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内两次晕倒,在我来讲还是平生第一次,这令我觉得丢脸极了。所以当我在急救车内醒来看见身边毕承泽那张惶急的面孔的时候,急忙挤出一脸的微笑,开口道:“毕总,我没事,不必紧张。”
毕承泽颤声道:“文芯,不要说话,不要怕,有医生在,你一定会没事的。”
我笑道:“我当然没事,我不怕的。”
毕承泽握住我的一只手道:“文芯,你今天恐怕是疯了,你怎么敢一个人就那么追过去,那可是个真正的罪犯,不是校园里的小混混,你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
我一笑,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坐在一旁的一个急救医生开口道:“请患者不要再讲话了。你现在流了很多血,尽量不要浪费体力,搞不好要输血治疗了。”
我急忙开口道:“不行啊医生,我不要输别人的血,我害怕。我听您的话不再讲话,请您处理好我的伤口就好,千万不要输血。”
那医生一脸严肃道:“需不需要输血你自己说了不算,要看你的身体情况。”
我无奈只好闭上了眼睛,肩头的伤处已经痛得麻木,半边身子也仿佛离我而去一样,我心里暗自生气:“好你个棍儿哥大坏蛋,居然敢拿刀子捅你家小爷,真后悔刚刚没多踢你几脚,哼!”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我被人七手八脚地推到了医院的急救室。一阵忙乱之后,我被送到了一间单独的病房,那医生并没有听从我的要求,吊在我床边架子上的不仅有几袋透明的药液,还有一袋暗红的血浆。
我侧身倚在床头,身后被一个小护士垫了几个靠垫,之后她柔声问我还有什么需要,叫我有事按铃叫她。
我告诉她我累了,要睡觉,请她把前来探视的人打发走。她轻声答应着离开,关上了房门。
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闭目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已是艳阳高照,我试着动了动右臂,还好已经能够活动了,肩头的伤口也不那么疼了,看来昨天的那个医生处置得还是不错的。
我缓缓坐起来,想下床走动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吃的东西,昨天一整天只吃了一碗泡面,现在我腹中已经是饥火难耐,恨不得立即大吃大喝一番。
正坐在床边试探着将脚伸进鞋子里,就听见有人推门而进的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文宣、毕承薇和文蓉,令我感到意外的是文宇竟然也跟在他们后面走了进来。最后进来的是手中提着几袋食物的毕承泽。
众人见我已无大碍,都十分高兴。文宣开始唠唠叨叨地责备我不该随便冒险,说父亲已经知道了我受伤的事,担心得不得了,说要抽时间回来呢!
我急忙叫他告诉父亲我已经好了,千万不要回来。文蓉开始帮助毕承泽将食物摆在床头桌上,我闻见食物的香气早已忍耐不住,匆匆道了谢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直到将碗里最后一口白粥喝掉,才满意地叹息一声,开口道:“谢谢大家,抱歉让你们担心了,不过现在我要出院,老三你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文蓉叹道:“文芯,你想得倒是简单,医生说你昨天流了好多血,伤口深可见骨,得在医院多住几天。还有,一会儿警察要来录个口供。”
我有些着急地道:“医生都是言过其实吓唬人的,我自己的伤我自己知道,回去养着就可以了,没必要住在医院里啊!”
话音刚落,就见几个身穿粉色制服的小护士簇拥着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领头的医生是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面带微笑地说道:“文芯,是吧?见义勇为抓小偷是吧?我是你的主治医师赵明义,我想我有必要让你知道你自己的伤情,你右肩上的伤口有五厘米长,深可见骨,失血很多,若不好好住院治疗几天,有感染的风险,到时候就麻烦了。我再强调一遍,我绝不是在危言耸听,也没有言过其实。”
我尴尬极了,知道自己刚刚的抱怨被他听了去,于是讪讪地笑道:“好的赵医生,我没想到自己伤得这么严重,因为现在伤口一点都不痛,所以我以为自己没事了。哪里知道原来是赵医生你医术高明,伤口处理得好的缘故呢!”
赵医生哈哈笑道:“你这小姑娘,一张嘴巴倒是甜得很。好了,吃饱喝足就好好休息,有助于加速伤口的愈合,等到了该出院的时候,你想留我也不会留你的。”
众人都笑了,那赵医生又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继续查房去了。
医生们刚刚离去,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便出现在病房门口。文宣等人起身叮嘱我好好养伤,之后便告辞离去。毕承泽也收拾了我吃过的食物袋子等物,走出了病房。
两个警察之一是昨天的那个领导,看样子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中等身材,精明强干。他先是对我敬了个礼,之后关切地询问了我的伤情,问我是否能配合他们做个笔录。
我点头表示没有问题,礼貌地请他们坐下。于是,两位警察拖过两把椅子坐下,例行公事地对我进行了问询,之后叫我在记录上签字,便礼貌地离开了。
我呼了一口气,心想还真是挺负责任的两位警察。正想拿起床头的手机,就见几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病房门口。当先进来的是我们杂志社的王主编和我的师傅洪立,两人手里各自拿了鲜花和果篮。接着进来的居然是昨天那个傲气十足的采访对象,苏琨瑶的哥哥苏琪钰,最后是那天仙般美丽的女子苏琨瑶和去而复返的毕承泽。
我急忙向着众人打招呼,说些感谢的话。
王主编先开口道:“文芯啊!没想到你这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居然有这么大的勇气,更难得的是居然有这么好的身手,敢跟那样的流氓搏斗,真是了不起啊!我们大家都得向你学习啊!你安心养伤,好利索了再回去工作,社里不会扣你全勤奖金的,啊?”
想不到一向以女强人的形象示人的主编还挺幽默的,一番话说得在场众人都笑了。
洪立感叹道:“唉!文芯啊!怪我没有好好保护你啊!谁知道我转个身的功夫你就跑去抓小偷了呢!现在想想还真是后怕,多亏了苏总及时报警,才没有出现更严重的后果啊!”
我急忙用诚恳的语气对苏琪钰道:“真是谢谢您了苏总!”
那苏琪钰嘴角略微上扬,代表他笑了一下,懒懒地开口道:“真看不出你么个柔弱的小丫头还有那样狠厉的时候,你那致命一踢怕不会让那个叫什么棍儿的从此变成废人了吧!哈哈。”
我想起那恶人躺在地上的痛叫声,面上一红,低头不语,心中对这个苏总的嫌恶之感又增加了一层。
苏琨瑶樱唇微启,轻笑道:“我们家文芯那叫外柔内刚,是个小侠女呢!”
苏琨瑶那动听的语声令得身边的几个人都笑了,我也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心中却在抗议:“什么时候小爷文芯成了你们家的了,真是奇怪。”
苏琨瑶哪里知道我的不满,继续道:“只是你昨天伤得吓死人了,几乎一半的身子都染满了鲜血了,我干妈知道了心疼得不得了,现在正从美国飞回来呢!”
我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的干妈是谁,为什么会心疼我。
苏琨瑶笑着道:“我干妈就是承泽的妈妈啊!米阿姨在美国留学的时候跟我妈妈情同姐妹,因为思念远在国内的女儿,便认了我做干女儿呢!”
我的内心再次受到了极大的震动:“原来如此,原来她竟是他的青梅竹马!原来她竟是她的干女儿!那么他和她竟本来就是一对儿佳偶,原来她才是她从小爱到大的女儿……”
想到此处我的心脏再一次剧烈抽痛起来,喉头突然冲出一团腥咸温热的液体!我竟再也控制不住,一口鲜血喷出,将身前洁白的被子染得通红一片。
床边的人们一阵惊呼,苏琪钰急忙冲出去叫医生。毕承泽冲上来将我抱在怀里,用颤抖的声音大声叫我的名。其余三人也都围拢在我身边,个个惊慌失措。
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游走在我的喉头的那一团腥咸的物质终于冲口而出,我的心里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感觉,整个人变得轻飘飘的,喃喃道:“就这样吧!就这样结束了吧……”之后身体软绵绵地向后倒下,眼睛缓缓闭上,意识再一次离我远去,或者说,我再一次晕了过去。
这一次我在各种各样的梦境里挣扎了许久,有的梦是黑色的,有的梦是白色的,也有的梦是彩色的,最后的一个梦境依旧是那个常常出现的场景:一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径,小径两侧布满星星点点多彩的野花,一个身着花裙的小女孩,手中高举着一扎花束,向着前方模糊的白色身影奔跑,口中断续地喊着:“妈妈,妈妈……”
女孩一头柔软的散发,略微泛黄,在微风的吹拂下有些凌乱,她是那么着急地想追上前面的白色身影,但是她的脚步却沉重的犹如灌了铅水,前方那白色的影子却已经渐行渐远……跟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的梦境中还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的身影,那白色的影子丝毫不理会踉跄着在身后追赶的小女孩儿的呼唤,径自领着那两个孩子渐渐消失在远方。
我忽然清醒,大口喘息,口中犹自轻声呼唤着“妈妈,妈妈!”
只听耳边响起一个温柔的女子声音:“文芯,你醒了,我是你的责任护士赵晶晶,你可以叫我晶晶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
我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温柔的年轻女子的面庞。她正俯身看着我,眼睛里是一片温柔的神色。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口鼻上扣了一个氧气罩,床边是各种各样的仪器,手上扎着吊针。
我努力开口道:“晶晶姐,这是哪里,我还活着吗?”
赵晶晶笑了,伸手轻轻捋了捋我额前的头发,柔声道:“傻丫头,你当然活着啊!这里是重症监护室,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你的父母家人都担心坏了,你的爸爸妈妈已经不眠不休在外面守了两天了。这下好了,你终于醒了,我这就叫医生来看你。”
说完她伸手摁了一个按钮,很快就有几个人来到了我的床前,又是翻看我的眼皮,又是摸我的脉搏,那个胖医生赵明义还伸出两个手指在我眼前晃了两下,问道:“文芯,告诉我这是几?”
我觉得好笑,于是就笑了,轻声道:“赵医生你真逗,你是担心我傻了还是担心我瞎了?居然问我这么LOW的问题。”
赵明义也笑了:“好好,看来我们的小女侠既没傻也没瞎,好着呢!还知道开玩笑呢!但是你可是把你的家人朋友们都吓死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吐血了呢?”
我轻笑道:“我年轻血多,吐两口也没什么。”
赵明义摇头道:“好了,文芯,醒来就好,你安心在这里再住一夜,估计明早就可以转移到普通病房了。”
我道了谢,再次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却开始活跃起来,开始思考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第二天,我果然被转移到普通的病房。医生护士们刚刚离去,我的父亲和兄姐们就围拢在我的周围,他们眼睛都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熬夜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我的父亲坐在床边,用颤抖的手抚摸着我的额头,眼中忽然就流下泪水,哽咽道:“文芯,你是怎么了?你可把爸爸吓死了,你……”说着竟然转过头去抹起眼泪来。
我心中歉然,轻声道:“对不起爸爸,是我不好,以后再不会让您担心了,您别难过。”
父亲点点头,却依旧泪流不止。
文蓉那双美丽的眼睛里也噙满了泪花,哭着道:“文芯,你这傻瓜,你是怎么搞的,我们不过才离开一会儿,你就成了这个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医生说你并没有内伤,好好的为什么会吐血了呢?”
文宣也满面凄然的神色道:“文芯,你一向是个小恶魔啊!有什么事情你告诉哥哥啊,何苦要跟自己为难啊!这次你若出了事,爸爸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文宇也站在他身后频频点头,想起以往他跟我总是关系紧张,但是如今却对我充满了关切,令我心中十分感动。
我调整了呼吸,提高了声音笑道:“爸爸,老大老二老三,你们别担心,我现在真的没事了,我保证以后也不会再有事了,OK?都高兴点,好不好?”
父亲此时已经平静下来,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们四个给我记着,我绝不允许你们任何一个人有事,我们一家人一个都不能少,知道吗?”说着说着他的声音竟然再度哽咽。
我们兄妹四个都郑重地答应道:“是。”
父亲这才舒了一口气,用轻松的语调道:“好了,你妈妈和你大嫂在家里等着你的消息,她们也都担心你呢!你嫂子还怀着身孕呢!”
我急忙对文蓉道:“老三,把手机给我,我亲自跟妈妈和嫂子说一声吧!”
大家都舒心地笑了,我拨通了家里的座机,是苑雨洁亲自接听的电话,我破天荒地叫了她一声“妈妈”。听得出她先是愣了一下,之后柔声答应了一声,问道:“文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哪里难受吗?”
我笑答:“妈妈,谢谢您,我都好了,什么事都没有,你和嫂子都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出院的。”
通完电话,我将手机放在一边,发现众人都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看着我,我不禁笑道:“干嘛那么看着我?我现在已经十九岁了,叛逆期已经过去了,我知道我以前总惹妈妈生气是不对的了,今天我当着大家的面保证不再惹妈妈生气了,我要好好孝顺她,弥补我以前的错。”
父亲再一次落泪,连声道好,文蓉和文宣也都欣慰地频频点头,文宇难得地开了口道:“文芯,以前二哥对你不好,我道歉,你别记恨我。”
我笑道:“我怎么会记恨自己的哥哥呢?算起来还是我的错多一些,所以二哥我也跟你道个歉,你也别怪我,好吗?”
文蓉破涕为笑,拍手道:“好了,好了,这下我们一家人终于都没有隔阂了,太好了!想不到文芯这一病倒,吓人是够吓人的,但是竟然意外地让我们都互相理解包容了,我们一家人更和睦更亲近了呢!”
众人正轻松地谈笑间,一个哽咽的声音深情地呼唤了一声:“芯芯!”
我转头望去,只见米佳在毕承泽和苏琨瑶的搀扶下正缓步走进我的病房里来,苏琨瑶的身边是那个最近几天出现频率有些过高的苏琪钰。
今天的米佳没有了丝毫往日的风采,她脸色极度苍白灰暗,仿佛生病的是她不是我。
父亲见是米佳,脸色一凛,缓缓站起身来看着她不语。
米佳则对他视而不见,走到我的床边,拉起我的手轻声道:“芯芯,你怎么样?哪里痛吗?哪里不舒服吗?小小年纪为什么会吐血呢?就连医生也没有查出什么毛病来,你告诉妈妈,你是怎么了?”
此刻我的内心非常平静,因为昨夜我已经将一切考虑得非常清楚,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于是我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脸,仿佛不经意般将手抽出来,捋了捋额前的头发道:“米阿姨,您放心,我没事了,你们都不必担心了。”
一句“米阿姨”令得米佳立即满面凄然,一串串珍珠般的泪水自她美丽的眼睛里涌出,看得出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最终却徒劳无功,哭倒在毕承泽的怀中。
毕承泽脸色也是一样的苍白憔悴,伸手搂着米佳,面对着我哽咽道:“文芯,是我错了,是哥哥错了,求求你不要再这样折磨妈妈,也不要再折磨我,更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你就原谅了妈妈,原谅了我吧!我们一家人好好的生活,再没有误会,好不好?”
我暗自咬紧牙关,用冷漠而又不失礼貌的声音道:“毕总言重了,我从来也不是米阿姨的女儿,也不是你的妹妹,我们从来也不是一家人,更谈不到什么误会不误会的。今天谢谢你们来看我,我很感激。还请诸位保重身体,不要过于担心,我觉得我至少还能再活个七、八十年,哈哈哈。”
我努力使自己的笑声听起来不那么神经质,但是在场的人们却没有一个人觉得我的玩笑好笑,他们都紧绷着面孔,沉默。
米佳的哭声更大,毕承泽眼中也滴下泪来。他紧抿着嘴唇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努力不让自己像米佳一样哭出声音。苏琨瑶眼中充满着怜惜,也走过去抚摸着米佳的肩头轻声劝慰。
我看着眼前的情景,嫉妒与心酸再一次充盈了我的内心,我努力吸气,大声道:“好了,话都说完了,我累了,要休息。就请大家放心地回去吧,不必惦记着我。爸爸,你累了好几天,回去好好休息,否则我不能安心养病的。”
父亲缓缓点头,伸手扶我躺下,帮我盖好了被子,叮嘱道:“好,文芯,不要害怕,有爸爸在,你会很快好起来的。我们先回去,明天再来看你。叫你二哥留下来陪你。”
我笑道:“爸爸,这家医院不允许家属陪护的,有专业的护士照顾我,你们就放心回家吧!探视时间马上结束了,一会儿晶晶姐姐要来赶人了。”
父亲眼中虽然充满不舍,但还是转身当先走出了病房,我的哥哥姐姐们也默默跟随着走了出去。
米佳还在哭泣,毕承泽将她交到苏琨瑶手中,走到我床边道:“文芯,你这狠心的小恶魔!你赶不走我的。我会陪在你身边,直到永远。”
我心中凄然,暗想:“这货也是个糊涂之人,你该永远陪在你未婚妻身边才对,陪在我身边是要闹哪样?”
我只当他是心疼米佳才这样说的,于是也不回答,只是闭上了眼睛。
耳听得身边的几个人窸窸窣窣离去的声音,接着是赵晶晶轻手轻脚进来查看的声音。
我懒得睁眼,就那样一直闭目养神,竟然再一次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倒也平静,每天的探视时间都会有人来看我。
在我的坚持之下,我的父亲和苑雨洁,带着文宣和毕承薇去了美国。
文宣将国内的工作彻底交给了文宇和文蓉,自己则前往美国给父亲当助手,准备接他的班。
毕承薇也将自己家族的事务全部交给了毕承泽来打理,从此安心地做文家的少奶奶,准备在美国生下他们的第一个宝宝。
我的伤好的很快,身体其他方面也查不出什么问题,于是,伤口拆线以后,赵医生在我的出院通知单上签了字。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打车径直回到了单位的宿舍。只休息了一天,便回到了工作岗位。
至于米佳,听说是由毕承泽的父亲毕杰亲自来国内接回了美国。毕承泽一直没有出现过,想来是忙于工作和恋爱吧!
至此,一切都归于平静,我将自己全幅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之中,一连几次的任务都完成得相当出色。
当月末发薪的时候,我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工资卡上多出了两千元,细问之下才知道是社里对我出色工作的奖励。
我十分感动,觉得受到了重视和赏识,于是暗下决心以后要更加努力工作,做出更好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