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半,我依旧在电脑旁枯坐,正绞尽脑汁地为一篇短篇编织一个完美的结尾,忽然听见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和刘姨那夸张的叫声:“大少爷,你怎么醉成这样!”
我没有动,因为我知道会有人照顾他。可是过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文宇或文蓉的动静,难道都睡了?
于是我起身来到楼下,只见文宣面色绯红,正歪倒在沙发里半闭着眼睛,身上还是穿着上班时穿的西装,此时正皱巴巴地裹着他瘦削的身体,看起来很不舒服。
刘姨则正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拿了一条热毛巾。我急忙走到文宣身边,接过刘姨手里的毛巾给他擦脸。文宣睁开眼睛,笑了笑,含糊不清地道:“文芯,你这小恶魔,怎么还没睡?”
我一边给他擦脸,一边说道:“我睡了谁给你擦脸?”
说完我将毛巾递给刘姨,手上用力想将文宣扶到楼上去。文宣却并不配合,挥舞着双手企图将我推开,身子却完全躺倒在沙发上了。
刘姨开始着急,说道:“这可怎么好?为什么醉成这样?睡在这里怎么行?”
我不理她,伸手为他解开领带,又费力地将西装脱掉,没有了这些衣物的束缚,文宣看起来舒服了很多,依旧口齿不清地说道:“文芯,你这小恶魔,她去了南方了,你竟然不告诉我,你……”
我听他说出这话,急忙大声对刘姨说:“刘大妈,去叫文宇下来,把老大扶到楼上去,我们两个是弄不了他的。”
刘姨急忙去了。我立即俯身对文宣说:“老大,你今晚到底干什么去了?你不是有应酬吗?难道你在撒谎?”
文宣并不回应我,口中只是喃喃地说着什么。我见他神志不清,也不好再追问。此时文宇已经快速地向楼下走来,见到眼前的情形,二话不说上前背起文宣向楼上走,我跟在后面,打开了文宣的房门,之后帮助文宇将他放在床上,文宇又帮他换上了睡衣。
躺在床上的文宣睡得并不踏实,不停地翻来覆去显得很痛苦,刘姨眼窝子浅,开始眼泪汪汪起来,说道:“本来胃就不好,怎么经得起折腾啊?”
我冷笑道:“刘大妈,有你在这哭哭唧唧的功夫还不如去给大少爷炖一碗醒酒汤来,你哭他就不难受了?!”
刘姨急忙答应着去了,我也转身欲走。文宇忽然道:“等等,文芯,等下帮我给大哥喂完醒酒汤再走吧。”
我不理他,却也没有离开,而是坐到沙发上看着文宣。文宇有些尴尬,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沉默。
我笑笑,说道:“你不用感谢我,我留下来是因为我想留下,今天若换作是你喝醉了,我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哼。”
面对我的挑衅,一向脾气火爆的文宇居然没有反应,我心中暗爽,见文宣睡相实在辛苦,于是起身到卫生间拧了一条热毛巾,给文宣擦脸擦手,最后还擦了擦脚。
刘姨终于颤颤巍巍地将一碗醒酒汤端了上来,文宇扶文宣坐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我用小勺盛了汤吹凉,一口口喂文宣喝下,之后又帮他躺好。文宣喝了汤,似乎舒服了一些,也不再翻滚折腾,渐渐地睡去了。我见文宇没有离开的意思,于是走出了文宣的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门。
我感觉十分疲惫,于是关掉电脑,熄灯上床,心里犹自琢磨:“文宣今晚去见了谁?为什么说‘他’去了南方,我不告诉他?谁去了南方?难道……难道是楚宁去南方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他们不是分手了吗?难道文宣还是不能对楚宁忘情吗?嗯,明天一定要找文宣问个明白,否则小爷的好奇心还不得难过死?”想着想着,我的意识开始模糊,一阵难以抵挡的睡意袭来,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第二天我醒的迟了,早饭也没来得及吃就匆忙向着学校跑去,根本没有时间去追究文宣昨夜的行踪。中午时分我故意等同学们都离开了才匆匆下楼,想到超市买点什么填肚子,却不料被毕承泽抓了个正着。
毕承泽满面冰霜,用眼神示意我跟他走,我想起今天早上对他和他那辆崭新的黑色越野车的无视,心里有些发虚,于是只好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向“五餐”走去。
一路上好多女孩子毫不掩饰地将怨毒的目光投向我,看得我胆战心惊,觉得自己是在冒天下之大不韪,居然胆敢跟毕承泽走在一起。
到了餐厅以后,毕承泽也不问我的意见,自作主张地打了两份饭,找了个安静的座位坐下,示意我吃饭。
我早就饿了,心想:“死就死了,先吃饱了再说!”于是开始对着盘子里的美味发动攻势,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居然将饭菜一扫而光。
毕承泽冷着脸将自己盘子里的鸡腿夹到了我的盘子里,我讨好地笑笑,也大口地消灭掉了。之后擦擦嘴巴,心满意足地站起来就要走。
毕承泽压低声音狠狠地道:“你这没良心的,吃完了就要走,你跟我来,我有话说。”说完转身向外面走去,我只好跟在他身后。
我们来到了一个饮吧,毕承泽买了一杯果汁给我,自己却什么也不喝。我装作心安理得的样子大口喝果汁。
毕承泽终于开口道:“早上为什么跑得像兔子一样快?”
我笑嘻嘻地说道:“要迟到了。”
毕承泽将身子向我靠近,问道:“为什么不坐我的车?”
我依旧嘻嘻笑道:“毕少,你搞清楚好不好,我连自家的车都不坐,又怎么会坐你的车?”
毕承泽像是忽然受了伤害一样暴怒,压低声音吼道:“我警告过你,不要再叫我毕少。还有,昨天你叫了我哥哥了,今天又为什么这样疏远我?什么叫你家的车,什么又是我的车?你是成心气我,惹我伤心,是不是?”说完竟然霍然起身,大步离开了。
我傻乎乎地坐在座位上搞不清状况:“这货怎么了?有必要发这么大的火吗?这样就伤心了,要是小爷将对付文宣文宇的手段用在你身上的话,你恐怕得做心脏移植了!真是莫名其妙。”
我心里虽然有些小小的不安,却也不以为然,悠闲地将手中果汁喝干,又闲坐了一会儿,起身回教室去了。
下午放学后正要回家,忽然接到林楠的通知,说摄影协会要开会,用时大概半个小时。于是顾思恒跟他母亲请了假,我们一起来到了林楠的教室。
此时教室里已经坐了几个人,林楠和方铃兰正在商议着什么,方铃兰的小男友刘子轩挨着她坐着玩手机。
李娜见我和顾思恒进来,微笑着招呼我们过去坐下,说道:“稍等一会儿吧,何晓晴他们五分钟后到。”
我和顾思恒在前排坐下,顾思恒压低声音问我道:“芯哥,这阵子你是怎么了?神神秘秘的,中午也不去餐厅吃饭,平时都不怎么理我,为什么?”
我轻笑道:“是吗?没觉得啊?”
顾思恒一脸委屈道:“怎么不是?难道你是怪我重色轻友,总是跟田雨儿在一起?”
我愈发觉得好笑,说道:“唉,这是你自己承认的重色轻友哦,我可没说什么。”
顾思恒急了,声音略高:“芯哥,你能不能正经点?我是在郑重地问你呢!”
坐在前排的刘子轩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我冲他笑笑,又对着顾思恒说:“老顾,别紧张。哥什么事都没有,更不可能怪你重色轻友,哥只是厌烦了餐厅的饭菜,所以才很少去的。对了,今天中午我去第五餐厅了,看见你正忙得欢,就没多打扰,怕影响你跟田雨儿。老顾,你要知道好歹哦,别一味地瞎想,知道吗?”
顾思恒用幽怨的小眼神儿看着我道:“我知道,要不是雨儿告诉我你去吃饭了,我还真没注意呢!话说你跟那个毕承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跟他一起吃饭?”
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急躁,开口道:“没什么,老顾,他姐姐是我未来的大嫂,亲戚,明白?”
顾院草点了点头,又想说什么,就听林楠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好了,人都来齐了,现在我们开会。”
我四下一看,只见何晓晴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此时都静静地坐着看着站在讲台上的林楠。我急忙一拉顾院草的袖子,示意他听讲。
林楠道:“今天会议的议题有两个。第一个议题,据可靠消息,我们学校今年五一放假三天,于是我想组织我们协会的成员去云梦山拍摄,想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看看是否同意。”
何晓晴第一个欢快地举手道:“同意同意,完全同意!”
其他人也都点头附和,顾思恒突然举手道:“请问林主席,可以带朋友一起去吗?”
林楠一笑,道:“小顾,要是你带着计算机学院的田雨儿去的话,我们是同意的,对吧?”
众人都哄笑着附和,顾思恒俏脸绯红,小声道:“除了田雨儿,我还能带谁去?”大家笑得更欢。
我举手道:“林主席,我现在还不能确定我能否参加,明天给你答复行吗?”
林楠道:“行,不过小妮儿,你最好是去,你看咱们好久都没有组织像样的活动了。何况最近你的进步很大,不是有好几幅作品被杂志社刊登了吗?要继续努力才行啊!”我只好点点头不再说话。
林楠继续道:“第二个议题,有一个紧急的事情要向大家寻求帮助。我们协会的钟明同学的哥哥在建筑工地上打工挣钱供弟弟上大学,可是三天前突然从脚手架上跌落下去,身上几处骨折,内脏也损伤很严重,危在旦夕,经过紧急抢救总算保住了性命,但是这三天的抢救和治疗费用已经让钟明家倾家荡产了,他老爹急的想把家里的三间房子卖了救儿子,可是一时难以找到买主。所以钟明不得已到处借钱,已经三天没上学了。”我们这才注意到那个一向忠厚老实不苟言笑的钟明的缺席。
林楠道:“所以我想我们该帮帮钟明,捐些钱给他,不论多少,总是救人于危难。”
大家纷纷表示赞同,我却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只见何晓晴第一个自钱包里数了一千块放进林楠的手里,接着方铃兰等人也纷纷掏钱,有五百的,有八百的,顾思恒捐的最多,整整两千块,一边还说道:“今天我只有这么多了,先拿去吧!”
我在座位上如坐针毡,想想我口袋里那可怜的几张十元纸币和银行卡上不足百元的余额以及这个月剩下来的二十天的午餐,我不禁开始冒汗。
此时大家都捐了钱,又将目光投到我的身上,我只好万分抱歉地站起身道:“真不好意思,今天我身上没带钱,明天我一定将捐款交给林主席。”
林楠也没在意,说道:“好的。”接着他叫方铃兰帮忙数了数收到的捐款,笑着道:“我们协会的成员真的很给力,足足捐了五千六百元,好了,我这就同苏尔汗和方铃兰一起把钱给钟明送去,以解燃眉之急,文芯,你的捐款明天直接打到钟明卡上吧,回头我把他的卡号发给你。”
我急忙道:“好的,主席。”
随着林楠一声“散会”,人们纷纷走出了教室。我的脚步有些沉重,走在后面。顾思恒的电话响起,原来是他的母亲柳依依等不及在催促了。顾院草急忙跟我招呼一声,匆匆跑掉了。
我心思沉重,脚步也轻快不起来,开始更深刻地体会到了金钱的重要性。以往文宣每个月都会往我的银行卡上转入一万元零花钱,所以我花钱一向大手大脚。而今赌气不再用他的钱,才真切地感觉到了穷人的不易。想到钟明家的窘境,我心里更加着急,恨不得立即在地上捡一个大钱包。
一路上我脑子里将我认识的人挨个过了一遍,最终得到的结论却是:我无法开口跟任何人借钱。
我心里哀嚎:“天啊!该到哪里去弄点钱呢?想不到小爷我竟沦落至此,该怎么办呢?”就这样一路纠结着,平时跑步四十分钟的路途我竟然整整走了将近两个小时,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六点。
饭厅里已经传来了饭菜的香气,文蓉正搀扶着文宣自楼上下来,文宣脸色有些苍白,但是精神还好,看见我回来,笑道:“文芯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
我心情烦乱,不想理人,于是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径直上楼去。跟在他们身后的文宇眼睛里开始露出一丝愤怒的光芒,文宣急忙拉住他。我绕过文宇,继续往楼上走,迎面却又遇见了毕承泽那张冷漠的脸。于是我心里的烦乱情绪更甚,差点忍不住大叫起来,但是我还是咬紧了牙关,绕过毕承泽径直进到房间里去。
进了房间,我开始翻箱倒柜地折腾,忽然看见了那件暖色的羊绒大衣,是毕承泽为了带我参加毕承薇的生日晚会特意买的。我盯着衣服看了一会儿,终究没有动。转身开始翻看其他的抽屉,
忽然,一个精美的首饰盒子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心里一喜,打开一看,里面是我寒假旅行时在南方买的一串宝石手串。当时看着觉得喜欢就毫不犹豫买了下来,但是因为没有合适的场合却一次也没有戴过,如今连标签都还挂在上面呢。
我匆匆地拿了那个盒子,走到楼下大厅里,正碰见王小瑛从饭厅里走出来,开口叫我:“二小姐,大少爷请你来吃饭!”
此时我心中的烦乱情绪已经消失,于是脚步轻快地走到饭厅里,对文宣笑道:“老大,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就不吃饭了。”
文宣道:“什么事那么重要?吃了饭再去不好吗?”
我看了看墙上的钟表,道:“不行,迟了恐怕来不及。我尽快回来。”说完转身欲走。
文宇忍不住开口道:“文芯,大哥身体不舒服一天没去上班,还要挂念着你,你为什么不能好好地听话呢?”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儿,转身大步走出去。
我乘坐一辆公交车,来到市内的商业区。找了一家看起来比较高档的首饰店,进门跟店员说明来意,想把手串卖给他们。但是那个店员礼貌地拒绝了,并且建议我去一些典当商行问问,因为一般的首饰店都只是售出首饰,除了黄金白金这些贵金属之外不会回收首饰,只是典当行的价格可能会低一些。
我道了谢,又开始寻找典当商行。直转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算找到了一家不起眼的门面,里面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夫子”拿着放大镜看了半天,伸出两根手指头,道:“两千,三个月之内不来赎回,我们就要拍卖。”
我急忙道:“大叔啊!您好好看看嘛!这手串我花了六千多买的,才押两千,太低了,再给加一千怎么样?”
那“老夫子”摇了摇他那油光铮亮的秃头,说道:“就两千,一分不能多。”
我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将近八点钟,来不及再去寻找另一家了。于是我只好点头同意,那“老夫子”马上面露笑容,开了一张收据给我,我恋恋不舍地将那串手串交给他,走出了那家商行。之后找了一台ATM机将两千块钱存入林楠发给我的钟明的银行卡上,之后给钟明打了电话,确认钱已经到账,这才松了口气。
我乘坐了半个小时的公交车赶回家里的时候,大厅里依旧灯火通明,却一个人都没有。
张姐自厨房里出来,看见我轻声道:“文芯,来吃点东西吧,我给你留了菜。”
我心里一股暖流涌动,点点头跟着她来到厨房里,坐在小桌旁,开始用餐。想到我今天为了两千块钱而进行的这一番折腾,心中忽然一阵酸楚,眼泪涌出,滴落到饭碗里。
为了不被张姐发现,我急忙大口地将饭扒进嘴里,没想到一下子噎住了。于是急忙拿起手边一只大不锈钢杯子里的凉水,大口地灌下去,才算缓过一口气。
张姐忽然叫起来道:“文芯,你怎么喝生水啊,这水是我刚刚接了准备烧开了煮东西的。”
我低了头继续吃饭,含糊道:“没事,哪有那么娇贵。”
张姐无奈摇摇头,继续忙活手里的活计去了。我三口两口地将剩下的几口饭吞掉,跟张姐道了晚安,回到房间里,匆匆洗了个澡,打开电脑开始继续写作。
因为昨夜文宣醉酒,我没来得及写这篇短篇的结局,今晚坐下来继续写作居然脑洞大开,灵感如泉,很快就写好了。之后从头又读了一边,稍微做了些修改,之后存盘关机,觉得很满意。看看时间,还不到十点,于是又拿出一本教材和讲义,开始边读书边整理起来。刚刚写了两行字,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我起身开门,文宣穿着睡衣站在门外,我问道:“什么事啊老大?”
文宣道:“文芯,我可以进去跟你谈谈吗?我睡不着,心里好难过。”
我点点头请他进来,顺手关上了房门。文宣看见我摊在桌上的书本,笑道:“文芯,你好努力啊!”
我笑道:“老大,夸奖我的话就不必说了,说说吧,你为什么难过?昨晚为什么醉成那样?”
文宣坐到沙发上,脸色渐渐变得悲伤。他叹了一口气道:“文芯,你知道吗?昨晚我遇到了楚宁。原本我是去见一个老客户的,因为合作多年,所以私交也不错,这次他来这里也算是公私兼顾。可是当我到了约定的饭店的时候,发现他的助理竟然是楚宁。楚宁见了我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还很大方地对她的老板承认是我的老同学,而且看起来他们的关系很不一般,很亲密的样子。我觉得非常意外和震惊,虽说已经跟楚宁正式分手,可是再次相见竟然是在这种场合之下,以这样的方式……我真的接受不了,真的很难过。于是勉强跟他们一起吃完了饭,就找借口告辞离开……”
文宣用双手捂住了脸,将头埋在双膝上,肩头开始颤抖。
我心里也不是个滋味,想起平安夜的晚上跟楚宁之间的对话,不禁叹了口气,坐到文宣身边说道:“老大,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文宣抬起头问道:“什么?”
我伸手帮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道:“去年平安夜我遇到了楚宁。”
文宣面上露出一丝苦笑,说道:“昨夜楚宁隐约提了一句,但是具体情形她没有说。”
我垂下眼帘道:“那夜我出去散步,在那边的那个小公园里遇到了楚宁。她说已经跟你分了手,但是心里还是放不下你,所以想远远地看你一眼。但是最后她还是决绝地走了,说要干干脆脆地跟你分手,不让我告诉你她要去南方的事。我担心你跟她藕断丝连,所以一直瞒着你。我……”
文宣笑道:“文芯,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对的,你是不想让我陷入两难之地,对吗?”
我吸了一口气,说道:“说白了我不想让你三心二意地对待毕承薇。毕竟你们都订婚了,你又无法改变爸爸妈妈的决定,所以你应该好好地跟毕承薇相处,毕竟她是全心一意地待你的。”
文宣笑笑道:“文芯,你小小年纪懂得倒多。不错,承薇虽然有些公主病,但是总体来说她是个好女孩,温柔,体贴,又有才华。我跟她在一起感觉非常轻松,她是一个外向的人,有什么不满都会直接说出来,甚至跟我吵架,但是吵过之后就烟消云散了,是一个容易相处的人。”
我笑道:“那就好,只要你肯好好待她,她一定会好好爱你的。如今你也知道了楚宁的情况,据你说她跟现在的男友处的不错,你也该放心了,好好开始你的新的爱情吧!老大,我看好你哦!”
文宣呵呵一笑,站起来道:“你这小恶魔,人不大,道理却大,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一心想跟你倾诉一下,心里才觉得好受一些。文芯,谢谢你。睡吧,别学了,晚安。”说完向门口走去。
他的手刚刚触到门把手,又转身道:“文芯,你就别赌气了,拿着这张银行卡吧!爸爸知道你每天中午啃面包吃泡面的事了,担心得不得了,又将我狠狠责备了一顿呢!”说完将一张银行卡放在门口的架子上,离开了。
我将门关好,拿起那张银行卡看了看,将它放进了架子上的一只瓷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