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万福药房,一个伙计便迎了上来。
“公子,买什么药?”
白慎独道:“先看看。”一边说着,一边寻找五哥白慎武的身影。
伙计看出白慎独的意图,笑道:“公子找人?”
“你们二掌柜呢?”
“不知公子找我们二掌柜何事?”
“我是他堂弟。”
“哦,原来是白氏公子,快,里面请,我们二掌柜在里面。”
伙计引着白慎独进入内堂,刚一进去,就见到一个男子趴在一扇门上,似乎在偷听房间里的动静。
“二掌柜,白氏公子来了。”
白慎武闻言吓了一跳,转身看向白慎独,冷淡的说道:“是你啊,九弟,你怎么来城里了。”
白慎独看了看身边的伙计,笑道:“五哥不请我进内室谈话?”
白慎武脸色一变,拉着白慎独出了内堂,道:“今日兄弟相见,我们还是去外面谈吧,正好让五哥请你一回。”
白慎独道:“那就免了吧,我这次来是有事要办的。”
“哦,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我想请五哥将贵药房的还魂丹卖几颗给我。”
白慎武闻言奇道:“你要还魂丹做什么,这可是虎狼之药。”
“这你就别问了,尽管卖我便是,钱我是一分不会少的。”
“好,你要买那我便卖,现在天山城谁不知道你白慎独小神医的名声呀,你开的药必定不错。”
白慎武招呼伙计为白慎独取了药,白慎独靠近他说道:“此次前来,还想问问五哥一些事,我想问问······”
“公子,药买来了。”
这时,何远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白慎独一听便转了话头,高声道:“五哥,等我办完事,就来找你。”
白慎武道:“好啊,到时候我请你去吃酒。”
白慎独刚刚随着何远出了万福药房,从内堂便走出一个贵妇,对着白慎武道:“夫君,刚才可是九弟?”
白慎武脸色微变,头也不回的道:“没错,是九弟。”
朱清道:“听说他此次进城是为长史大人看病的,他来是买药的?”
“嗯,买了还魂丹。”
“还魂丹?”朱清一怔,“莫不是长史大人不行了?”
白慎武闻言讥讽道:“这话也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能说的?”
白慎独在回长史府的路上,碰到了七哥白慎行。
白慎行手中提了几个礼盒,正志得意满,白慎独猜他刚刚是去了张家。
白慎行得意洋洋的,指着手里的礼盒说道:“九弟,你看,张家还是很中意我的,送了许多回礼。”
白慎独道:“张家也是大户人家,这回七哥是捡到宝了。”
“哎,话不能这么说,我们白氏也不差。哦,对了,二哥来了,你要不要去见见?”
白慎独一听心中有了主意,刚刚向五哥打听消息没有成功,既然二哥白慎文来了,正好再去问问,便对何远说道:“与家中兄弟多年不见,这一次正好都有空,我想去见见。”
“这······”何远一时有些为难。
“无妨,你把这药都带回去,按照方子煎熬,我去去就回。”
“那就请公子早些回来,免得我家公子怪罪于我。”
“何大人请放心。”
白慎独将还魂丹交给何远,又叮嘱几句,便随着白慎行来到了他们居住的客栈。
见了三伯白清秋和二哥白慎文,白慎独直截了当的问道:“二哥,你在护卫队也有些年头了,可曾听说司马大人与长史大人有什么过节?”
白慎文闻言低头不语。
白清秋道:“你九弟这回是来给长史大人看病的,许是遇到了麻烦,老二你要是知道什么,就直说。”
白慎文叹息一声,道:“三叔,不是我不想说,实在是这些事都很复杂,不知道还好,一旦知道了怕有麻烦。”
白慎独道:“我身为大夫,只为治病,不会惹麻烦的。”
“哼,”白慎文怒道,“说的轻巧,你不惹麻烦,就怕麻烦惹上你。”
白慎独道:“听二哥这么说,我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白慎文道:“我可什么都没说,三叔,我军中还有事,就不多待了。”
“哎,二哥,怎么刚来就走呀,不一起吃饭吗?”白慎行看着白慎文离去,有些莫名其妙。
白清秋看向白慎独道:“小九,你可得当心点,这官府里的事,水可深着呢!”
白慎独道:“我只管看病治病,其他的一概不管。”
“那长史大人,他究竟是?”
白慎独摇摇头道:“说不好,不能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走了。”
“哎,小九。”白慎行更是摸不着头脑,“爹,你说这两个怎么都这样,说走就走。”
白清秋叹息一声道:“你九弟这回怕是惹了大麻烦。”
白慎行道:“为长史大人看病,怎么就惹了大麻烦?”
白清秋摇头不语。
白慎独又回到长史府,却见门口那父女还在那里,便走了过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小君。”
“那你姐姐呢?”
“白小蝶。”
白慎独心中有许多疑惑,可是却怎么都想不明白,他又替地上的男子把了把脉,发现与之前的脉象一般无二。
他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何远看见了,何远立即跑过来,道:“公子,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家公子就要派人去找了。”
“可是长史大人病情有变?”
“不是,是找到钟离山了。”
赵敬明为找钟离山,不但派出了府内所有人手,更是调动了护卫队,终于是找到了,不过,钟离山却待在家中,说什么都不愿入府。
“那老头说了,要问什么,可以去他府上问,你说是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对长史府这般说话。”
“你消消气,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白小青一边安抚赵敬明,一边对白慎独道,“九弟,你看现在该怎么办?”
白慎独道:“只好我去一趟了。”
“我这就安排马车。”
黄昏时分,白慎独来到了钟离山府上。
钟府也没有阻拦,引着白慎独来到内室。
钟离山屏退左右,对白慎独说道:“我知道你来是想问什么。”
白慎独拜道:“还请前辈赐教。”
“听说你小小年纪便博览群书,医术比你二伯白清流还要精深?”
“晚辈学医时日尚短,还远远不及二伯。”
“你也不用谦虚,这几年,你小神医的名声老夫还是有所耳闻的。”
白慎独坐在一旁,不再说话。
钟离山顿了片刻,才道:“不知你读过《岐黄巫医经》没有?”
“此书虽然世上少见,但晚辈有幸读过。”
“那你应该知道书上说的一种病症与长史大人的病症一模一样吧?”
白慎独点点头,道:“看来我猜的不错。”
钟离山道:“长史大人的病,可没那么简单,不但牵扯到邪道,就连巫族都有可能涉入其中。”
“巫族乃是人族大敌,既然长史大人中了巫毒,那我们就更应该去救他。”
“哼,”钟离山斜视道,“若这巫毒是人族下的呢?”
钟离山慢慢起身,看向白慎独道:“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医术,实属难得,这一次还是小心为妙。”
“多谢前辈提醒。”
“哎,人老了,说了一些话,身体就受不住,我就不送了。”
白慎独再次一拜,转身欲走,忽然想起什么,又回头道:“晚辈还有一事想请教前辈。”
“说吧。”
“晚辈今日碰到一个奇怪病症,病人虽然脸色蜡黄,体内五气不顺,可他脉象却十分平和,敢问前辈这是何病?”
钟离山闻言,想了想,忽然大笑,道:“到底是年轻经验少,这哪里是病,分明是饿的。”
“啊!”白慎独大为震惊。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