月指了指鼓鼓的荷包道,“殿下怕姑娘吃药苦,特意交代,姑娘乖乖吃药,就可以吃糖块。”
温阮冷淡的扯了扯唇角。
元稷拿她当小孩子哄。
她拿出白帕,将口中没吃完的糖块吐了出来,包好扔在一旁,不看一眼。
空月惊诧:“姑娘不喜欢这糖块的味道吗?”
“嗯,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