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冷辞雪仓惶而起,震惊得连连后退几步,愣愣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李瑾易也倏然站了起来,一步步逼近她。
“我爱上的是那个大婚当天就胆大包天要取我性命,当着我的面就敢拿簪子捅向自己的大胆女人……是那个整天对我撒谎,刻意靠近撩拨我之后又要狠心疏离我的可恶女人,也是那个故装坚强之下会在高烧的时候伤心痛哭的女人。”
冷辞雪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看着他,他每说一句,她的心就颤动一下,他每靠近一步,她就惊退一步。
“你……”
“本王自始至终要的就是眼前这个能跟我说话,还总能把我气个半死的女人。不管你是不是借尸还魂,总之本王的王妃就是你,也只能是你。”
冷辞雪脑袋一片混乱,她一边往后退一边晃动脑袋。
“你是疯了吗……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我是……”
“我不管你是谁。”李瑾易倏然欺身上前,逼视着她,问道:“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我……”冷辞雪望着他炽热的目光,竟胆怯得有种想逃的感觉。
眼看她转身落荒而逃,李瑾易一急扬起右手就想去拉她,谁料一动伤口立马就有种撕裂的疼痛。
“额嗯。”李瑾易故意扬声喊疼,随后一副疼痛不已的样子弯下了身体。
果不其然,前方那抹白影听到他的声音后立马就折了回来。
余光扫了一眼落在眼前的白色裙角,他眸光闪过一丝得逞,偏偏一抬头却装出一副难受痛苦的样子。
冷辞雪看着他俊脸一阵惨白,心头一揪,“你,你没事吧?”
“快给我看看是不是伤口裂开了。”她立马俯身下来,然,手才刚伸过去,就被某人一下擒住了手腕。
李瑾易才懒得管伤口裂不裂开呢。
生怕她再逃,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腕,望定她,执拗地问道:“你还没回答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他表白的话都到这份上了,哪还有让她逃避的道理?
她对自己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关心和紧张做不了假,他不相信她对自己没有一点点感觉。
冷辞雪这次没有再逃,而是抬眸静静看着他。
她又不是冷血动物,当然能感受到他的爱意,只是从前一直都被仇恨蒙蔽,所以她只能用曲解和视而不见的法子把自己内心的动摇压下去。
可如今他们之间没有了仇恨,那些被隐埋心底某个角落的感觉她想再忽视也忽视不了。
久久得不到回应,李瑾易急得一手抚过她细白的颈脖用力一勾,把她的脸凑近自己,“回答我。”
他低哑的声音带着魅惑又带着命令。
“……喜欢。”冷辞雪再一次沉沦在他的诱惑中。
终于得到了想要的回应,李瑾易唇角抑不住地上扬,看着她的目光深了几分:“可愿意继续做本王的王妃?”
“愿意。”话一出口,冷辞雪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我是说……”
后颈的大手忽然用力一勾,某人猛地吻了过来,把她未说完的话全堵在了唇齿间。
冷辞雪顿时乱了心神,呆愣着像是不会反抗的布偶一样,任由他肆意掠夺。
他的吻依旧是强势而灼热,但却比上次温柔了很多,没有怒意,只有缠绵的爱意,这令她紧绷的心渐渐柔了下来。
感觉到她这次非但没有挣扎,反而渐渐有了回应,李瑾易骤生欢喜,另一只手情不自禁地将她搂进了怀里。
忽然感觉他的手在下移,冷辞雪心下猛地一慌,“殿……殿下。”
她被吻得声音都是支离破碎的。
李瑾易动作停住,微微松开了她,可唇依旧抵在她的娇唇上。
望着她眼底的羞涩和紧张,他唇角一弯,低笑道:“放心,在这里我不会乱来的。”
第一次,他自然舍不得委屈她,再怎么想要他也得克制住,不能在这种环境这种地方。
听见这话,再看见他眼底的那抹调侃,冷辞雪霎时满脸通红,气得一把将他狠狠推开。
“嘶。”李瑾易被无情地推倒在一边,痛得剑眉一蹙,嘴上却轻笑道:“真狠心,刚亲热过就要谋杀亲夫。”
“李瑾易——”冷辞雪的脸更是红得跟熟透的苹果一样。
明明是气恼不已的瞪目,可落在李瑾易的眼里却是有着说不出的娇魅可人。
“好好,是本王说错话了,你别生气了好吗。”李瑾易连忙倾身上前去求饶。
“你坐在那边,不许过来。”冷辞雪余怒未消地瞪他一眼。
李瑾易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才刚尝到点甜头就要遭冷眼,他心底一阵叫屈,可为免再惹恼她,也只能乖乖地坐在那边不敢越线,心底却狠狠地骂自己嘴欠。
过了一会,终是冷辞雪不忍心,轻声问道:“伤口……还疼吗?”
“你不生气我就不疼了。”
话一出口,李瑾易立马就后悔了,果然就又挨了一个白眼。
“那该疼死你才好。”冷辞雪瞪他一眼。
“好好好,是我活该。”
未免再受冷落,李瑾易立马就摆出一副正色的神情,一边不动声色地靠近她,一边问道:“你说你不是筠禾公主,那你以前是谁,叫什么名字?”
虽然借尸还魂一说很荒谬,但他还是相信她。
既然两人都互表心意了,他总不能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闻言,冷辞雪心头一沉,方才被他的思路带偏,她差点都忘了这茬了。
看了一眼已经悄悄坐到她身旁的男人,冷辞雪垂眸说道:“我叫冷辞雪,是冷家堡堡主的女儿,就是在你大婚的那天,张阔带人血洗了冷家堡,而我也是那个时候被杀然后魂魄穿越到了筠禾公主身上的。”
李瑾易看着她,眼底满是心疼之色,她竟然真的……而且还是被杀害的,她当时该是多害怕和痛苦?
怪不得她在冷家堡的时候会情绪失控,会知道龙涎盒的存在,而在看见舅舅的时候会露出这样仇恨的眼神。
原来是因为这样。
“当时张阔说是奉你的命令前来夺龙涎盒的,我一直以为你才是我最大的仇人,所以才……”
“所以才对我这般狠心?明知道我心系于你还一味的拒绝抗拒。”
冷辞雪沉默地看了他一眼,算是默认了。
李瑾易苦笑一下,得亏他是个正人君子,不然哪个男人会因为在意妻子的意愿而苦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