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来,其实是江琊所不能理解的。
是以他只是问道:“实力不如旁人,何为不公平?”
言外之意,又不是走后门来的,能说什么不公平呢?
江琊说话向来都是如此直接露骨,是以此时元明还真的被他这话一噎。
但想想元淇的描述,也只得是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老朽也不准备为难你们这些小辈,只是在想,既然不想入学,又为何要占着一个名额。你只当老朽并没有问过,去吧。”
原是知晓他们去那高等学府,也只是为了找个庇护。
他们这样的老人,最看重的便是年轻一辈的传承,虞归寒和江琊这样的,在他们看来便是徒有天赋而不思进取。
多少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江琊倒是也能够理解,只是并不觉得虞归寒有什么错。因为这是个人选择问题,他们也没有做出任何不公平的举动。
是以没有回应元明,只朝着他拱手一揖,便进了门。
今日元淇不在,负责挑战事宜的是云法宗的人,此时听见他说要挑战凌繁,还有些讶异。
不过云法宗都不是些多话的人,公事公办的态度十分明显,就只是点点头,示意他明日午后过来、
凌繁那边会不会郁闷暂且不用多说,总之江琊回去之后没见到虞归寒,便没把这件事情告知于她。
是以当第二天江琊站在擂台上,下面又来了凌繁的时候,虞归寒连眼睛都瞪大了。
“我寻思着这凌繁不是第一吗?怎么人人都找他,莫不是因为他好打?”坐在虞归寒身边的虞天蘩不由奇怪地问了一声。
两人之前在宗学的时候关系就不错,是以这一次虞归寒回来,便联系上了。
但此时莫说是她,就连虞归寒自己都觉得意外,随后又有些哭笑不得。
“不是凌繁好打,是这个场上咱们打谁,都难免有些欺负人的意思。”
虞天蘩早就知晓自己这个师妹有几分傲骨,但自大也不是这样自大的。
可再一想,昨天场上她明明白白将高她三级的凌繁打败,一时之间也觉得她这不是自大,而是实力如此。
“你厉害我是知晓 的,他也这么厉害,是我没能想到的。”虞天蘩不由感慨了一句。
要知晓当时在宗学的时候,他们虽知晓江琊的实力远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高许多,但毕竟修为放在那儿,也叫他们不得不将之纳入考究的范围之内。
岂料虞归寒却牵起唇角,“真要打起来,我可不是他的对手,但他跟谁动手,也不会跟我动手的。”
明明是让虞天蘩不要小看他的话,却说得莫名叫人觉得有些甜蜜。
虞天蘩面上不由露出了几分一言难尽的神色,心想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找个男子,也不必天天在这儿看自己的师妹师弟们秀恩爱。
正这么想着,她便见到虞归寒起身要走,不由赶紧将人牵住。
“你要做什么?这可是他的比试,你上去凑什么热闹?”虞天蘩这是将她当成去闹事的了。
然而虞归寒则是解释道:“只是去会会他,好叫他之后无话可说。”
“什么意思?”
“师姐看着便是。”
说着轻轻挣脱了她的桎梏,朝前走去。
“凌繁师兄可休养好了?”虞归寒上来,便是问了和么一句。
好似昨日他们二人的比试之中,叫凌繁受了多大的伤,多少有几分炫耀的意思。
凌繁一想到自己因为轻敌败在眼前这个少女手下,便是一肚子的气,此时又见人上来叫嚣,怎么不气?
但因为昨日被家主耳提面命地教训过一次的缘故,他现在并不敢在众人面前跟虞归寒交手,是以只能阴森森地看着她。
“不过是因为松懈,让你有了可乘之机,你还真以为自己有本事了?”他嗤笑一声,问道。
看来这是真的以为自己败给虞归寒,是因为一时轻敌,而不是实力不如她。
这若是换做稍稍计较一些的人,此时必定要跟他掰扯究竟是谁更胜一筹,甚至当场再约一场比试。
但虞归寒懒得跟这种人比试,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就是说,凌繁师兄之前并没有受伤?”
“区区一个灵力掌控的比试,能受什么伤?倒是你,莫不是受了什么暗伤,不敢说吧。”
眼看着他还在给自己找补,虞归寒都觉得对方有些可怜了。
有时候实力不足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些人永远不知道自己不足在何处,所以一辈子,也未必能够有所精进。
虞归寒前世虽说还知晓几分他的名号,但她敢保证,那时候就已经是凌繁的巅峰时期,毕竟这种人跨不过地阶到天阶的界限。
不过此时她也没有废话,只是拍拍他的肩膀,“知晓凌繁师兄没有受伤,也正值巅峰时期,我就放心了。我在黑市可是押了不少你会败的赌注,到时候你若是输了,定要心服口服。”
凌繁几乎被气得发抖,方便的劲装包裹在身上,叫人一眼就能看见那肌肉暴涨的手臂。
虞归寒也挑眉看了看,心想这肌肉长得还真是夸张,一点也没有自家江琊那线条好看。
“你放心,昨日我虽败于你手中,也只是给你几分面子,不想毁坏你这张花容月色的脸。但今日不一样了,我最擅长的便是实战,今日定会将你的小白脸撕碎。”
凌繁面上露出了阴狠的神色,丝毫不收敛自己此时的戾气。
虞归寒看着自己造成的这个结果还算满意,于是朝着他微微一笑,“那凌繁师兄加把劲儿,别被打得太难看。”
说完转身潇洒离开。
回到自己的坐席,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议论起来,虞天蘩更是担忧不已,小声跟她嘀咕,“你怎么就激怒他了呢?若是江琊真有一个三长两短,心疼的还不是你!”
江琊若有三长两短,虞归寒确实会心疼,但她也深知他的实力。
是以淡淡说道:“师姐且看着便是,也就只有在全盛时期的凌繁,才能在他手下过上几招。我这也是怕他打得太没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