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irst early autumn☆
第一年的早秋
～the second chapter～
8.28.1998 fri.
【七月初七，是今年的乞巧节。
作为世界上的第一个情人节，她的美，是东方的淡雅和温馨。
蒋空在那次吻我之后，就再也没有做过那些事，并且将照片归还予我，而且，是所有的照片。
她看上去开朗了许多，虽然还是那样地冷寂，也不是事事都对我百依百顺了，但许多情况下，还是考虑我的意见。
她的羁绊消去了，我很高兴。
这些照片，我打算留作纪念，特别是最后三张，就夹在我的日记里。
好奇是好的，但希望，以后再也不要有心存恶念的好奇心了。
提起今天之前，有一件印象极为深刻的事件。
虽然在放榜期间发生了一件极其影响心情的大事，但矛盾的是，似乎也并不影响心情，而是为我敲响了警钟……
回到正题。
七夕节，妹妹特意准备了一副精美的刺绣，称做女红（gong）。
没想到，那样一个喜爱动漫的女孩还会刺绣。
白绢上绣有几束橙色的宽瓣花朵，很像罂粟，却不是罂粟。
直到去问才知道那是花菱草，只是不知晓花语，所以并不知道花菱草究竟有什么样的意义。】
～正篇～
终于，经历了有血有泪有欢笑的一天。
那天晚上，妹妹为蒋天写下了他的名字，用中号毛笔写下的两个苍劲有力的行书字体，【蒋天】二字，但因为书法为美观起见，“蒋”字的笔画稍有省略。
桌上仰面放着那只即成相片的黑色相机，蒋空已经更换了居家时期，宽松且普通的服装，相比只有冷色调的曾经，女孩选择了乳白色的宽体恤，还有一条淡粉如草莓牛奶一样的三分牛仔裤。
从蒋空的毛笔笔法上就足以看出，如此苍劲而富有个性的行书绝非三两年的功底能够形成。
注视着妹妹为自己写下的名字，那简直如镶嵌封面背景般的名家书法，蒋天感叹道。
“作为这样一个新时代的女孩，会写毛笔字确实让我很出乎意料。”
接着，蒋天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掌，笑道。
“就像特殊的你，敢在上课看闲书还不被没收的女孩，一种是社会人，一种是学霸，还有一种就是你……”
蒋空看了看一旁的蒋天，冷笑一声，一边轻柔地洗刷毛笔，一边说道。
“哼，你简直比心莲老师都关心我，管得真宽……”
“好，不管啦，反正不管怎么玩都是第一名，都是蒋空，而且是最强的，独一无二的蒋空。”蒋天笑露了上排的牙齿，道。
写完，蒋空起身换蒋天坐在桌前，蒋空一边整理着笔墨砚，一边淡然但带有一丝俏皮地说道。
“喂，虽然你照顾我这么久，但是别忘了，我不是你亲妹妹，我有追求你的权利，只是考虑到你的感受罢了。”
蒋天用右手艰难地拿起一只钢笔，一边吸取墨汁，一边说道。
“考虑……如果你真的考虑，就不会那样做了。这样说吧，如果五年之内，我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你也没有，我会考虑选择你。”
“又想用你的情商来欺压我啊？你就不怕，五年之内我为了你放弃了一切？”
蒋天无奈地耸了耸肩，屈服地叹息道。
“好吧我害怕，也舍不得。希望五年之内，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
最后说出的几个字，是在蒋天开始用受伤的右手写字时，咬着牙齿，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
女孩坐在蒋天身边，细细打量着一边忍着疼写字，一边咬牙切齿的他，笑道。
“真是能受苦，又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凭你的能力，本科一定会考上的。”
“蒋空，就因为今天的事情，连一句哥哥都不叫了？”
而蒋空在这时也突然察觉到，自己对待哥哥蒋天的态度已经有了比较明显的变化。
“那好吧，就像你所说，在五年之内，你永远是我哥哥……如果我没有找到比你更好的男人，而你已经有了女朋友……我也许，会不择手段地得到你……”
蒋空的这句话让蒋天怔住了。
看到蒋天被自己再次吓得一脸呆然而诧异的表情，女孩拍着蒋天的肩膀，笑道。
“开玩笑啦，看来你还是玩不过我啊，傻哥哥。”
“我没在乎，只是作为哥哥让让你……好了，就从昨天开始写。”
于是，蒋空趴在桌边，注视着蒋天用他那只带伤的右手完成第一篇日记的整个过程，蒋天因为疼痛，额头上冒着豆大的冷汗。
最后，蒋空还是为哥哥打开了风扇。
在写下日记的时候，蒋天为了让自己铭记，用英文的斜体写下了开篇的那些单词，还有话。
终于，忍耐着疼痛，写完了，长长地松了口气，说道。
“这次，我像让你陪我一起，看望一下母亲。虽然我和你一样，从小到大都未曾见过她一眼，但是，她是我的母亲……”
“不。”蒋空拖着下巴，说道。
“不想去吗？没关系，只有对自己的亲人，才有真挚感情。”蒋天换左手转着手中的钢笔，淡然道。
蒋空注视着蒋天潦草的第一篇日记，又一次摇头否认。
“我是说，她是我和你的母亲，虽然她也许不知晓我的存在，但是，我陪你，为了不打扰她，我安静地前往，就足够了……”
“空，你也会吓哥哥我了。”蒋天欣然地笑了，轻抚着妹妹蒋空的头顶。
蒋空似乎有那么一点紧张，眨了眨眼睛，转眼注视着身边蒋天柔和的眼睛。
如同人格转变，蒋空的神色再一次逐渐地化作了曾经的阴冷和淡然，但是，曾经那双空洞无神的双眼已经泛出了些许光彩，但，为何会透露着悲伤呢。
仿佛是幻觉，蒋天只看到一阵乌黑的雾气随着盘旋的黑蝴蝶逐渐环绕着蒋空。
直至蒋空彻底被掩藏在黑色的世界，黑蝴蝶瞬间散座了一阵黑色的焰火。
蒋空的衣物再一次化作了往日时髦的夏装，冷色调，美丽冷寂的黑蝴蝶公主。
“我永远喜爱真实的你，空。”蒋天缓缓收回了抚摸着蒋空头顶的左手，微笑着，淡然道。
“那，我是你的妹妹吗？”蒋空充满期待地，问道。
……
“当然是了，我是你的哥哥，明天早上凉快些，早饭后再去！”蒋天不假思索地回答。
不知是否是错觉，蒋空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忧伤。
“嗯，我知道了……早点休息，再见。”蒋空起身辞别，和曾经一样，冷寂地离开卧室，但步伐稍有些急促，有些沉重地合上了房门。
卧室里，和往常一样，只剩下了蒋天。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