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你这孩子!”
张金芬找来药箱看着阳湄额头上的伤口和那肿起来高高的脸颊,怎么摔成这样啊!
要不然她跟学校里申请让婉宁常住学校吧,周末不用回去的那种。
阳湄不好意思拘束的朝着张金芬笑笑,喝了一口热水后,张金芬开始仔细的给阳湄处理伤口。
这左手上全是擦伤,哎哟,这肚子还被划开了,血都染了一肚子,这么重的伤,必须得去医院才行。
“婉宁,老师带你去医院看看。”
听到去医院,阳湄脸上适度的露出一抹为难,张金芬了解段婉宁的家庭,一看就知道这孩子节约,不由得说道:
“没事儿,医药费老师不要。”
“那怎么行!不行的,老师。”
“那就先跟老师欠着,等你有能力还了再说,伤的这么重不去医院怎么能行。”
张金芬拿上车钥匙,拉着阳湄的右手就要走,阳湄半推半就的就跟着张金芬走了,张金芬骑着小电驴带着阳湄去了医院。
阳湄的膝盖身上都有擦伤,让张金芬心疼不已,这孩子太刻苦了。
处理完伤口,张金芬就载着阳湄回到学校,也不是学校不给周末住。
只是周末在学校里的学生太少了,大家都是同一个县城的,离家也不远,所以周末还在校的学生很少很少。
学校也就不开饭了,对段婉宁这样家境困难的学生来说,比起周末留校自费吃饭,还是回家更划算。
张金芬倒是想让段婉宁在她家吃饭,但是她提过好几次,这孩子都腼腆的拒绝了。
唉…这样的孩子怎么帮啊。
听说,她还在县里那些苍蝇馆子里兼职,那饭馆子里的活儿可累人的紧。
张金芬在想什么活儿适合段婉宁这样十五六的小姑娘,十五六的小姑娘在饭馆子累死累活的,一个月拿几百块,这不在浪费时间嘛。
待她问问朋友的那些个孩子们有没有想要补习的,段婉宁这高中水平,辅导小学的知识问题还是没问题的。
阳湄回到学校宿舍,宿舍里就她一个人,阳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休息,今天周五,明天她还要去小饭馆兼职,下了班再去看看顾磊洲。
小饭馆兼职还挺累的,但维持人设,还是要去,等以后找到合适的机会再辞职,随后搞钱。
不知道顾磊洲怎么样了,不过……滴水之刑仅仅一个晚上没什么作用,要把人逼疯至少也要三天或一周。
滴水之刑原来的阳湄是不知道的,在阳湄十三岁的时候,执行阳家的任务,因为被一起执行任务的另外一名阳家女孩儿背叛。
她被敌人抓住,对方要她交代阳家的位置,可阳家家主在她脑子里下了精神暗示。
只要她交代,她脆弱的精神海就会爆炸,精神海坍塌,她一辈子只能当一个痴呆儿了。
敌人见她不说,便用滴水之刑对付她。
滴水之刑的可怕之处就是在寂静中将你的精神摧毁,令人发疯发狂,血肉腐烂。
因为水会一直滴在你的额头。
水滴一直滴下,受刑人无法睁开眼睛,强迫闭着眼睛听见啪嗒啪嗒的滴水声,会带来巨大的心理恐惧感,连续的滴水声在寂静的环境中让人很烦躁。
受刑人无法动弹这种烦躁感会不断加重,水滴连续滴在额头慢慢的会造成头痛、意识模糊,三天后因为额头被水泡的发白会肿起来高高的。
又疼又痒,再加上无时无刻出现的滴水声,受刑人的精神会被慢慢摧毁。
时间长了那被泡肿的额头肉会慢慢腐烂,这种腐烂不会停止,先是你的头皮,脸蛋,脖子……心智不坚定的人三天的滴水之刑就足以让他崩溃了。
当初阳湄受刑是可不是常温水,而是冰凉刺骨的冰水。
再这样的刑罚下,十三岁的阳湄坚持了一个月,浑身腐烂的她才终于找到了机会,反杀了负责监管她的人,从敌方逃走。
也是那个时候,阳湄对阳家怀揣着杀意。
这时候阳家覆灭给自己留下的祸根。
阳湄在想顾磊洲怎么样了,顾磊洲这时恨不得生吃了阳湄,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
早知道段婉宁是个狠角色,他就换个人下手了。
意识到自己可能会死,顾磊洲慌了,嘴巴被堵住无论他怎么叫喊都喊不出声。地下室经过自己的特殊改造,就算外边有人路过也听不见。
被固定住的脑袋想动都动不了,除非把自己脖子扭断,水滴一滴接着一滴落在顾磊洲的额头上,无端让他生出燥意。
意识到自己此时生出烦躁,顾磊洲慌张了,抖着的双脚软了不少。
“哐当——”
地下室的一侧传来响声,顾磊洲禁闭的双眼突然睁大想去看看,黑暗之中只有他一个人。
“哐当——啪嗒啪嗒啪嗒……”
一侧的响声再次响起,配合上水滴的啪嗒声,顾磊洲内心生出一丝恐惧。
“唔唔唔!”
“校医哥哥~咯咯咯,校医哥哥……”
空荡的地下室响起一道空灵且痴呆的女孩儿声音,顾磊洲突然不怕了,这个女孩儿是他的上一个猎物。
段婉宁还没彻底成为自己的猎物,所以他还没对这个女孩儿动手杀死。
人还活着,却被自己折磨疯了。
想到这里,顾磊洲眼里划过一丝嘲讽,看啊,这就是女人。
即使疯了也不忘了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好笑。
“唔唔唔!”
顾磊洲动了动自己的身体,铁链哗啦啦的响,地下室一侧被纸箱子挡住的通风管道,瘦成鸡爪子样的手还在往外伸。
听到顾磊洲的声音女孩儿更加激动了,“校医哥哥,校医哥哥!哈哈哈哈校医哥哥也被关起来了,关起来关起来!”
女孩儿自顾自的说话,很快她开始大吼大叫起来,“爸爸妈妈对不起,啊啊啊,顾磊洲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呜呜呜呜我错了校医哥哥,我错了,别打我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别打我,啊啊啊啊好痛啊,妈妈我好痛,谁来救救我。”
“哈哈哈哈校医哥哥也被关起来了,关起来,哈哈哈救我,别打我,别打我!”
顾磊洲想让女孩儿来救他的想法瞬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