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我心中颇为震惊。寻找真龙脉一事早在玄学界传开了,早在我们来之前想必就有不少玄学中人到了昆仑山,塔尔寺知晓此事并不奇怪。
怪就怪在,塔尔寺为何要助我?最重要的是,怎么敢助我?
且不说塔尔寺是否对真龙脉有想法,光是前来的那些风水师就是很强的一股势力,他们怎么敢说这样的话?
我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我看了看胖子,见他似乎也在考虑这喇嘛的话,便不着急回应。
时过片刻,胖子忽然摇摇头笑着询问这喇嘛,“我们来时一路山未见到任何玄学中人,不是否早就被贵寺请了过去?”
这话让我心中一怔,细一琢磨,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若是如此,这塔尔寺在打什么算盘?
我也没有着急询问,等着这喇嘛的回应。可这喇嘛半天都不言语,指着我们的车辆示意我们上车。
看样子,胖子应该是猜中了。此事我不敢拿主意,但见胖子一步迈过我便跨上了车,我只好跟了上去。
不等我们坐稳,那三个喇嘛自觉的上了后座,领头的那人双手合十说道,“劳烦施主送我们一程。”
胖子点点头一脚就踩下了油门,朝着来时的方向开去。
有三个外人在车上,而且还是三个不明用意的僧人,这让我不得不绷紧了神经,也无法和胖子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看了看车内的后视镜,发现这三人从上车起就端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这让我觉得怪怪的,但却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
琢磨了一会儿,我摸出手机给胖子发了一条短信,询问他要不要探探他们的口风,得知了塔尔寺的目的后,也好早作打算。
胖子看完消息之后,也不说话也没给我任何指示,只顾着开车。
见他毫无反应,我心中越发急躁,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我早就听说塔尔寺恢弘无比,尤其是禅院之中的雪景尤为秀丽。只可惜我们来得不是时候,无法一饱眼福了。”
话音刚落,那领头的喇嘛便睁开了眼睛,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号,接着缓缓说道,“凡世俗景不过是过眼云烟,无量寿佛方是永恒。既然施主对鄙寺颇有兴趣,且听贫僧细细道来。”
据他所说,塔尔寺始建于六百余年前,是藏区黄教六大寺院之一,也是青省首屈一指的佛寺。其寺主乃是他的师父,二级活佛阿嘉呼图克图。
这活佛我是知晓的,为藏传佛教地区转世修行者的称谓。
据说,每一人活佛坐化之时,其寺庙便会四下寻找对应时日出生的孩童,这孩童被看作是活佛转世。接着便会被接回寺庙抚养,成为新任活佛。
不过我还从未听说过,这活佛还有等级一说。
想到此处,我忍不住打断这喇嘛的言语,询问起这活佛等级一事。
喇嘛见我这般,脸上也没有丝毫不满,连忙说道,“杨施主有所不知。在藏传佛教之中,并不是只有一位活佛。几百年前,为了方便佛法传承,凡是藏传佛教之中规模颇大的寺庙皆有活佛封号。”
经过他这么一解释,我算是明白了。
不过,这活佛封号并非像他说的只是传承佛法这么简单,估摸着还有加强统治的意思在里面。
这青藏地区由于地域特殊性,千百年来历任统治者为了便于统治,便将这些寺庙划分等级。这情况倒有几分与泰国佛教相似,充满了浓郁的政治色彩。
据他介绍,这藏传佛教的活佛总共分为四个等级,从一级活佛至四级活佛。
在这四个等级的活佛之上还有两位权利顶峰的活佛,这两位便是达赖喇嘛和班禅额尔德尼。这两位不仅是佛教的领袖,更是世俗地方政权的领袖。
这么说来,这达赖和班禅乃是藏传佛教之中的最高统治者。
一个地方出现了两位领袖,这倒是让我有些好奇。
这喇嘛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告知我道,“由于藏传佛教的分布面积实在广泛,只好分区而治。达赖喇嘛分管前藏,班禅分管后藏。”
没曾想,这藏传佛教这般复杂,与泰国佛教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喇嘛后面的话皆是介绍一些塔尔寺的建筑之类的,倒也没有多大趣味。他的嘴巴很严,不管我如何引导,他始终有意的在回避。
这让我彻底没了心思在与他交谈,靠着车窗假寐。
四个小时之后,我们总算是到了位于西宁的塔尔寺。一到达寺庙,这三位喇嘛便率先下了车,在车下等候。待我和胖子一前一后出来后,他们才将我们引到寺庙之中。
事情正如胖子所料,在经过寺庙前的空地之时,上面停满了车辆,虽然大多是本地车,但从空地上的车印来看,显然是这两天才到此处的。
也就是说,先前来昆仑山寻找真龙脉的那几批人应该都在塔尔寺中了。
此时已经是深夜,寺庙之中见不到任何僧人,也见不到其他人的身影,这让我有些惶惶不安。
身前这喇嘛带着我们,绕过大殿直奔后院。半刻钟之后,才在一处安静的院落停了下来。
这院落的布景和装潢,和先前的那些建筑有所不同,更偏向于汉族风格。
不过,到了此处我这才松了松神经,因为我已经察觉到隔壁的院落里有淡淡的道炁波动,多半是之前的那些人。
那喇嘛轻推开房门,说道,“今日天色已晚,加之两位旅途奔波,此时想必多有疲惫。此处乃是师父特地为二位选择的下榻之所,还请二位早做休息,明日一早贫僧再来叨扰。”
他们匆匆带着我们来到此处,我还以为那寺主找我定有急事,却不曾想,到了这里之后,反倒是把我们晾了起来,也不知他们到底是何打算。
不过客随主便,已经到了寺里,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拱手致谢。那喇嘛回礼之后,带着身后的二人离开了院落。
屋内陈设简单,除了两张铺好褥子的石床,就剩下两条几案和几个摆放整齐的蒲团。
一晚上我的神经都处在紧绷的状态,此时的确有些疲累,也不管其他一头倒在床上准备睡觉。
可翻来覆去总觉着胸口发闷,兴许是不适应高原的气候,索性便起身准备出门转转。
此时胖子正端坐在床上,双眼发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见我准备开门出去,便出声将我拦住。
我有些奇怪,询问为何。
听到这话,原本平静的胖脸上一下子有了怒气,抄起鞋子就扔了过来,骂道,“自以为是的东西,以后再这么胡来,别说胖爷我没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