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等不敢。”侍卫止步在门外垂下头。
空月想起上次的惊险,刚张口想说些什么,温阮道:“那就留他们在外面等,我们进去。”
骆翊这才作罢,朝孟书瑾俯了俯身,随着温阮进去。
孟书瑾看着温阮的身影消失在影壁墙。目光久久不移,她喃喃自语道:“太像了。怪不得殿下会排除万难娶她。”
“奴婢倒觉得这位继室和先太子妃哪哪都像,可唯独那眼神流露出来的东西差太多了。”孟书瑾的贴身丫头司绿悄声道,“先太子妃看人的目光总是温和柔亮的,可这位继室娘娘那眼神冰冷的像是死人。奴婢害怕。”
“不许浑说。”孟书瑾斥道,她清楚温阮去世三年了。
只不过方才她有些恍惚,竟三年时间过去了,而今太子又娶了新的继室。
她掩住口鼻低咳一声,有些伤神的痴痴道:“阮阮虽走了三年,但这三年念着她的人不单是我一个,就连殿下也一直念着她,忘不掉,不然怎会娶一个与她如此相似的人回来。既是殿下看中的人,那无论现在的太子妃是谁,你都要敬她。”
“奴婢知错了。小姐今日见了这位继室,想起先太子妃来。难免伤心,您要当心自己的身子。”司绿担忧道。
“不碍事。”孟书瑾轻叹一口气,转身往宫外走。
宝曦宫内,空月推着温阮进宫,慕容芸霁端坐在凤座上,指尖捻着翠玉珠子。神色愀然的睨着温阮。
她不找她麻烦,她倒自己寻上门来。
反观温阮,一脸淡色,她坐在四轮车里,微微颔首道:“儿臣拜见母后。”
空月则行了宫女的礼数:“奴婢拜见皇后娘娘。”
慕容芸霁的凤眸里划过一丝阴寒,她不悦道:“你的礼数是怎么学的?”
骆翊站在皇后身侧。知道皇后故意刁难,她便附和道:“太子妃这般坐着给皇后娘娘请安,是为大不敬,按照宫规。可是要罚的。”
温阮缓慢抬眸,看着骆翊唇角泛出一丝笑意,冷彻自持,不达眼底,没有一丁点儿畏惧与惶恐。
骆翊瞧见温阮的神色,脊背莫名窜上一股阴冷之气。让她不寒而栗。
空月听到“要罚”她的心紧了一下,皇后本就未让她起身。她索性跪在地上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我们姑娘上次在宝曦宫受了伤。旧伤未愈,只能坐在四轮车里行走,若是起身行礼,便会扯到伤口,姑娘若再添新伤,殿下恐会要了奴婢的命。”
她说这番话,也是在暗示皇后,不要轻举妄动。
她看护小阮不周。太子会要了她的命,自然也会要了伤小阮人的命。
“你这是在威胁本宫?”慕容芸霁将目光落在空月身上。
上次空月勒她脖颈的事情,她记得。
当时只觉她有勇有谋,忠于太子。是个可留之人。
奴才护主是好,可若是太护着这个继室,忤逆她,便也是个不中用的,留着是祸。
“奴婢不敢。”空月弯腰,将头抵在手背上。
“这婢子以下犯上,触犯宫规,本宫今日便新仇旧账一起算。”慕容芸霁说的及其缓慢,眸光在温阮脸上晃了晃,语气冷然道,“来人,将这婢子拉下去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