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秘书,送客。”听他还想继续说,秦黔南冷声开口。
陈秘书愣了愣,但上司都这样说了,她也只好照办,走到杜老面前,一脸恭敬的开口:“杜老,您看?”
送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杜老脸色涨的通红,他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仗着在秦氏做过一点贡献,整天把眼睛放在头顶上,谁都瞧不上。
就算是秦黔南,在他眼里,也不过就是个乳臭未干想小娃娃而已,哪里想得到,竟然会这么不给他面子?
还当着秘书的面!越想,杜老越是生气,怒气几乎要喷薄而出,粗短的手指指着秦黔南颤颤巍巍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也只能冷哼一声,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陈秘书正要撤,却听秦黔南的声音响起。
“你去医院,交代好那些保镖,别让杜老影响了老人家的休养。”
“是。”
“秦陌,你到底想干什么?”苏心意实在是忍无可忍,猛地站起身来,对着面前的秦陌怒吼出声。
她被关在这里已经三天了,三天的时间,除了打扫的佣人,她一个人都没有见到,哦不,还有秦陌。
他也住在这里,只不过一直在书房而已。
这是典型的居住型公寓,整个房子都格外的小,住两个人刚刚好,苏心意每天都觉得自己似乎是生活在他的监视下一样。
活的难受,可却没有办法逃离。
“苏心意,你不该着急的。”秦陌从文件里抬起头来,眉眼间的疲惫显而易见。
这段时间,他因为苏心意的提前泄露,导致了很多的计划全都被破坏,准备了那么久的东西,也都完了。
再重新布局,显然是不可能的,也只能趁着这个机会,一鼓作气。和韩家的合作,也是这次的诚意之一。
韩明昕,有这个资本,也有这个能力和秦黔南分庭抗礼。
莫名的,苏心意竟然有些怯了。秦陌,早已经不是当初的秦陌的,这样想着,她只好默默的退了出来,顺便又带上了门。
她不是傻子,如果硬碰硬的话,吃亏的也只能是自己而已,现在还不是时候。
等门被关上,秦陌只是低声叹了口气,他其实也不想这样的。
苏心意是秦黔南的软肋,也就只有在他身边,才是最让人放心的,就跟上次一样,她消耗了自己的信任,便再也没了第二次机会。
这样想着,秦陌将手里的文件又迅速的过了一遍,收好,站起身来,大步走了出去,他得出门。
韩家。
“韩明昕!”常久月满脸的怒意,丝毫不加掩饰。
“你别忘了,这次的竞标能拿下来,到底是谁在背后支持你的!”她恨不得把手都指到韩明昕脸上去才行。
一字一句的警告,就像把刀子一样,狠狠的插入到了韩明昕的心口。
这还真是讽刺啊。
他的母亲,因为一个外人,就这样对他。
韩明昕眼神冰冷,似乎不以为意。
“那您说怎么办?”这个项目能从秦氏嘴里夺下来,哪里是光靠企划案和竞标书就成的,背后必定得有强有力的资金支持。
韩家根基本不在南城,除了求助,别无他法。
晋南常家,是他最好的选择。
这样想着,韩明昕又接着说了一句:“之前的所有条款我已经亲自和舅舅谈好了,要是您有任何意见的话,可以直接去跟他沟通。”
他的语气极其正式,像是公事公办一般。
常久月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差点背过去。
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两人剑拔弩张,一旁站着的女孩似乎终于看不下去了一般,上前,小心翼翼的劝道:“姨姨,您别说了……”
说着,还拉了拉常久月的袖子。
她长的格外秀气,五官都小巧极了,典型的江南美女,站在那就如同一幅水墨画一般,好看的让人无法忽视,也没有办法讨厌。
韩明昕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转身上了楼。
常久月本想再说几句警告的话,却被身旁的女孩拉着,见她摇了摇头,眼中的泪似乎都要滴下来一般,到嘴的话,就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只能生生的咽了下去。
“姨姨,您别跟阿恒生气好吗?他最近也比较忙,等这段时间忙过了我们再说。”
她的语气格外轻柔,说出的话更是悦耳动听。
莫名的就抚平了常久月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好好,依你都依你。”
最终,她还是败下阵来,只能应承了下来。
不过心里却替她委屈:“若然,你喜欢阿恒,为什么不争取?眼睁睁的看着他为那个女人整天忙上忙下的,就真的愿意吗?”
常久月叹了口气。
若然跟她的父亲长的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就连偶然间的小动作,也都是如出一辙,有时候,她甚至都会觉得,那个人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一样。
可是这世上,最残酷的便是时光了。
那人走了之后,再像他,也不会是他。
“我愿意等……”许久,才听到若然一句弱弱的声音传了过来。
她等了韩明昕那么多年,就如同韩明昕等了苏心意那么多年一样。不,或许更久,只不过,他们谁都不肯轻易的放下,彼此折磨而已。
“你啊你!”
常久月听着她这话,只能无奈的低叹。
心里也越发的为若然不值。
这姑娘被她捧在手心里养了二十多年,就算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感情也比不上。
韩明昕能得到常家的支持,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为她,常久月是为了若人,常家是为了她。
环环相扣,少一步都不行。
可是如今,他们刚拿下竞标,韩明昕转眼便想让若然回去,哪有这样的事?她第一个便不同意!
这样想着,常久月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对着若然叹了口气:“若然,你要是喜欢,我就帮你争取一次!人活一辈子,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最后这话,也不知是对谁说的,若然没再答应,可她紧攥在一起的手却说明了她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