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城在家沉寂了两周没有接任务,半个月危家差点闹翻天,他不知道该帮哪一方,只能保持着观望,但最后还是选择站在危不连一边,执盟是原因之一,更因为英招和正山都相信危不连的人品,他不想再做出什么违背良心的事情。
危家的事情不是危家自己的事情,甚至不只是钱塘界的事情,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的确与揭城息息相关,危家兄弟因为乖龙的事情吵起来了,吵到邻居报警以为要出人命。
揭城旁观了吵架的开头和结尾,但觉得斯文人吵架还是相当理性,只是大声说话和敲镇尺,若不是身在其中,认为当成评书或辩论赛也挺有看头的。基本上不被点名根本插不上话,从词汇量到反应都不太能跟得上,听完当天的吵架后自行回家,揭城脑袋里都嗡嗡的,耳根子窜脑门地疼,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结果的事情两个人可以一轮连着一轮地争执。
“危先生,放弃吧,你宝贝弟弟是不可能告诉你关于乖龙的任何事情的。“揭城双手托着下巴坐在桌子的一个角边看着二人,想了想小声问,“需要其他人来助阵吗?我帮你们找姚想、寇总、曼绝,要是陶辞和花修愿意来也行,我尽量都通知到。”
“老实坐着,该问你的时候会问你。”危不恒从各个角度试探危不连是否会松口,但一涉及到乖龙马上进入关闭模式,“你跟他一个鼻孔出气。”
“你叫他来还不是把他当我的测谎仪用?”危不连看了一眼揭城,“以后他叫你来,你也别来。”
“敢不来,我赎回你那边的理财。”危不恒知道只有提钱对揭城最有效,“别在这儿耍心眼。”
“我敢吗我?”揭城连忙示弱,“危先生,您那句押韵了。”回头马上在微信上拉了姚想和寇湘弦组个群,文字带录音地直播危家两兄弟的“真人秀”。姚想拉进来了花修,花修拉了陶辞,陶辞拉来方曦,群里瞬间变得热闹起来,花修还给群改了个名字叫“危家兄弟观察小组”。
“危不连肯定啥都不会说,别人问可能还透露点,他哥问的话,保准死鸭子嘴硬。”陶辞跟危家兄弟一起长大了,亲兄弟一样了解得透透的。
寇湘弦有点怕他俩打起来,万一有一个进医院就不太好了,“不让曼绝来缓和一下气氛?”
“曼绝来了只会和稀泥。”花修跟曼绝算是半个同门,还是比较了解的,“叫他去现场,肯定更精彩。”
“危不恒为什么想知道乖龙的去向,他跟这事儿没关系吧?”姚想认为危不恒没必要非得知道乖龙的事情,“他不会跟灺久恒有什么交易吧?”
“危家跟灺家说好一起对抗盛家,他跟灺家的生意一大堆,肯定不想因为自家人削弱权势又断了财路。”花修对危家的生意相当了解,他花家跟灺家抢人抢地盘抢上下游资源由来已久,两家都是南浔之战后靠罗霄界扶持起来的,不互斗对不起罗霄的栽培,一直给与他们两家帮助的罗霄界世家也正是盛家的对头。
“危不恒是不是灺家在钱塘界的内奸?”揭城问出一个很愚蠢的问题,“他帮灺家干活的?”
陶辞发了一个疑问的表情,“内奸?他明显成这德行还用当内奸?危不恒放在首位的永远是危家的利益,退一万步讲,钱塘界和秦淮界都没了,只要危家在,他危不恒可以当做没发生任何事,他俩谈的是乖龙和灺家,不是钱塘界和秦淮界。”
“有啥不同?”揭城觉得是一回事,“直说吧,他是不是灺家的人。”
“我看你是脑抽的人。”花修连续发了三四句脏话,“你是不是寇家的人?”
“是!”揭城马上站队,“我也是危家的人,也是陶家的人。”
“三姓家奴说的是你吧?”陶辞对揭城充满好奇,不知道这个人还能触发什么新世界,“你别主动去危家,等危不恒召唤。”
揭城以为陶辞是心疼他被那哥俩喷,没想到竟然是他第二天带着曼绝去了危家,陶辞亲临第一现场看热闹,给大家直播兄弟二人怎么被曼绝呛得说不出话。
曼绝在危家毫不见外,给自己煮了壶咖啡,边喝边语重心长地劝危不恒,“老三说已经答应了人家不透露乖龙的消息,大丈夫言而有信,你不能为了一己私利让别人破坏道德底线,身为二哥不以身作则就算了还要破坏老三的人设,不太好啊。”
“你谁那边的?”危不恒气不打一处来,又不好赶曼绝离开,而且明显看得出这俩人一个来看热闹一个来搅浑水, “陶辞,你来干什么?”
“我来平衡一下势力,曼绝来的话,你一个封阵人要对付俩持戮人,我来帮你打打气,2对2,扯平。”陶辞笑嘻嘻拍拍危不连的肩膀,“曼绝是你的人,我站危老三。”
“啊?原来我不是你那边的啊。”曼绝惊讶地看着陶辞,又转头看看危不恒,低头喝了一大口咖啡,咳嗽了两声,“好,我重说,危老三啊,你要体谅你哥,他全是为了危家,你是置危家与两难,不忠不孝啊。“
危不连瞅瞅曼绝,又看看陶辞,”你俩是干什么来了?”
陶辞拍拍胸脯,“我给你打气来了!”说着拍了危不连后背,“上,让他们体验一下什么叫舌战群儒!呃,不,一个半儒,曼绝算一个,你哥算半个。”
危不连摇摇头,“该说的我都说了,没有什么其他商量的余地。”
“你看,别太绝对,商量不好乖龙,可以商量怎么应付灺家嘛。”曼绝还没等危不恒说话先拦了一道,“灺家多少得给点面子?”
“给谁面子?”陶辞跟曼绝一唱一和像在说相声,烦得危家两兄弟直皱眉头。
危不恒拍了一下桌上的镇尺,“你们两个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跟你谈生意。”陶辞笑嘻嘻地将三张纸递给危不恒,“你先看看,看完烧了,觉得可以我们再继续。”
危不恒纳闷地接过纸,“你们都看过了?”
陶辞摇摇头,“生意只四个人,你、曼绝、我、花修。”拍拍危不连肩膀,“小屁孩子都没资格看,内部绝密。”
危不连疑惑地转头看向陶辞,“什么绝密?”
“好孩子,这事儿不适合你,你负责保持优良传统,我给你立牌坊。”陶辞点了根烟,递给危不恒和曼绝,“怎么样?”
危不恒快速看完三页纸随手扔进碎纸机,“曼绝答应了,我还能有什么异议?反正对我危家没坏处。”
“什么事情?”危不连一脸懵,“你们要做什么?”
陶辞冷不丁后退一步,装模做样大声喊,“危不连,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相信你,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什么意思?”危不连觉得屋里的气氛突然变了,原本只是商量着来的探讨氛围变得剑拔弩张。
危不恒坐在椅子里挺了挺身板,拿起打火机点了一直叼在嘴上的烟,吸了一口,“你今天先回去,明天在讨论怎么解决。”
“解决什么?”危不连听这话觉得事情好像变得严重了。
曼绝喝了口咖啡,神情严肃了些许,与往常一本正经的模样还不完全一样,“事已至此,我劝你还是认罚比较妥当。”
危不连回头看看陶辞,“我要认罚吗?”
“不认,凭啥?什么说罚就罚?”陶辞挺直腰杆,双手叉腰,“论道义论法律论人情,都没得罚,没有证据没有理由!”
“明天再谈,不过明天需要你把寇湘弦带来!”危不恒抬起镇尺指了指他弟,“必须带来!这事里面没准有她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