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大部,位于灵溪山脉脚下,灵溪瀑布下,四周群峰万壑,朝阳洒落,云雾缭绕,一派朝气蓬勃。
初晨,朝阳灿烂,七彩霞光洒落,驱散夜间灵溪的水汽,映在部族的瓦檐上金灿灿,沐浴在族人的身上暖洋洋。
灵溪大部,开脉台,早已是呼啦啦一大片族人了,一群孩子,皆是七八岁的不等,约有数十人,盘座在这开脉台上,迎着朝阳,餐云吐霞,一张张稚嫩小脸满是紧张之色,大一点的孩子呼吸匀畅,吞吐霞气,满脸通红。小一点的孩子也有模学样,虎虎生风。
开脉台下也是呼啦啦围着一大片人,男女老少不少,大人们一个个也是紧张异常,老一辈的则是涵首以待,镇定非凡,唯有一些小不点叽叽喳喳,探头探脑的,眨着圆溜溜的小眼睛好奇的看着开脉台,搞不懂族人们的活动,反正就是好玩,嘻嘻哈哈的好不热闹。
日将出山,升脉鼓响起,喧闹的人群骤然安静下来,鼓过三声,族中脉师出现了,从左到右一共八位,在这肃穆的人群注视下缓缓的围绕着升脉台站好,八人按东西南北两两站位,鼓过四声,族中一族老出现,只见这长衫白发老者脚下一踩,一道绿光亮起形成一个六芒星阵,然后大手一挥,撒下一颗种子,二话不说就俯身盘坐其上,没过多久一颗木荆树就缓缓长出,越来越快,最终载着老者盘坐在这升脉台之上,形成一个东西南北中的阵势。
鼓响五声,大族老从前门走出,在观脉台前站立,缓缓说道:“朝阳初升,万物初始,生气最盛。汝等小辈,稳定心神,餐霞食气,感悟脉动,引朝霞锻体。一天之计在于晨,汝等用功,平心静气,感悟灵脉,方可引脉凝窍。日后才可修成脉师,将来才能在这蛮荒界中有活命的本钱。现在,我宣布,开脉”。
“咚咚咚!”一连鼓声起,灵溪部族,开脉大典,开脉开始。
开脉台,升脉大阵上,长衫族老双手一掐,顿时狂风大作,开脉台缓缓升起,四周八位族老连忙掐诀,只见从八人手心中各飘出一个小小的光团,花花绿绿的颜色不一,却都缓缓的升起,占据四个方位,然后渐渐分开,围着升脉台缓缓转动,而后,上方的族老一动不动,长久,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眼中精芒一闪,左手掐诀,右手连点胸口两下,只见从其腹中缓缓的飘出一朵幽蓝色的的小树,也是渐渐的升起,只不过悬在阵中一动不动,待其彻底稳定后,老者这才大松一口气,而其两鬓早已是泛着汗水了。
老者长吸几口气,对着下方的一群孩子们说道:“餐霞食气,感受灵脉,引脉入体,身锁形脉,身脉合一。”
“明白”,下方一群孩子齐声喝道,中气十足,尽管个个都十分紧张,却也是大声回应。
朝阳完全出山,开脉台完全开启,引动阵阵灵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缓缓地注入到升脉台中,阵势越来越大,终于引动云上一道紫气,紫气如龙,被这升脉大阵缓缓的吸入进来,顿时升脉台中霞光四溢,上方族老大手一抬,喝道:“餐霞、食气”。
下方开脉台的孩子们小眼一亮,打起精神,长吐一口气,而后平心静气,张开小嘴儿,深深的长吸一口气,然后赶紧闭口吞下,一连三次,排除浊气,吞吐餐霞,而后死死憋住,吐霞入腹,再来就是沉下心来,感受腹中之霞气,使其融入体内,化作一点灵窍,便可成功开脉,也就有了成为脉师的可能。
不过虽说开脉步骤简单,又有族老在一旁引气,可要成功开脉化窍却是难上加难,首先这身锁形脉就不简单,餐霞食气讲究的是排除浊气吸入霞气,这呼吸之间往往就带走了大半霞气,往复三次之间更是损失不少,接下来便是感受吸入的霞气,进而引动周围的脉气,最难的便是化脉成窍,压缩成一点窍门。而吸入的霞气越多便越有可能悟气化窍成功,才能有成为脉师的可能。
大阵当中,一群孩子可谓是苦不堪言,一个个憋红了脸儿,还有的捏住鼻子,强打精神,餐霞食气后敢忙静坐感悟,引气化窍,可谓是忙热火朝天,大汗淋漓。不一会儿这个漏了气了,那个又感悟失败了,出尽了洋相,不过场下却无人发笑,甚至安静异常,族老们陆续走了出来,一声不吭的默默注视着,妇人们更是攥紧了双拳,咬紧了唇角,男人们虽不说话,可是从他们凝视的双眸,微颤的裤脚便可看出他们的紧张,台下的一个个小不点也不闹了,一个个乖乖的缩在大人的身边,小手紧紧攥着父母的衣角,一双小眼睛也紧紧盯着升脉台上的哥哥姐姐,也是认真了起来。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世界的残酷,唯有强大起来才能生存下去,而只有成为脉师才能有强大的力量保护自己,保护族人。而开脉就是唯一能成为脉师的方法,失败了就是普通人,普通人的生存太难太难,一个家庭没有脉师生存艰难、一个部族没有脉师注定灭亡,虽然开脉不易,可一旦成功那就是鱼跃龙门,彻底的不同了,而一个部族也唯有脉师才能强盛起来,才能真正的生存发展。
脉师是力量的象征,也是荣耀的象征,大部族的脉师越多越强大,小家族的脉师有一个就好过活,而成为脉师只有餐霞开窍这唯一法门,而且还必须从小培养,一旦孩子年龄超过八岁以上,体内浊气积累的太多,就算再怎么餐霞也无法开窍成功了。因此部族的开脉大典十分重要,乃是一个家庭、一个部族的首要重任,是凌驾在部族一切事务上的大事。
开脉大典每年举行一次,必须是初春时节朝阳初升的日子,部族中的孩子六岁方可参加,八岁以上未成功则失败,从此一生就是凡人,再无可能成为脉师,而且一般的小部族根本没能力搭建开脉台,往往依附于大部族生活,寄人篱下,艰难求生。
灵溪大部算是个小型的部族了,有着两个小部族的依附,总体三千多人,脉师四百多人,得幸部族先人的遗泽,保有一座升脉台,乃是部族的底蕴之一,以此方可吸引两个小部族的依附,也是这灵溪山脉的土霸主了。
因此每一次的开脉大典都是重中之重,乃是部族的大事,需要部族提前预选好一批批的适龄孩子,部族的孩子十中取三,乃是优中选优,而后灵食灵水无偿提供给这些优秀的孩子们,长达三个月,净化体内浊气,以提高化窍成功率,升脉大会前还要杀鸡宰猪,供奉先人,以祈求升脉效果。可以说部族为了开脉大典伤筋动骨,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乃是一年里的头等大事了。
长袍族老缓缓走了下来,他的引霞任务结束了,接下来就看开脉台上的一群孩子了,他也是气喘吁吁,主持开脉仪式也是不容易,劳心劳力,而且年纪大了更是不堪重负,一番下来累的满头大汗,在两个族人脉修的搀扶下退到了下面的族老位上,盘坐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场下却是更鸦雀无声了,大人们脸颊也是隐有汗渍,族老们也是注目凝视,场下越来越多的脉修也走了过来,静静观看。而在座的场上孩子的父母族亲们更是急得团团转,偏偏又不能出声打扰,一时间气氛紧张无比。
一个半时辰过去了还未见有人成功,场下更是压抑了,许多小不点吓得躲到了父母怀里,不敢哭也不敢闹,乖乖的不敢动作。突然间人群里有人一跳,原来是一个年轻妇人,乃是激动万分,连忙小声开口道:“看看,那是我家桓儿,他成功了,看他腹部,有光了有光了……”
八位看护脉师其中立即一人走出,连忙掐诀使得大阵里面集中一束光霞罩住那个成功的孩子,然后又缓缓退出,场下的族老也是眼睛一亮,老族长也是微微一笑,点点头。人群中也是有了一些躁动。
“啊,我家宇儿也亮了,好好……”,“嘿,我家闺女也成了,看到没……”,“彩儿,加油啊,快点亮啊”,“方长老,你这小孙女也成了,恭喜恭喜……”,“王长老,客气了,我这孙女顽劣,王长老你那孙儿可几年前就是脉修了,天资出众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小声的交谈起来,气氛骤然活跃了起来,场上的孩子也一个接一个的亮起了成功的光芒,老族长平日里威严的目光也半咪了起来,哈哈一笑道:“柳长老辛苦了,今年的开脉不错啊,好,好,好”。长袍长老闻言也是眼角一弯,浑然不顾主持的辛苦,也是呵呵一笑:“族长谬赞了,我不过主持而已,还是这批孩子努力啊,哈哈哈……”,“柳长老过谦了,你主持不易啊,这开脉有成你当头功啊”,“恭喜恭喜啊!”,“我族大兴啊,好好好……”其他长老也是开心不以,无他,今年升脉以有三分之一成功了,往年好几次才勉强这个数,而今年的升脉还没结束呢。
时间如流水,一晃几个时辰过去了,日上三竿,再不见有霞光引动,开脉台也渐渐平息了下来,七十多个孩子有四十多个升起了亮光,大半的成功率,老族长开心不已,连笑三声,其他长老也是相互道贺,场下有的孩子父母开心不已,红光满面,有的则是垂头丧气,连连摇头,族中开脉,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咳咳,诸位族人,安静,本届开脉大典到此结束,开窍成功的小辈还需在此调息,失败的小辈也不必气馁,时也,命也。七岁以下的可来年再选优参加,以上者则培养族中其他技能,由药部负责,成功开窍小辈交由学堂族老教导,下面我宣布,开脉大典结束”。m.