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月错愕抬头。
门外有太监进来,要押空月出去。
空月知道皇后是什么意思。
逼小阮开口保她,再给小阮安一个大不敬的罪名。从而处罚小阮。
让太子无话可说。
没了她的保护。温阮在宝曦宫只能任人宰割。
空月挣开太监的压制,道:“皇后娘娘。奴婢的命本轻贱,生与死,都不要紧,但您若是想要除掉奴婢,再动太子妃,您便是打错了主意。”
慕容芸霁嗤笑一声。挥了挥手,示意让太监押人下去。
她身为堂堂中宫,自然懒得与一个婢子多费口舌。
空月说的不错。她的目的是这个继室。
而今温阮的性命并未受到威胁,空月不敢在宝曦宫大闹,只得被太监押送出去。
慕容芸霁狭长的凤眸微眯。目光落在温阮身上。
温阮坐在四轮车上,神色很淡。并未如皇后所预料的那般,开口为空月求情。
片刻时间过去,空月已被太监押出宫。门外没什么声响传进来。
说不准已被拉到哪个犄角旮旯悄悄处死了。
慕容芸霁从温阮面色上。瞧不见丝毫慌乱。
慕容芸霁在等温阮反应。
温阮在等慕容芸霁后话。
殿内一度静的落针可闻。
温阮鸦羽般的睫毛微抬。与凤座上的皇后四目相对,她唇角缓缓勾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来。
那笑落在慕容芸霁眼中尽是挑衅的意思。
“放肆。”慕容芸霁愠怒道。
除了皇帝与太后,这世上,没有哪个人能如此直视自己。
“母后。人您也处置了,解恨了吗?”温阮笑意更甚。丝毫没有顾忌皇后的怒意。
慕容芸霁眼底深处映出一抹惊诧。
上次来,这个继室在她面前,还是一只温顺的兔子,这次倒像是一只披着羊皮张牙舞爪的狼。
“太子妃,您可知,您在说什么?”骆翊不可思议的看着四轮车上的人。
那人分明柔柔弱弱的坐着,手无缚鸡之力,身上还带着无数伤痕未愈,只需皇后一声令下,便会没了性命,她怎生出如此大的胆子,说这种话。
就算她记恨上次皇后下令伤她之事,难道她也不顾及太子吗?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温阮抬起眼皮,漫不经心的看骆翊一眼。
骆翊被温阮噎住。
温阮双手滑动木轮,往慕容芸霁凤座前移动。
“太子妃。”骆翊想制止温阮继续上前。
这样蔑视皇后,不守规矩,在宝曦宫够她死几回了。
慕容芸霁抬手示意骆翊退下。
她倒是想看看这个继室要做什么。
骆翊垂眸退至皇后身侧。
木轮车滚到台阶处停下,温阮目光环视殿内四周,最终落在慕容芸霁脸上。
她仔仔细细的瞧着她。
带着上一世的不甘、怨念与满腔的恨意。
可这种滔天的恨,从心底到达眼眸时,却清澈的瞧不出丝毫情绪。
温阮掩藏的极好。
昨日她听东宫宫婢闲谈,得知当年皇帝下令要血洗相府,皇后的意思是一并处死罪臣之女温阮。
好他日为太子再择一个家世清白的千金小姐为太子妃,做她中意的好儿媳。
宫婢说,没成想,先太子妃仙逝后三年,太子又娶了一个皇后极不满的继室回来。
“你这般望着本宫做什么?”慕容芸霁见温阮久不开口,扬声问道。
“儿臣在想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