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想用虎酋、贵英怡、乃蛮等蒙古人来出兵援助,如意算盘打的不错,可惜他们畏惧建虏,断是不敢来援的:”适内臣孙茂霖、总兵满桂统关兵一万到,亦非当夷者。今于万中选二千,关外选二千,共四千为奇兵,令尤世禄、祖大寿督兵抄道而东阑,出敌后击之。此行决一死战,或可得志。若彼分番迭攻,而我兵战不可透,则锦州为必破;又以困锦州者困宁远,虽城守素备,而食乏援绝,则预为宁远、山海援者,非蓟门三协与宣、大两镇乎?但有兵必有饷,行粮断不可已。乞敕下该部,锦州作何救援?宁城作何帮贴?山海作何高坚?钱粮作何贮备?令一一议覆。”
天启皇帝阅后诏曰:“奴氛孔棘,我兵精锐都在前锋,锦州当能自固。宁远四城,关门保障,该抚不轻调援,自是慎重之见。即各枝援兵亦止传令声息,四出以疲贼应接,杀其专向锦州之势则可耳。无轻当虏虑,有万一则伤锐气,听该抚便宜调度。蓟门三协、宣大两镇俱已有旨调发,为宁远关门策应,着马上差人督催,星火就道,粮草作何贮备?立刻拨办以续转输。”
同日,兵部尚书王之臣覆袁崇焕疏:”奴兵急围锦州,发兵解围,万不容已。第关外四城各当坚壁,断不可越信而远援。臣部议调满桂出援,杨嘉谟佐之,未必非一臂之助也。抚臣用寡,自是一奇,倘与入援之夷,使阑出敌后之奇兵相继并进,此一役也,或可以得志,是在诸将相机进止耳。宁远自去年得胜之后,余勇可贾,贼即攻宁抚,臣饶能拒之,无烦帮贴也。山海天险,但虑关兵出援,城守空虚,业调昌平、宣大、真定、津门等营共兵三万,疾趋赴关。今日之事,守者以全城为上,援者以退贼为功,俘馘斩级皆所不计。其阃外机宜,应听督抚诸臣相机行事,臣部不敢遥度也。“
天启皇帝此时也听说锦州守的不错,欣然道:“说锦州纪镇忠奋自誓,赵帅等凭城击贼,多所杀伤,已见能守之效。然攻围不退,应援当亟,赴援诸将尤宜相机进止,以图万全。宁远抚臣料理有素,且威略素著,无烦帮贴,深慰朕怀。关兵出援,这所调各镇兵三万,着疾趋赴关,以资防守。守者以全城为上,援者以退贼为功,说得是。其关外四城毋轻调发,军前粮饷作速接济,俱已有旨了。尔部还须马上差人不时侦探,有闻立刻入奏。”
五月二十一日,辽东巡抚袁崇焕奏言:“山海总兵满桂据副、参、游、都等官祖大寿等报称:‘祖大寿等奉经理满总兵明文,与太府孙武、冯同、尤总镇于本月十六日带领官兵东援(即第一次笊篱山遭遇战,前文已写,不复述)看得东虏大兵,围困锦州甚急。数年行兵马称议奴狡诈多端,今来得利,退至塔山,未敢西犯。但围锦州之酋将兵撤至大道,又分去其力,锦州稍缓。“本镇十七日又挑选兵马,向前相机策应,待有胜形另报。’等因至职。”
袁崇焕在此处盛赞满桂、尤世禄英勇善战:“看得锦州之围,而亲臣纪用同困于内,即欲冲围合战,但强弱寡众之不敌。盖天下之精锐,关内外素所倚重而愿归者满帅也;今所推毂而借才者,尤帅也。又合诸选择将领尚且难当其锋,则平时欲过河,或邀截而逞欲于一击者,岂有幸乎?惟凭城尚有一效,锦州已击死数千,此捷创于先春宁远时,若使器粮粗具,夷即久困何妨?正未必耳。但此盛暑,即夷兵恐亦未必能久留。”
袁崇焕重提宁远保卫战之时,自己乃是孤军作战,此次锦州一直有兵增援,应该可以守得住:“职记去春,职固谢绝援兵,亦无赴援。今援兵如许矣,且募死士砍其营,又舟师绕出其后,令王喇嘛督西虏扬旗于锦州之地,凡可为者俱为之,夷安得不戒心。今且驮盐及烧野外各村屯,似有退兵之意。如其退去,则邀皇上之灵;万一锦州不存,则宁远必受兵;宁远攻未必辄下,但恐其反客为主,于沈阳递兵往来攻困。”
袁崇焕与皇太极议和不成,反成了皇太极挑衅大明的借口,这件事引起很多人的不满,袁崇焕知道朝中有人攻击自己:“职恐诸将领不能救锦州者,必不能救宁远,宁远与锦州为存亡,职与纪用为生死,此则剥肤大患。故在急调蓟、宣之兵于山海,待援又急将原兵调来,速给行粮,粮备而行速。兵法贵静,变起宜常,除遣将调兵之外,则无别法。其他说神 说奇,借有事以得官者,祗以滋蔓而无补于事,在廷之臣为自裁择也。”
天启皇帝表示自己已经在调兵遣将了:“海上之声遥纾属国,此行自不可少,若老成却顾,则该抚持重之效也。冒暑深入,奴势当不能久。览奏,知援锦之兵第声息四出,疑而扰之,重兵相机收保宁远,阃外方略,俱合朕意。调发宣、蓟俱以原兵原将,措处行粮以备速给,已有旨了。封疆事重,中外文武合心并力,以副朕怀。”
五月二十一日,皇太极接到了哨探,命额驸苏纳拣选八旗蒙古兵马,率其选中精锐者,星驰截守塔山西路;无独有偶的是,满桂接原差守备李臣等禀称:“带领家丁沿途安拨哨至塔山迤东,官营有精兵鞑贼数百在彼拦住去路,不能前进。据此看得东奴拦路阻我哨探,不得锦州往来消息,其情最狡,急宜加兵剪其锋锐。”
满桂密挑各营精骑一千,以亲丁守备、千把总等王忠等数十员为前锋,以本镇下中军、参将、游击、都司刘恩、千把总曹明辅等数十员为后劲,随传集各将领等官一齐迎视。亲自严喻:”今拦路鞑贼乃系挑来强壮军兵,奋勇努力,只管向前破杀,不许下马割级,违者枭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