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店。
红汤滚滚,香味四溢。
直到菜品全部上齐,关葵仍然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们居然真的来吃火锅,而且还是这种平价连锁店。
怎么着也得找间包厢吧?
在大厅算什么回事!
已经过完初三,火锅店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一时之间关葵恍若身处异世般浑身上下都不太自在。但是她执意要一起跟过来,怕扫了兴,只得识趣地努力隐藏起真实情绪。
“虽然味道不太正宗,但毛肚和鸭肠还是挺鲜的。”孟深点评了一句,朝关葵抬起下巴:“不合你胃口吗?”
“好。”关葵礼貌的回一个笑脸,下意识地先看了眼的余晚,才迟疑的拿起筷子开始往锅里涮羊肉,若有所思。
观余晚和孟深习以为常的样子,似乎经常到这类普通餐馆用餐。他们没有圈内人高高在上的架子,一点儿都不做作,挺真实的。和这样的朋友相处起来,的确非常舒服。
“笃笃!”
余晚曲起手指敲了下桌面:“肉要老了。”
“啊,抱歉。”关葵把肉夹到碗里,盯着还冒着热气的羊肉,破罐子破摔的放入口中,嚼了嚼,却发现味道出乎意料地美味。
又麻又辣,深深刺激着味蕾。
“不错。”她称赞道。这次不用其他人提醒,自己开始尝试其他类型的菜品。一一品尝后,双眸亮晶晶的:“好吃,真的超级好吃!”
“那当然。”孟深给余晚开了一瓶豆奶:“俗话说,唯有火锅最能检验能不能成为朋友。”
关葵扬唇笑道:“那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吗?”她再次看了一眼坐在斜对面,云淡风轻的余晚。
余晚原本正端着盘子下了虾滑,察觉到关葵期待的目光,淡淡开口:“不是。”
她思索几秒:“大概算……点头之交。”
关葵愣了下,随后摇头失笑,举起果汁:“感谢蒋元洲。”
和以前的视而不见相比总算有个跨越性的进步,说不定只要她一直努力,将来有朝一日真的能和余晚成为小姐妹。
“刚才多亏你开车带我们跑路,否则还得跟那个疯子继续battle下去,谢了。”孟深撑着下巴,端起杯子跟关葵碰了下。
关葵扯了扯嘴角:“不用客气,毕竟是在我的地盘上,总不能让你们受了欺负。放心吧,他不知道你们是谁,就追不到江城去给你们添麻烦。”
想到余晚打架的样子,她脸色蓦然一僵,默默低头喝了口果汁。还有一个原因,她怕蒋元洲被打死在那里。
“话说回来,我很好奇一个问题。”孟深微偏了下头,笑得十分无害:“明明都是关家人,关之集那个混蛋的人品怎么就和你天差地别呢?”
“他得罪你们了?”关葵顿时有些头疼,不洗不黑,她大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该不会是看到余晚长得漂亮就凑上前调戏人家了吧?得罪余晚是小,可要是学长知道……
默默为关之集点支蜡。
突然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关葵瞥了眼来电显示,脸色蓦然一变,起身:“抱歉,我接个电话。”她走到火锅店外,才划下接听键。
“大哥。”
“你现在还和余晚他们在一起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十分焦急。
“嗯,怎么了?是不是蒋元洲……”
“姓蒋的疯狗到处都在查余晚资料,被我拦截下来了。容老那是不能回去了,两个老人年纪大了,要是蒋疯狗做出什么事来,没法交待。这样吧,你晚上带他们回关家。”
关葵眉头瞬间拧紧:“蒋元洲是怎么查到余晚身上的?我明明已经传令下去,不让任何人查探视频影像。就算蒋元洲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在短短半小时内就查出余晚的身份。”
关之集沉默下,才回答:“这件事你暂且不用管,等我消息。”听到车子的喇叭声,他问道:“你们现在还在外面?”
关葵侧头看了看招牌:“在川香川辣火锅店。”
关之集:“???”
-
与此同时,火锅店里。
“关葵面冷心热,还挺讲义气的。”孟深感叹了一句。
余晚嗯一声,如果不是方才她维护孟深,三人也不可能会坐在同一张桌子吃火锅。
“我们就这样得罪蒋元洲没问题吗?”孟深拥筷子戳了戳碗里的豆腐,惆怅的叹一声:“要是在江城,哪有这孙子得意的时候。”
余晚沉吟片刻,道:“一会儿我们就回江城,不能连累了容老师还有关家。如果蒋元洲赶追到江城,到时候再好好收拾他。”
孟深惊讶出声:“你觉得蒋元洲会查出我们的身份?”
余晚点头,语气笃定:“当时季云初也在场。”
她言外之意,某人肯定会搞事情。
“……”孟深嫌恶的蹙眉:“艹,那朵小白莲阴魂不散啊。”
余晚冷笑一声:“指不定现在蒋元洲已经在到处搜寻我们的下落,我已经联系好黄三,利用他家在江城航空公司的人脉,会帮助我们尽快离开京城。至于容老师那边,待会儿我会给他打个道歉电话。”
听到余晚已经安排好一切,孟深顿时放下心来,继续投入美食当中。
十分钟后。
关葵回到了位置上,时不时侧头望着余晚和孟深,欲言又止。刚刚才说了没问题,转眼就出了事,简直是大型大连现场。她脸颊一阵燥热,低着头,双手捧起果汁琢磨着如何开口。
没想到……
“你们已经买好回江城的机票了,现在就走?”关葵动作一顿:“为什么突然这么焦急回去?”
孟深耸了下肩:“在京城束手束脚什么都干不了,还是江城方便一些。”
“嗯?”关葵震惊:“难道你们已经知道将元洲到处在找你们的事情了?”
果然如此。
听到这,孟深不由得朝余晚比了个大拇指。
关葵轻咳一声,侧头问余晚:“你怎么知道的?或者,是季庭告诉你的?”
“不是。”余晚眉头微挑,淡淡的说:“就包厢里拉琴那个,和我有些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