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们一脸转移了三个病房,汗水已经不知道浸湿了几张毛巾了,血液也将身上的白大褂染成了暗红,只留下饥饿到麻木的肚子似乎在显示着存在感。
萧子文又开始抽烟了,一只,两只,三只,烟雾缭绕。
后面的三个病房比起前面来只有更糟。
第一间,里面是回来的唯二能够站起来的人之一,是个中年女人,原本只是个没有能力的普通人,失踪了这么一回却觉醒了能力,这才能撑着为队长分担重量回到基地。
这位体格纤细的女人是从外省来基地的第一批人中的一个,她还有一个女儿,在基地里按部就班地接受着教育——正是当初那个拒绝了萧子文糖果的女孩。
女人也不是真的懦弱,她如同坚韧的芦苇,以普通人的身躯不断训练,最终加入了当时其实还蛮是出名的019号队伍,很励志。
而这一次,她同样发挥了自己坚韧的品格,在这场不知道过程的折磨之中活了下来。
萧子文还记得那个场景。女人没有半点抗拒,在好几个大男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身躯。她的身上没有拿娇艳诡异的花枝,但同样可怖。为什么这么说呢?
第一次,萧子文对一个女人的身体是那样的惧怕,或者说,他惧怕的,愤怒的,是造成这一切的幕后元凶。
女人其实长得不错,此时洗去了脏污,那张原本清秀的脸上却糜烂出了艳紫色的眼睛图案,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魏成安试图运用能力,可毫无反应,那紫色仿佛原本就该是女人的原本模样一般,褪不去,好不了。
之后越煦试图像那位队长一样,给女人换皮,可还是一样,哪怕那手术刀割得再深,那紫色也依旧存在,糜烂进了骨血里。
这还不是最难挨的。
女人的身子上也没什么好的皮肉,原本该是白皙的胸脯上印上了深沉的紫色手印,好像在宣誓着主权一般,然后那乳.首上穿过紫色的环,下面坠着一颗紫色的眼珠,就如同脸上的刻印一般,狰狞的,充满了恶意。
再往下看,是腹部,上面刀痕与鞭伤交错,齐齐是紫色的,艳丽到刺眼,而那本该是肚脐的位置,被深深地镶嵌了同样诡异的紫色眼珠,两位医者试着拔出,试着切除,却毫无用处。
肚脐下,是交错的紫色波纹,一直蔓延向下,最后关进去那片秘园之中。
呵,那里有什么呢?
还是眼珠!紫色的,狰狞的眼珠!
一颗巨大的眼珠就那么塞在女人的私.处,它仿佛活着一般,中间的瞳仁转动着,窥伺着周围的一切。
女人的双腿也没有被放过,紫色的波纹扭曲而归,像是刻画着什么符文,诡异而又狰狞,令人心生畏惧。
萧子文被震慑住了,被本该是诱人的女性的躯体。
女人的眼神空洞极了,她根本不在意是否有人查看她肮脏的身躯,一切都配合着,因为……
“队长,我女儿……她还好吗?”
她的心中还有牵挂,还有支撑着她的力量源泉。
萧子文几乎是屏着呼吸在听女人气若游丝的嘶哑声音,他的喉头发颤:“小梅她很好……但她想你了。”所以你一定要坚持住……
“那就好。”
女人转了个身,干涩的眼睛里流出了些许的莹莹水波,却没有发出声音来展示她的脆弱。
背后的情况更加可怖,那是一只真正的眼睛,覆盖了整个背部,瞳仁转动,对着每一个在场的人流转出恶意的光华。
萧子文浑身似乎都被泡进了寒潭里,无感尽失。
“呼……呼……呼……”一声比一声粗重的喘息声根本抑制不住,可他自己毫无所觉。
“闭眼!”
萧子文下意识合住僵硬的眼皮,就像一扇门一般,他甚至听到一声不知真实与否的“咔哒”声,像是什么东西关上了。
“你还好吗?”是魏成安。刚刚他因为站的比较远,所以没有中招,刚好可以唤醒队友们。
“还行。”萧子文随手摸了一把冷汗,做下定义:“是幻属性能力者。”他非常笃定。
幻属性,虽然有这么个属性,但大多都是怪物,人类方实在稀少,几乎可以说是特殊类,就像萧子文自己的能力一样。
他们还是太弱了,而对方又太强……
最终,两位医者还是束手无策,只能搬来胃镜,棒女人检查她的身体内部。当然,是从上面走,下面没地。
萧子文掏出了第四根烟,轻吸一口。
“呼——”
最后怎么样呢?
他们发现,女人的身体内部已经没有半点的红色了,全是紫色,还有那密密麻麻的眼睛,让人不禁怀疑——这样的一副身躯,它的主人,真的还活着吗?
不知道。
他们放弃了对女人的医治,因为根本没有解决的办法,只能为她补充些营养,修复些伤口,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女人的生命气息很弱,大概,快死了吧。
“呼——”
不过,也不一定,据说,她觉醒了“垂死”的能力,保住了自己的生机,或许,可以撑得下来吧。
……
第二间病室,里面是一个中年男人,相貌不错,是那种精英类型的斯文人,并且他衣服没有遮挡住的皮肉很完好,包括脸色也是健康的红润,看起来没有半点问题,可这可能吗?不可能。
萧子文提着装着那娇艳玫瑰的容器,亲眼看着越煦解开了男人完好的西装,露出了下面的“真实情况”。
男人被改造了,西服下的身躯哪里还有人类的模样?那是木头,是打磨得光华的有着关节的木偶身躯。
这场景恐怖吗?相比起前面的,似乎已经是很友好的了。
可真的是这样的吗?
萧子文的视线追逐者医生们的动作,发现男人的头部往下全都成了木头,包括那双被白手套包裹的双手,以及那套在皮鞋里的双脚。
木偶的身躯摸起来是那样的光滑,却到底比不上人类的细腻。越煦沉着脸,摸索着,在那胸膛的背面找到了一个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