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是恩爱的很啊?”
纪瀚奕凉薄的声音突然自门口出现,他目光灼灼,带着恨意看着温煜觉,冷笑一声,“温二少,她可是背负着三千万的债务,你确定要当这个女人的男朋友?”
温煜觉邪肆低笑,他将怔愣在原地的苏澜搂在自己的怀里,侧着头看怀里的小女人,“你欠了他三千万?”
苏澜点头,她签了一份欠条来着。
但也的确是因为她的过失,所以才让纪华集团损失了三千万。
“既然小澜澜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就不劳烦纪少提醒了,周一的时候我会派我的助理把支票送到纪少的办公室。”
温煜觉说的随意,就跟三千万是三万一样简单。
苏澜和苏樱都惊诧地睁大了眼睛,三千万温煜觉就这么白白地送出去,眉毛都不动一下。
“如果纪少没有什么别的事,我和小澜澜就先走了。”
他说完还挑衅地对纪瀚奕眨了眨眼,言外之意就是这个女人从此就是我温煜觉的,他不会给任何男人机会打苏澜的注意。
走了几步,温煜觉又停下脚步,转身回头,看见纪瀚奕一张完全阴沉又臭的脸,他故意开口问道:“纪少的口味我不敢苟同,对象都是一家子,姐姐完了换妹妹,听说下个月拉斯维加斯你们的订婚宴,你说我该送纪少什么礼物好呢?”
纪瀚奕眼睛里喷火,他拳头已经蓄势待发,千钧一发之际,被苏樱拽住了,苏樱故意靠在纪瀚奕的身边,柔声说道:“是我告诉姐姐和温二少的,他们看着咱们成双入对,想必他们也很开心,礼物就不必了,人到场就行了。”
苏樱倨傲地抬头,盯着苏澜,她要逼着纪瀚奕承认他和她的关系。
只有这样苏澜才会彻底死心。
纪瀚奕没有再说话,而是不动声色地推开了苏樱,直接离开了苏家。
下楼时,他猛然回头,对苏樱说道:“最近我要出差,你就先在家吧,别来我这边了。”
苏樱内心愤恨,纪瀚奕还是当着苏澜的面拒绝了她。
宁愿用出差当做借口来躲避她。
走出苏家,苏澜浑身沉重,她好像与纪瀚奕真的越走越遥远,连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她眼神迷茫,看着明明灭灭昏黄的路灯,失落道:“帮我查一下纪青雯在哪家医院,我想去看看,也帮我查查顾清歌的行踪。”
温煜觉刚伸出的手想要拥抱苏澜,她却固执地向前走。
他的手就僵在半空里许久,温煜觉笑,“我又不是私家侦探,这些怎么查得到。”
苏澜顿住脚步,转身认真地看着温煜觉,“谢谢你的收留,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温煜觉意识到苏澜又产生了逃离的想法,他像哄着小孩子一般,“给我一段时间,我帮你调查,你要是再这样沮丧下去,我可能会把你打晕,卖到国外。”
苏澜摒弃心头所有的杂念,笑得阳光又惬意,那笑容和晕黄的路灯交相辉映,一下子印在了温煜觉的心头。
“我决定了,去你们公司,毕竟还欠你三千万呢,控股这个行业,我想学精了,攒够钱就出国深造。”
说这些话的时候苏澜格外平静,不再像以前大学毕业的女孩子,对生活还充满了期待。
她所有的耐心和希冀已经被磨光了。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现在带你去一个地方。”
温煜觉拉着苏澜将她塞进自己的车里,直接带着她去了一家名叫“时间刺客”的酒吧。
深夜,酒吧里人声嘈杂,人潮涌动,有国外的模特在跳钢管舞,舞池里尖叫声四起,苏澜尴尬,她才被苏樱整蛊,身上还带着一股臭虫的味道。
不过才进了包厢,温煜觉就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朝着右上角的监控区扔了上去,黑色的真皮沙发上放着一套干净的衣服,温煜觉耸耸肩,“早就为你准备好了。”
苏澜拿起衣服看了看,是一套男士的t恤和短裤……
她挑眉,“你要留在这里看我跳脱衣舞?”
“你要是不介意我乐意之至。”
“……”
温煜觉自觉地守在了包间外,他一直在想苏澜为什么换个衣服那么慢,当他实在按捺不住耐心推开门时,苏澜已经自己喝上了。
洋酒她连饮料都不掺的,璀璨绚烂的灯来回变成小光点照在苏澜的脸上,温煜觉注意到苏澜已经喝的七七八八,再这么喝下去就得送进医院。
苏澜朝着他挥挥手,“兄弟,一起喝啊。”
她边喝边哭,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从沉默着流眼泪,到最后的嚎啕大哭,哭声撕心裂肺,温煜觉心疼,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想给苏澜一个拥抱,借自己的肩膀给她靠,可这个女人就是一只刺猬,根本不给他靠近的机会。
苏澜前俯后仰,被口中的酒呛的剧烈的咳嗽,她又笑,嘴里含糊不清地嘶吼,“我那么爱他,他眼瞎吗,怎么就不能试着和我心平气和的在一起,三年的夫妻关系,没有一天是快乐的,他不爱我。”
是的,不爱。
在苏澜的心里,纪瀚奕从来没有爱过她。
她摇摇晃晃站起身子,对温煜觉笑得豪爽,“咱们玩个游戏呗?”
温煜觉一颗心沉甸甸的,说不出的滋味,他自己也默默喝了两口酒。
“什么游戏?”
“就我和纪瀚奕第一次玩的游戏。”
温煜觉拿起手中的酒瓶,“砰”一声甩在了墙上,玻璃瓶四分五裂,里面的酒也洒落出来,部分还溅在了苏澜露出的半截腿上。
纪瀚奕纪瀚奕,这个女人和他走在一起,三句不离纪瀚奕!
苏澜蓦地清醒,她晃了晃脑袋,她刚才说什么了?
她斜斜地靠在门边,“那么小气干啥,我先去洗手间,回来咱们继续玩!不醉不归,嗯哼……”
走出包间,她瞬间被酒吧奢靡的气息包裹,苏澜打了一个酒嗝,突然就弯下腰,蹲坐在了地上。
心里空荡荡的,难过就跟发酵了似的,她怎么也没办法控制。
以前还可以没心没肺地爱着,现在怎么就变得贪心了呢?
拐角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晃过,于谦看见蹲在边上的苏澜,立即就给纪瀚奕打电话,“嫂子在酒吧,看起来很伤心,蹲在走廊里一个人哭,你要不要来英雄救美?”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